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們還沒開口,顧郎中便不悅的沉聲道:「若因著你們在這裏堵著,惹得病人心懷恐慌,一時壞了事兒,你們擔得起嗎?」


    眾人一聞言,嚇得不敢說話,更甚者「哎呀」的驚唿一聲,轉身連忙跑了。


    就怕一個不注意,秀才爺就將這仇記在他頭上了。


    眾人散去之後,便隻剩段梓霄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裏,眨巴眨巴眼睛,側頭問顧郎中:「顧爺爺,娘子進去,把阿霄忘在這裏了,阿霄可不可以進去找娘子啊!」


    顧郎中仔細的瞧了段梓霄兩眼,冷嗤道:「在這兒候著吧,瞧你這傻裏傻氣的樣兒,去了也是添堵,離了娘子你還不活了!」


    「阿霄不傻!」段梓霄等著顧郎中,認真的沉聲道:「娘子說了阿霄是最聰明的人,說阿霄傻的人才是傻子,因為隻有傻子才會不覺得自己傻,還每天說傻的是別人!」想了想,他又認真道:「阿霄才不會離了娘子,阿霄要一直跟娘子在一起!」


    「恩,比如,現在的你就不覺得自己傻!」顧郎中認同的點頭,然後指著段梓霄正色道:「天天吵著要娘子的男人,最是沒出息!」


    段梓霄:「……」


    顧郎中見段梓霄吃癟,心情極好,眉頭輕挑著又轉身迴了屋,將段梓霄一人留在了院子裏。


    —


    鄧玉嫻剛踏進房門,就被裏麵濃烈的藥味兒給熏得睜不開眼,便連唿吸都有些困難,但她麵上不顯,抬腳走進裏間,便見柳皓軒雙眼猩紅的坐在床榻邊上。


    瞧著他消瘦了許多,滿目的蒼涼。


    而躺在床榻之上的柳嬸子更甚,比上一次瞧見更加消瘦了,整個眼眶都凹了下去,臉上的皮全都皺在一起,早就沒了當初的溫婉神韻!


    鄧玉嫻心底百般不是滋味。


    剛走過去,柳皓軒便抬起了頭,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聲音微澀的低沉道:「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的!」


    鄧玉嫻心微微一抽,張了張嘴,低聲道:「我聽聞柳嬸子的事兒,便來了。」


    柳皓軒扯了扯嘴角,眸底似有淚光,聲音沙啞道:「你能來,便好!」


    鄧玉嫻不知道該說什麽,閉了嘴走到榻邊,便見柳嬸子張著嘴巴,早已陷進眼眶裏的眼珠子定定的注視著她,急切的動著嘴,半晌才擠出了幾個字:「嫻丫頭……對不住了。」


    「什麽?」鄧玉嫻凝眉,有些不解,柳嬸子便突然瞪大了眼睛,麵色扭曲的注視著鄧玉嫻的身後,喃喃道:「走,快走!」


    「嬸子,你別怕,你會沒事的!」鄧玉嫻以為柳嬸子這是迴光返照了,便連忙安慰道:「嬸子,你別這樣,我不怪你的,你也別覺得對不起我,我過得很好,你放心吧!」


    柳嬸子嘴角一抽,整張臉陰可怖,像是極力要透露一些什麽給鄧玉嫻,卻再怎麽努力,都無法發出多餘聲音,整張臉擰在一起的模樣,瞧得鄧玉嫻的心髒緊縮,狠狠的抽痛著,紅了眼眶。


    「嬸子,你會沒事的,別怕!」鄧玉嫻心底雖也知曉柳嬸子怕是真的不行了,但還是輕聲安慰著。


    「走……走……唔……我要走……」柳嬸子好似神色不清了,望著鄧玉嫻,又望望柳皓軒,柳皓軒連忙上前,跪在榻邊拉著柳嬸子的手,眼中的淚花順著眼角滑了出來,哽咽出聲:「娘,你別怕,顧爺爺會治好你的,我已經讓同窗去縣城裏買藥了,很快就來了,你再等等!」


    「軒兒……」柳嬸子愣愣的望著柳皓軒,眼中全無光彩,她強擠出了幾個字:「軒兒,走,快走……」


    「娘,軒兒不走,軒兒要守著娘!」柳皓軒壓抑的哭了起來,一向眼高於頂,心思詭譎的柳皓軒終於心腸軟了下來,緊拽著柳嬸子的手,哭得像個孩子。


    顧郎中從外麵走了過來,望著鄧玉嫻嘆息道:「今日,怕是要你留在這裏幫襯著了,昨日讓人去縣城裏通知柳家人了,怕是緊趕慢趕也得夜深了才迴得來!」


    鄧玉嫻:「……」


    這樣當著病人的麵就說這些類似處理後事的話,真的好嗎?


    半晌還是點頭,聲音微沉的說:「我會守著的,顧爺爺放心便是。」


    「你們先陪她說著話,我就站在這兒,一會兒有人來了我再走。」顧郎中說著,轉身找了個凳子坐下。


    畢竟屋中除了柳嬸子便隻有柳皓軒和鄧玉嫻二人,他若是不在場,到時候還不知道村裏人又要將這兩個小輩傳成啥樣了。


    鄧玉嫻感激的點頭:「謝謝顧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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