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這般著急忙慌的趕來秋瀾苑,卻是沒見到自家小女兒,顯然是愣了一下。


    不是說都要打出人命了嗎?


    “晚秋?你讓人去報的京兆府?”


    她有些不確定了。


    孟晚秋見她來,點頭道:“是呀,不是母親將人攔在門外的嗎?”


    “???”她很想問不是說她家雪兒來秋瀾苑搶黃金嗎?


    可如今沒見著任何一個人,她可不會主動在下人麵前敗壞自己女兒的名聲。


    “是……可咱們府內姐妹之間的玩鬧,哪需要報到京兆府去?”她有些嗔怪得道。


    “你有什麽委屈,和我說便是了。”


    “我不過出門參加個宴會,院子裏的人就都被打了。”說著,孟晚秋讓幾個丫鬟小廝都出來,隻見個個臉上都掛著彩。


    “夫人瞧見沒?這可都是三小姐帶人打的。她這打的不是我的下人,而是我的臉麵,夫人你說?該如何處置呢?”


    孟晚秋又道:“這個人我用得很是順心,正準備帶他們出門,為他們添置些衣裳呢。”


    給下人添衣裳,哼!柳氏哪不知,她就是要讓這些下人頂著一身傷出門,然後好出去讓人議論。


    柳氏的心裏百轉千迴,“晚秋這是幹嘛,說的好像咱們府裏會短了你院裏的人的衣裳似的,咱們府裏冬衣今年多製了些,我這就讓人多送一身冬衣來。順道給你們再送些平日用得上的藥膏。”


    她又笑著安撫道:“都是一家子姐妹,雪兒畢竟年紀小,不懂事,你就別與她計較。”


    而後柳氏又答應著再給孟晚秋一些好布料首飾作為補償,這事才算完了。


    歐陽玉晴等柳氏走了,就跟著歐陽麟一起跳下房頂。


    【你們家這夫人腦子不太聰明呀,她怎不先去問問三小姐事情原委,就先給了你們一堆東西呢?】


    孟晚秋輕笑,“自家女兒那點脾性,她又怎麽會不知?不過就是怕我自己出門去亂說而已。”


    歐陽麟看了一路戲,斟酌了一下字句,而後問道:“你在府裏,一直過的這樣的日子?”


    “曾經......是吧。”


    她淡淡得問到:“你能看見歐陽玉晴?”


    原本還在可憐孟晚秋的歐陽麟:......


    “你知曉?”


    孟晚秋眉梢挑了挑,“你與她在屋頂上一起看戲吃瓜,我又不瞎。”


    歐陽玉晴:【不是,我是鬼耶,你兩就不能表現得訝異一點嗎?】


    孟晚秋沒理會,又問道:“除了她,你還能見著其他鬼嗎?”


    歐陽麟點頭:“你呢?”


    “嗯,見過許多。”在地府開始,她接觸得最多的就是鬼魂了。


    聽到孟晚秋的話,他很激動,好似找到了同伴一樣。


    “我也見過許多,自我出生起。”


    孟晚秋細觀歐陽麟,發現他除了滿身的功德特殊外,硬是沒覺察到他是有什麽特殊的體質,這估計就是天賦異稟吧。


    “你不害怕?”


    歐陽麟搖搖頭,“我自小跟在父皇身旁,宮裏的鬼魂不過是些可憐的宮女太監,她們都怕我。”


    “後來,得遇我師傅,我便同他雲遊四方,順便習了些法術。”


    “自我父皇薨了後,我就承了肅清司之職。”


    孟晚秋和歐陽麟如同多年未見的老友那樣,在院內閑聊著,六兒是見過歐陽麟的,偷偷的將人都屏退了。


    陸離卻是虎視眈眈得看著這個剛剛出現的男子,“六兒姐,那人到底是誰,小姐真的不會有事嗎?”


    其他幾個丫鬟也好奇得緊,那般俊俏的男子,好似和小姐很熟的樣子。


    六兒壓低了聲音道:“那是九王爺。”


    “九王爺!”顏顏聲音大了幾分,然後就被春桃捂住了嘴。


    “你聲音這麽大幹嘛。”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被嚇到了。”顏顏吐了吐舌頭。


    “九王爺與咱們小姐......嗯?”她偷偷得問六兒。


    六兒哪裏知道,不過她看得出來,九王爺對她們小姐不太一般,要不然不會邀請小姐去參加賞秋宴的。


    “小姐的事,不要瞎猜。”說完,她又探著身子,豎起耳朵,想再聽聽。


    她哪裏知曉,孟晚秋早在她與歐陽麟麵前設了層障礙,她們的談話,根本不會泄露。


    歐陽玉晴在旁哀怨得撅起了嘴:【你們二人能不能不要忽視我?】


    【你們是當我這隻鬼不存在的嗎?】


    歐陽麟才知好像他在此待得時間有些長了,他起身,“往後,要是有事,讓她來找我吧。”


    孟晚秋笑著道:“好。”


    得到孟晚秋的迴複,歐陽麟心中好似很暢快,然後幾個飛身,消失了。


    歐陽玉晴想抗議:【我是他皇姑姑,他把我當丫鬟使喚?】


    ****


    柳氏著急忙慌得去了白雪苑,就見守在苑內的幾個丫鬟和婆子一身狼狽,卻不見孟如雪的人影。


    “三小姐呢?”她憋著團火,一邊向著屋內走去。


    聽到柳氏的動靜,在屋內哭泣的孟如雪趕忙起身,奔向柳氏。


    “嗚嗚嗚,娘親,娘親,嗚嗚嗚。”


    柳氏原本要發作一番的,問問她到底弄了多少金子迴來,可在見到女兒哭得這般淒慘,終歸是軟了聲音。


    “這會知道哭了?膽子都大得很,還能讓個奴才跑到京兆府去嚷嚷。”


    “你一個女兒家,讓人壞了名聲,往後誰敢與你來往?”


    “你也有這般大了,做事好歹要想想後果呀。”


    柳氏一邊說,一邊拍著孟如雪的後背。


    “嗚嗚嗚,娘親,她屋裏有鬼,她屋裏肯定有鬼!”


    她將在秋瀾苑的事說了,“我看見了,那些奴才根本沒碰到他,怎麽可能會憑白摔跤?”


    越想,孟如雪越覺得,一定是有鬼物作祟。


    柳氏見孟如雪的情緒仍舊激動,便讓伺候孟如雪的夏紅和春綠來迴話。


    二人在秋瀾苑也受了不小的傷,整個臉都腫脹了起來。


    柳氏見此,不禁冒火:“你們是怎麽迴事?怎麽還能讓人給打成這樣?”


    春紅嚇得趕忙跪下道:“稟夫人,原本我們是好好教訓了秋瀾苑伺候的幾個的,可大小姐一迴來,我們就不能動彈了,憑白的就讓人揍了一頓。”


    夏綠也連聲附和:“是的,夫人,我開始以為就我自己一人這樣,可後來發現胡嬤嬤幾個小丫鬟都和我一樣,根本動彈不得,還發不出聲兒來。”


    柳氏不信,又招了幾個丫鬟來,結果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


    孟如煙宴會結束,在路途中聽到沿途百姓對將軍府的馬車指指點點,這才知曉,她那個蠢貨妹妹居然公然上門搶金子去了。


    連累著她也被人說道,心中也是氣憤極了。


    她匆匆得趕到白雪閣,就見柳氏在審問白雪苑內的奴才,聽到下人的議論,心內大驚。


    是了,她就說她沒猜錯,秋瀾苑的那位一定有問題。


    孟如煙讓人都散了下去,屋內就留了柳氏和孟如雪。


    柳氏都沒心思過問孟如煙今日賞秋宴如何,就聽得孟如煙開口道:“娘親,我覺得妹妹說的沒錯,孟晚秋一定有問題。”


    “她可能不是真的孟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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