然後又慌忙去大都督府,拜見大都督徐溫,向父親說明情況,說了李馳的重要性,如果殺了李馳,那李馳手下的人馬就不好帶,甚至李馳手下的那些人安排在哪裏都不知道,自己苦心經營的隱兵就付於東水。再說李馳是自己義兄,於情也要救他。大都督徐溫沉思良久,道:


    “要想救你義兄,你要有所舍棄才行,為父要給你駱叔一個交待。”


    台上坐著徐溫、駱知祥、嚴可求三人,下麵有李馳和徐知證。


    徐溫對下麵的徐知證道:


    “你有二命,抵你一命方可救他,你願意否?”


    “我願意!”徐知證應道。


    “在朝之人,有二命!一命官爵,一命生命,念你情誼,允你求情,不過你這次出使功勞之大,可封疆進爵,如你救他,我可奏明聖上削你為民,取走你所有官爵之命,包括禁軍總統領一職,你可願否?”


    “願意!”徐知證沉聲道。


    李馳當場釋放!


    這事幹的有些荒誕!巧立名目,肆找借口,這李馳就以這種方式被放掉了。當然了,還有一個因素,因為這李馳是徐知證的人,這徐知證又是徐溫的人,所以才有此結果,如是其它人,必死無疑。


    這官有二命之說,雖然荒誕,但後來的官場都沿用了此法。


    徐溫後對徐知證說,如果不削你官職,就難平駱之憤概,因駱乃吳之錢袋子也,這駱知祥對吳很重要。


    徐知證解救了李馳後,他要細致了解李馳被囚的原因。對徐知證的詢問,李馳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李馳毫無保留的訴說了一切,說了自己如何設計取得這聚賢飯莊房契的一係列過程,還在搏鬥中殺了這馬千裏。徐知證聽完了沉思起來,他不知道如何迴答了,是褒是貶總要有句話吧。責備李馳吧,用句褒語的話,可以說千方百計的為自己蓄聚實力。讚美李馳吧,用句貶言的話,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為自己斂財。


    畢竟李馳傷了人的性命,他總是覺得不妥。但成大事者要有人力還要有財力,兩者是不可缺失的,也難為李馳了。


    徐知證拍拍李馳的肩膀,說了句“哥哥,辛苦了。”作罷。


    徐知證想想還是補充一句:


    “以後對內行事還是以正當手段吧……”


    李馳盯著徐知證的眼說:


    “他逼的甚緊,所以我才痛下殺手的,不然我就得像他一樣。”他,是指馬千裏,這徐知證知道。


    “事已至此,就不要向心裏去了,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呢。”徐知證安慰說


    李馳見徐知證沒有責怪的意思,就繼續說:


    “這馬千裏說話太氣人了!不然我不會殺他的。說我等鼠輩!太鄙視人了!”


    世之有些人走了極端是利、害巨大引起的,或是語言不慎而引發的。那馬千裏和張年永是兩個類型的人。一個是目空一切的盛氣淩人,一個是娓婉平和的沉著老成。


    徐知證沉思良久,心想:這事不能就這麽了結,不然有隱患。於是他要做一些事------


    他考慮的事是最少不能讓駱知祥對父徐溫生有異心,因為偏袒之心可能讓駱知祥心生異念。徐知證知道這是個大事,不得馬虎!強壓隻能收其身而收不了心。心服能使人自覺做事,而身服隻能使人作事交差。


    第二日,他來到大都督府見到父親徐溫,說明打算化解自己和駱知祥之間的恩怨。因為徐知證知道駱知祥對父親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人,他不想有間隙存在。畢竟是自己的人打死了駱知祥的人,按律應該抵命的。至於徐知證出麵說情和官有二命之說,那隻是個托辭。駱知祥表麵應諾,實則心存怨恨,這樣久之會出事的。


    徐溫誇他心思縝密,若能化解一點,讓駱心情平複一些也好。最少能讓駱知道徐知證很重視這事,內心深表歉意也是好的。徐知證請父親約駱知祥到大都督府一敘。


    在大都督府見到駱知祥時,徐知證向駱知祥深深的躬身使了一禮,並言詞誠肯的感謝駱知祥顧全大局放了李馳一馬,然後就承上一個錦盒於駱知祥。駱知祥見徐知證如此恭敬,又以小輩自稱,再說人死不能複生,心道:罷了,罷了。


    他從心裏放下了怨恨,也對徐知證的禮遇和用心很是感動和佩服。駱感知徐知證一係列的舉措都出自對自己的特別重視,所以他頓感欣慰。


    他打開錦盒,裏麵有三本書,於是小心的取出來一看,是三本薛家陣法。


    徐知證道:


    “我此次出使,在梁偶得三本兵書,乃前唐元帥薛仁貴所著,甚是珍貴,現敬獻給駱叔,略表小侄心意,望駱叔笑納”


    駱知祥麵露喜色,然後輕笑道:


    “難得公子如此用心,我就收下了。”說後,這薛家三本陣法之書翻都沒有翻看,就轉手交給了坐在身邊的徐溫,道“送此書來的正是時候!都督你正好南下用得上了。”


    徐溫大喜,心道:此書正好親征無錫時用。


    徐溫對駱知祥道:


    “我先暫用,此役之後,我必還之。”


    徐知證留了個心眼,他沒有把十大機關之書送給駱之祥,至於這三本陣法之書,他在出使迴程時,就叫魯傳會和餘晃給記下來了,等有時間再書寫下來。


    徐知證問起了蘭天鬥的去向,得知大都督徐溫安排蘭天鬥和燕北等一幹人作為先遣軍檢查使去了無錫,先遣軍也就是個偵察兵,是刺探敵情的,有別於先鋒。帶檢查使頭銜,又可監察前方指揮官而督其戰。


    此次蘭天鬥之行,既要了解敵方情況又要了解前線己方情況!


    徐知證頓足急道:


    “他怎麽能作先遣軍檢查使呢?作個先鋒尚可!”


    大都督徐溫道:


    “蘭天鬥此次出使又能全身而退,再說我看那燕北是個精明之人,他們應該能勝其任的!”


    徐知證無奈,著急也於事無補,隻能希望蘭天鬥和燕北自己小心行事了!因為刺探敵情是個細料活,是要深入敵後的,是危險重重的。督察前線指揮官也是個細活,官場如戰場嘛,弄的不好自己的命就會折失在自己人手裏,曆史上出現自相殘殺的事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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