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爺。”今晚的主辦人陳東浦一見到嚴昊,馬上大笑朝他們迎麵走來,“你來遲了,那些法國人正吵著怎麽還沒看見你,我們快過去吧!”


    嚴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見到今晚要談生意的幾名金發貴客,正在不遠處朝他微笑揮手。


    他朝他們點頭致意,正要上前打招唿,卻感覺到那挽著他的細臂往後一抽,他挑起眉,迴頭看向眼後的女人。


    “你去忙吧,我想吃點東西。”她淡聲說。


    他不語,良久才啟唇說:“用完餐來找我。”


    話落,他不再理她,跟著陳東浦離去。


    嚴昊一走,周遭那原本連話都不敢說上半句的眾人開始低著頭竊竊私語,而討論的內容,當然就是落單的秋水灩。


    “這不是當紅的影星秋水灩?她是怎麽巴上嚴昊的?我記得她不是有個未婚夫?”


    “沒錯,她的未婚夫就是沈瑋真的獨生子,對了,聽說沈震今晚不也會出席?”


    這一提,眾人馬上伸長頸子,張望著沈震是否在場,等著看好戲,然而卻怎麽都遍尋不著沈震的身影,隻好將注意力再次轉迴秋水灩身上。


    “嘖嘖!你們瞧她那身打扮,根本就是個騷貨,怪不得有能耐巴上嚴昊,看來傳言是假的,說她清高、像個冰山美人,哼!還不是為了幾個臭錢,就能拋棄未婚夫,甘心淪為妓女……”


    一群女人聚在一塊,因為羨慕和嫉妒,不斷對秋水灩指指點點,也因為嚴昊不在,說出的話也愈來愈肆無忌憚,而那鄙夷不屑的眼神更是露骨,彷佛她是什麽髒東西似的,嫌惡不已。


    然而她們的男伴可就完全不這麽想,打從豔光四射的秋水灩一踏進會場,所有男人的雙眼眨都舍不得眨一下,直勾勾盯著她曼妙惹火的妖魅身材看著,欣羨嚴昊的豔福。


    一個以好色出名的浪蕩子搓著雙手,色迷迷的盯著秋水灩,推著身旁的同伴無恥的說:“嘿!看見沒?她那對胸部,像是快蹦出來似的,瞧得人心癢難耐,真想上前去摸一摸,看是不是和看見的一樣,又軟又大……”


    “噓!”他的同伴急忙捂住他的嘴,“別亂說話,小心會被……”他用手在脖子上一抹,警告的低語。


    “怕什麽!你哪時看過嚴昊帶同一個女人出現超過三次?”他拉下同伴的手,不怕死的又說,甚至毫不掩飾他那過大的音量,“不過是個女人,他能玩,我也能玩,雖然不是現在,但等他玩膩了,我不介意接收……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突然驚叫出聲,接著傳出的是一聲響亮的喀哢聲。


    “手……我的手……”男人冷汗直流,驚恐莫名的瞪著自己扭曲的手指,而他的同伴則臉色發青,雙眼緊盯他身後,那臉上揚著笑,卻在瞬間折斷好友手指的男人。


    那哀號,讓四麵八方的批評及穢語頓時沉寂,所有人都張大眼,看著突然出現的嚴昊。


    秋水灩也傻了,怔然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折斷那人的手指。


    而下一秒,嚴昊便給了她答案。


    他附在那不停顫抖的男人耳旁,極輕的說:“聽著,侮辱我的人,也等於侮辱我,如果你不想要這條命,盡管繼續說下去,我保證……你斷的,不會隻有這幾根手指而已。”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那充滿威脅的警告恰好讓在這四周的人聽得一清二楚,這下沒人敢再說一句秋水灩的不是,不是低著頭假裝聊天,便是掩著臉,快速離開,就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嚴昊盯住的目標。


    “對、對不起……嚴爺!是我不對……是我的錯,請您饒了我……”他痛得差點昏倒,卻不敢反抗,隻敢低聲求饒。


    在上海,沒人不知嚴昊的狠絕,更明白他說到做到,他若反抗,隻怕斷的真的不隻有區區幾根手根而已,而是他的命。


    黑眸一眯,他放開他,冷聲斥道:“滾!”


    男人連應都不敢應,抱著劇痛的手,狼狽離開。


    看著這一幕,秋水灩清豔的俏臉閃過一抹複雜。


    他這是做什麽?為她出頭嗎?


    她的困惑沒能得到答案,因為嚴昊已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像是他剛才會這麽做,不過是一時興起,並沒有任何意義。


    沒錯,或許他就是一興起,壓根不是在為她出頭,一切隻是她的多想罷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一時興起,卻已讓秋水灩一顆心再次陷入紛亂。


    她不懂嚴昊為何總會做出一些讓她心頭紊亂的行為,就像是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那短暫釋出的溫柔……


    胸前的顫動又起,她忙甩甩頭,不敢再想。


    現在的她,根本不該想這些事,而是該專心扮演她今晚的角色,一個稱職的花瓶。


    她向服務生拿了杯酒,獨自一人走到角落。


    就算這些人總算是閉了嘴,可他們的目光依然輕蔑、仍舊不齒,他們看她的目光,甚至比放肆的言語更讓她感到不舒坦,如果可以,她很想就這麽甩頭離開,可笑的是,她不行。


    她隻能待在這,喝著一杯又一杯的酒,假裝自己像尊看不見的水晶娃娃,端坐在這,等著她的主人迴來,帶她離去。


    當沈震到來,看見的便是秋水灩被一群女人仇瞪著,他不曉得稍早之前發生的事,卻不會看不懂這些人眼中的鄙夷。


    他感到心疼、感到愧疚,於是他不顧父親出門前再三交代,她已是嚴昊的女人,要他離她遠一點的叮嚀,快步上前。


    “水灩。”他站在她麵前,用身子為她擋去眾人輕視的目光。


    秋水灩懶懶的抬起眸,在看見他的瞬間,那絕豔冷然的嬌顏,揚起一抹奪人心魂的媚笑。


    那笑,極豔、極美,卻也十分淒然。


    她僅是看了他一眼,便端著酒杯,繼續喝著,沒理會他。


    沈震不想讓她繼續待在這,接受眾人批評的目光,於是他抓住秋水灩的細腕,低聲說:“我們走,別待在這。”


    然而秋水灩卻甩開他的手,眯起微醺的媚眸,嬌聲問:“你誰呀?憑什麽帶我走?”


    沈震一愣,發現她頰上異常的紅暈,“水灩,你醉了。”


    “醉了?”她挑起眉,逸出一串輕笑,“才幾杯酒罷了,怎可能喝得醉?這位先生,你在說笑嗎?”


    她諷刺的語氣及眸中的冷意,總算讓沈震察覺到她的刻意。


    她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他。


    “水灩,你這是……”他啞了嗓,好半晌才艱難的低聲問:“你就這麽恨我?恨不得裝作不認識我?”


    她勾了勾唇角,冷淡的說:“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麽,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


    恨嗎?不,早在沈震決定要將她送給嚴昊那刻起,她對他,早已沒有任何情緒。


    既然是個傀儡,她會如他所願,當個稱職的傀儡,沒有心,沒有痛,更不會有恨。


    “你……”


    他想說話,可就在這時,燈光一暗,舞池的音樂奏下,而他也沒有機會再和她交談下去,因為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


    鐵臂占有性十足的攬過秋水灩的腰,嚴昊挑起她的下顎,當著沈震的麵,在她唇上烙下一吻,“敘完舊了?”


    她配合的將手平貼在他胸口上,媚態橫生,輕笑,“這兒的人,我全都不熟,哪來的舊可敘?”


    “是嗎?”嚴昊微挑眉,黑眸淡掃強忍憤然的沈震,“既然如此,恕我們失陪。”


    不等沈震迴答,他已強硬的攬著秋水灩,滑進舞池。


    “我不想跳舞。”勉強跟隨著他的腳步,原本漾著媚笑的俏臉恢複冷然,淡聲說。


    “但我想跳。”嚴昊唇一勾,手臂微收,讓她曼妙的身子緊貼著他,隨著悠然音樂在舞池中跳著。


    她抿唇,隻能配合。


    “明明是舊情人,怎會不熟?”他將唇貼在她耳後,輕聲問。


    前一刻笑如燦花,一見到他,卻變得冷若冰霜。


    嚴昊不是不知道她的刻意,既然要裝,他就幫她裝得像一些。


    大掌由她玲瓏有致的腰身下滑,壓住她渾圓的俏臀,讓她整個人像是嬌軟順從的偎在他懷裏。


    “我不想迴答這個問題。”她嗓音有些虛軟,因為他此時的動作。


    他的動作很放肆,讓秋水灩雙頰微紅、極不自在,因為她想起了在這之前,他對她的所作所為……


    就算隔著衣物,她也能輕易感受到他手掌傳來的溫度,那熱燙透過薄透的衣料,貼熨在她沒穿底褲的臀上,隨著他熟稔的遊移,她羞恥的感到,有股熱流正緩緩的匯至下腹,讓她羞憤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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