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段梓霄竟這般不識好歹,寧願沐浴更衣歇息都不願前去赴他家世子爺的約?


    簡直膽大包天,太過張狂!


    緊繃著臉,關鴻眸光微冷的扭頭望向王沖:「我家世子爺屈尊降貴的請你們前去,已是莫大殊榮,你們當真要如此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王沖說著,就要撲上去揍關鴻:「說誰不識好歹呢?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在王沖眼中,隻有他的主子才是無上尊貴的,其他的勞什子世子狗屁不是。


    冒昧前來也就罷了,竟還敢一副恩賜施捨的嘴臉,做給誰瞧吶?


    就在王衝要跟關鴻打起來之時,段梓霄麵無表情的出聲製止道:「王沖,莫要動手,我去便是!」


    「主子!」王沖一口氣憋在胸口,有些悶痛。


    若不是形勢所逼,他家主子何需瞧一個下人的臉色?


    段梓霄擺擺手,一臉平靜的望向關鴻,一字一頓的出聲道:「世子爺抬舉段某,段某倍感榮幸。」


    關鴻輕抬著下巴,露出輕蔑的笑:「兩位公子,請吧!」


    段梓霄淡淡一笑,抬腳便走出了房門,王沖氣結,卻也隻得跟上。


    這時,段梓霄不鹹不淡的聲音傳入耳朵:「王沖,日後莫要衝動。畢竟,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也咬迴去,若是那般,豈不是咬得一口毛還惹得一身騷?」


    「哈……」王沖聞言,瞬間瞪大了眼,半晌之後卻是咧嘴笑了起來,很是張狂,大拍著手掌,心中的不悅頃刻間全部消散。


    他揚聲大笑道:「主子所言既是,打狗就得看主人,況且,人何與畜生論長短?」


    關鴻何嚐聽不出段梓霄和王沖話中之意,瞬間臉色一沉,怒道:「兩位公子還請慎言!」


    「咋了?這雲州城是你家的?老子還不能說幾句話了?」王沖劍眉一橫,冷笑著說:「你管老子吃飯辦事,還管老子拉屎放屁?」


    關鴻被王沖的無恥氣得胸口一窒,漲紅了臉,咬牙瞪著王沖:「粗鄙,無恥!」


    「嗬……」王沖輕蔑一笑,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老子就是粗鄙,就是無恥,有本事你別求著老子前去南安王府唄!」


    「你……」關鴻氣得身子直抖,但一想到自家世子爺的交代,也隻得將心中的惱怒壓了下去。


    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他將臉色的怒意一收,對著停在福滿樓外的精美馬車,出聲道:「兩位公子請上馬車!」


    段梓霄瞧都不瞧關鴻一眼,輕輕一躍便上了馬車,王沖越過關鴻的時候冷哼了一聲,這才學著段梓霄輕輕一躍也跳上了馬車。


    關鴻:「……」


    馬車內裝置及其豪華,內壁裝飾的帷由極其名貴的金蠶絲紡織而成,便連馬車中的一方小榻也都是上等的紫檀木由名工巧匠精心雕刻的,馬車四角鑲嵌著碩大的夜明珠。


    其奢華程度可見一斑。


    段梓霄低笑了一聲,嘴角弧度淡淡,讓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這時,王沖疑惑的問段梓霄:「主子,我們此次前往,可會誤事?」


    畢竟他們時間緊迫,今晚也是有行動的,但若他們一去南安王府,被林瀟言留下的話,他們還如何行動?


    若是耽誤了大事,他們一直以來的精心策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段梓霄卻隻是淡淡的搖一搖頭,低聲道:「莫急,此事我自有計較。」


    段段梓霄很肯定,林瀟言一定是懷疑什麽了,才會這般快的又請了他上門。


    但……那又如何呢?


    即便他段梓霄被困在了南安王府,他手底下的精銳就是廢物?


    當真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了?


    貽笑大方……


    他的手中握著誰也猜測不到的底牌,沒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會知曉最後的結局究竟如何,最後的贏家究竟是誰!


    不多時,馬車穩穩地停在了南安王府大門口。


    段梓霄眸光微閃,剛要抬手去挑開馬車門簾,王沖便已經先一步沖了過去,將門簾揭開,扭頭望著段梓霄笑咧了嘴,出聲道:「主子,這些小事讓屬下來做即可,你又何需啥事都親力親為?」


    若是一般富貴人家的公子,別說是自己伸手揭開門簾。


    便連下馬車都是有人攙扶著,有人跪在地上給踩著下馬車的。


    段梓霄倒是一個不講究的,但是王沖瞧著就是心裏憋屈。


    「無需在意,進去吧!」段梓霄輕嘆了一聲說。


    王沖瞧了瞧段梓霄,終究是輕嘆了一聲,點頭道:「好,屬下領命!」


    兩人下了馬車,跟隨著關鴻又去了昨日他們才離開的浮生院。


    林瀟言一望見段梓霄,立馬就笑眯了眼,豐韻神俊的他頭頂玉冠,身穿淡綠色的錦袍,若是忽略他笑起來時的邪肆,瞧著便是一出塵絕世的翩翩公子。


    若憑長相,林瀟言與段梓霄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若論性格,林瀟言麵上爽朗,翩翩如玉,實則城府極深,讓人極難看透他心中的算計。


    而段梓霄雖然話少,麵上溫潤,但卻比林瀟言多出了一股子埋藏在骨子裏的冷意,他對誰都能笑上三分,但笑意卻永遠達不到眼底。


    林瀟言向著段梓霄一步一步的走來,終於在段梓霄眼前站定了,他揚眉一笑,出聲詢問道:「霄兄,今日冒昧請你前來,不曾叨嘮你吧?」


    段梓霄眸光閃閃的望著林瀟言,淡笑著出聲道:「若我說叨嘮了,世子爺就不喚我前來了嗎?」


    昨日還是言兄,現在便是世子爺,請也變成了喚。


    林瀟言知曉段梓霄這是不悅了,但誰叫他臉皮厚?


    他將段梓霄的話自動忽略後,笑嗬嗬的拍了拍段梓霄的肩膀,挑眉道:「來,霄兄,我今日替你準備了上好的杜康佳釀,這次你可得好好嚐嚐!」


    段梓霄眉頭一蹙,搖頭拒絕:「世子爺,段某不勝酒力,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淺嚐即可,不礙事的。」


    林瀟言說著,就拖著段梓霄往院中拽。


    杜康酒清澈透亮,入口醇香,醬香濃鬱,味道聞著就極其舒服。喝上一口便唇齒留香,隱隱喉間還有甘甜迴轉。


    段梓霄隻是喝上一口,便喜歡上了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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