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之處?」段梓霄喃喃道,眼神越發深邃起來。


    父王母後的定情之處,段梓霄那時年紀尚小,記得不太清楚。


    但段母是母妃當年的貼身丫鬟,應當會清楚才是。


    「對,定情之處。」沐北樊突然悵然道,下一瞬他竟腦袋一歪,整個人趴在了酒桌上。


    「……」


    段梓霄眼眸閃了閃,對王沖遞了個眼神,王沖立馬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推了推沐北樊的胳膊,輕聲喚道:「嶽父大人,您可是醉了?嶽父大人?」


    「……」


    沐北樊眉心緊蹙,很不耐煩的轉了個身子,嘟噥了兩聲,便緊閉著雙眼,睡去了。


    「嶽父大人?」王沖又喚了一聲,沐北樊毫無動靜。


    抬眸,王沖望向段梓霄,無奈的搖頭道:「主子,嶽父大人睡著了,您看可要將胡伯喚來伺候嶽父大人歇息?」


    「嗯。」段梓霄點頭。


    王沖立即快步走出院子,將胡伯喚了來,胡伯見到醉在酒桌上的沐北樊,一陣唏噓,吩咐兩個家丁攙扶著沐北樊,胡伯對著段梓霄和王沖拱拱手,出聲道:「霄公子,姑爺,城主大人睡著了,兩位便先迴府去瞧瞧吧!還請恕老奴招待不周不留您們了。」


    段梓霄聞言,謙遜的搖搖頭,勾唇道:「胡伯說笑了,時辰不早了,我們二人與家人許久未見,確實該迴去看一眼了。」


    說著,段梓霄的視線移向了沐北樊,低聲道:「至於義父,便得多勞煩胡伯好生照料了。」


    「這是老奴該做的。」胡伯拱拱手,應道:「霄公子放心便是。」


    王沖這才道:「胡伯,那嶽父大人便交給胡伯了,我與主子先行迴府了,明日再來給嶽父大人請安。」


    「是,公子,姑爺慢走。」胡伯禮節周到的俯了俯身,隨手招來一位家丁送段梓霄和王衝出府。


    出了城主府,王沖很是糾結的撓撓腦袋,低聲嘟噥道:「不應該啊,嶽父大人整日裏就愛去那些酒色之地,為何今日竟會這般輕易的便醉了?」


    「……」


    嘴角微微抽搐,段梓霄對王沖的蠢笨有些不敢苟同。


    然而,王沖又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般,扭頭又認真的問段梓霄:「主子,您說今日之事是不是有些蹊蹺啊?嶽父大人應該沒這般容易醉才是啊!您說嶽父大人該不會是裝醉吧?可他為何要裝醉呢?真是想不通……」


    「……」


    無奈,段梓霄扭頭望了王沖一眼,眸光平淡聲音平穩的說:「等你什麽時候換顆腦袋,你便能想通了。」


    「……」


    一聽這話,王沖瞬間黑了臉,主子這是何意?


    可是在說他蠢嗎?


    段梓霄不再理會王沖,翻身上馬,胯下一夾,馬匹便快速的沖了出去。


    王沖翻了翻白眼,也連忙翻身上馬,緊跟著段梓霄向著段府而去。


    沐北樊自然是沒有醉的,但他為何要裝醉……


    這一點,不必深究,即便段梓霄已經猜到了原因,但那些事早已過去多年,又何必非得深究到底?


    當初是誰能在夏離觴的眼皮子底下將他父王母後埋葬到他們的定情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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