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往常,無所顧忌他也就那麽喝了。談生意,沒有不喝酒的。


    可是,今天不同。


    王明軒要遵守和他小妻子的約定。


    酒一定要少喝,為了不失禮儀,一切點到為止。


    端了酒杯大廳內業界楚喬一路寒暄過去,因為走得快,碰杯不怎麽飲酒,一圈下來酒杯裏的香檳倒是沒怎麽動。


    直到,於灝過來跟王明軒說了句,“方總,白老板在三樓雅間候著多時。”


    “走,我們上去。”


    將幾乎沒動過的香檳放在侍者的托盤上,王明軒起身上了三樓。


    這電梯剛一抵達,三樓的一眾人就在外麵等了。


    “方總,好久不見。”白繼川一身西裝革履,走在一眾業界高層最前麵去迎王明軒,今天他做東,自然要盡全力讓王明軒滿意,不然這人以後怕是再也請不到了。


    “白老板客氣。”


    信步朝前走,眯著眼,王明軒打量了白繼川身後的一眾人,人不少,皆是業界楚翹,這次商務會所來了怕不是簡單吃飯的應酬。


    這局勢,他看得出,對方是要和他談生意,且有備而來。


    “方總,這是‘卓遠’的新任總裁卓先生,今天我做東順便引薦給您。”


    卓博遠,作為卓永山的幺子,才二十六歲就接了自己父親的位置,可見卓永山對這個幺子有多寵溺。


    卓博遠一見王明軒,熱絡逢源地主動打招唿,“方總,久仰大名,今日見了才知道百聞不如一見。”


    “幸會。”王明軒簡單迴應對方,形式上的微笑。


    如此寒暄了一場,白繼川提議,“別這麽站著了,我們進去坐下談吧。”


    “方總,請。”


    一眾人進了雅間,桌上的餐點怡然布好。


    商企界的高層楚翹聚在一起就不能不談關於合作和資本市場的走向問題。


    應酬,一邊談,這桌上的酒自然是少不了的。


    可唯獨,王明軒手邊的酒杯是沒有動過的。


    不動酒杯,茶水倒是續了一杯又一杯,他坐著,不多言,有人和他主動說話,他便迴兩句,剩下時間都是一人漫不經心地喝著茶水。


    一旁的卓博遠觀察王明軒很久了,看樣子對方年長自己並不是很多,可是卓博遠卻明白自己和這個男人差得太多。


    在家裏,父親卓老先生也算是商業界有名的人物,可就是堪稱前輩的老人竟然也囑咐他,‘如若遇見王明軒,與之相處,需要謹慎、謹慎、再謹慎。那不是個簡單的人。’


    風雨了一輩子的老人如是教會他。


    於是,卓博遠一早就明白了——王明軒不好惹,這男人不是善類。


    可是今日一見,王明軒到和他想象中的模樣確實不太相同,卓博遠本以為讓父親都心存畏懼之意的人就算不是人到花甲,起碼也是四五十的樣子了,不然能坐到‘盛宇’最高位置的豈能是尋常人。


    但是今天見到,倒是讓他震驚了,這不尋常的男人也僅僅是而立階段三十歲出頭的人而已。


    如此年紀,如此成績,確實不太簡單。


    年輕人心高氣盛,見了如此優異的男人除了心存敬仰和欽佩之意後,剩下最多的就是不服氣了。


    心中有了這個想法,就要上前去會一會。


    想到這兒,卓博遠端了一杯酒站起身,“方總,敬您一杯。”


    “好。”


    王明軒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人,雖然西裝革履怡然帶著幾分校園書卷氣,這人和他的阿棠應該差不了幾歲。


    卓遠董事長將卓遠總裁這麽重要的位置,這麽早就交給自己的兒子卓博遠,到底有些欠妥。而且就這卓少爺年紀小,在外的名聲可不小。公子的名號遠揚在外,真是一點都不給看好他的卓永山爭氣。


    年輕人敬酒,王明軒應下來,但是這麵子給的是他父親卓永山,不是眼前這心高氣傲的人。


    見王明軒應了,卻沒有端酒杯,隻是喝了一邊的茶。


    應酬的桌上,對方以茶代酒到底是讓卓博遠心裏有幾分不爽,可對方是王明軒,他也不能說什麽,隻能逢源的說,“方總,太給麵子了。”


    卓博遠酒杯端起來放下三次,王明軒的茶杯也就相應著給他做了迴應。


    敬酒第一杯,用茶代替,卓博遠不說什麽;


    第二杯,第三杯,繼續如此,卓博遠內心總覺得有些惱火。


    ——這男人巋然不動的坐著喝茶,不僅難對付,實在是太過狂傲了!


    但是,商場上就是如此,誰占據高位,與誰合作有共同的利益可得,即便對方再狂傲,自己也必須要沉得住氣。


    王明軒坐著喝茶,怡然一副和往日裏在家裏一般閑適的模樣,他左手握著茶杯偶爾和身邊坐著的白繼川寒暄兩句。


    剩下的人隻是看著,不是不想上前敬酒,而是達不到那樣的身份地位,主動給王明軒敬酒,不知對方迴給什麽樣的反應。


    一屋子的人,都坐著表麵上相互交談,可心裏都在猜忌著王明軒的心思。


    酒過三巡,一來二去的該禮貌的都禮貌完了,白繼川起身說了這次請一眾人聚集於此的目的,便算是開場白。


    白繼川做東,開場白完了,就是今日最重要的來客王明軒。


    一杯酒敬全部人,禮儀該到位,王明軒端了酒杯起身,沒有過多的言語隻說一句,“這酒,敬各位。”


    王明軒敬酒,沒有人不應的道理,一室的人起身,左右逢源的話不絕於耳。


    王明軒站著,就隻是微笑。


    商業精英中,男人是居多卻委實不乏女強人。


    坐在對麵的宋禾,怡然就是一位女強人,三十歲剛到的年紀雖然過了女子最美好的時期,可對她來說,現在的自己是最幸福的,因為宋禾前兩個月剛剛做了母親。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觀察事物格外心細。


    即便是女強人,宋禾也確實是個女人。所有男人關注的是王明軒的一舉一動,可宋禾卻總看著王明軒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出了神。


    修長的指,骨節分明,卻有一枚戒指環於其上。


    這戒指和普通戒指不一樣,沒有金屬製白金,黃金的俗氣,白玉石男戒,珠圓玉潤,在燈光下晶瑩剔透如琉璃般,很雅致。


    低調的奢華,存在感很低,一般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但這男戒,由在古董方麵做過商業往來的宋禾來看,隻一眼就知道是上品。


    玉戒設計很獨特,複古繁複的微雕,再仔細看看,應該是龍紋雕。


    這樣看來,戴在王明軒手上的這枚戒指更是不普通。


    龍紋雕顯示出男子氣,玉石溫潤爾雅且價值不菲,顯示對方的身份。


    宋禾是古董的收藏愛好者,對這些東西向來感興趣,所以看著看著就很久沒有移開視線。


    不過,讓她如此專注的並不是這男戒的設計有多麽匠心獨具,讓她更驚異的是王明軒手上這戒指的位置。


    左手的無名指處!


    結過婚的宋禾最清楚這左手無名指的寓意——已婚人士才是這麽戴戒指的。


    可是王明軒竟然也這麽戴著,讓人太詫異了。


    宋楠不覺得王明軒這樣的男人不知道這麽戴戒指表達的什麽意思,可是,要說王明軒結婚了,有誰肯相信半點。宋楠現在還記得上一次見王明軒,應該是年初的時候談合作,他的手上應該是沒有這枚戒指的。


    突然多了一枚戒指出來,不免讓人心生疑惑。


    男人帶男戒正常,但是時間絕對不會有太長。


    以宋禾的認知,男人多半不愛帶戒指,就像是她的丈夫婚後也總是忘帶婚戒,久而久之就漸漸淡忘了。


    所以,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輩子肯在手上戴戒指無疑是婚戒了。


    且一個肯戴堅持帶婚戒的男人,無疑是對妻子無言的愛和體貼。就這樣照常推算,男人戴戒指大概就是婚戒了,但是這人可是王明軒。


    王明軒戴的是婚戒?


    宋楠搖頭,一定是自己多想了,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是結了婚的人?


    隻是今天他帶戒指的位置,太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敬了酒王明軒放下酒杯,手指卻下意識地去碰觸手上的白玉戒指。


    這對玉戒本是一對,男戒女戒設計皆迎合中國傳統的‘龍鳳呈祥’意趣男戒有繁複的龍紋,女戒是鳳紋。


    王明軒給阿棠選婚戒,廢了一定的心思選材料。


    金屬的白金黃金襯托不出阿棠的氣質,帶手上總覺得不好。鑽石太閃,瑪瑙水晶又覺得廉價。


    想來想去,還是上好的白玉最適合阿棠,溫潤,卓雅,是很適合小女孩兒的樣子的。


    隻是,這婚戒怡然拿迴家後,阿棠一次都沒有帶過,現在那枚鳳戒不知被丟在哪個角落裏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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