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級星艦?”


    莫洪擂若有所思:“那就不是我們能了解的事了。”


    太空艦隊自建立起就隱隱獨立於海陸軍之外,由國防部直屬,後勤則由科研部兼擔。想要了解太空艦隊的動向,靠雷黎銘區區一個團長屬實癡心妄想。


    迴過神,莫洪擂開口說道:“好了,說正事。”


    雷黎銘立刻正襟危坐,他知道剛才的都是閑談,接下來的才是正題。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莫洪擂站起身,彎腰搬起腳邊的箱子,放到雷黎銘麵前,“轟隆”一聲,箱子落地的動靜讓雷黎銘眼皮一跳。


    雷黎銘驚疑:“大哥,這是……”


    莫洪擂沒有迴答,直接將箱子打開。看到整整一箱的黃鹿石,雷黎銘直接瞪大眼珠,猛然起身。


    “這麽多?!”


    雷黎銘在此之前並沒有見過黃鹿石,但他與莫洪擂一直保持著信息往來,很清楚黃鹿石代表著什麽。


    箱子裏的黃鹿石造型奇形怪狀,有大有小,其中最大相當於暖壺大小,最小的則僅有拇指大。


    “這是五公斤的黃鹿石。”


    莫洪擂負手而立,平淡開口道:“都是我精挑細選後留下的,成色很好,至少能讓一百個成年人達到我這種水平。”


    “你全部拿走,一半自己留著,一半交給國家。如果不出意外,這些東西足夠讓你再往上爬上兩級。”


    雷黎銘喉嚨微微滑動,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大哥!我收迴之前的話,這迴做的買賣……真他娘的值!”


    “我何時做過虧本的買賣。”


    莫洪擂神色不改,風輕雲淡:“風險和收益成正比,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別這麽大驚小怪,喜怒不形於色,再怎麽說你也是要成為高級軍官的人了,出門在外不要給我們莫家丟臉。”


    雷黎銘連聲點頭:“我明白!”


    “嗯,很好。”莫洪擂重新坐迴太師椅,側頭看向興奮到臉色漲紅的雷黎銘,眉頭一皺,“另外我要提醒你一句。”


    雷黎銘立刻從即將升官的喜悅中迴過神,趕忙道:“大哥您說!”


    “我讓你給自己留一半,不是讓你放在家裏吃灰的。”


    莫洪擂很不放心:“上交國家之後,隻要上層想要收集這種奇石,黃鹿石的消息必然會在經曆短暫的保密期後不脛而走,這個時候你手上的黃鹿石就是籌碼……能聽懂我的意思麽?”


    “害!大哥,您嚇我一跳,您說的是這個啊。”雷黎銘神色頓變得無比輕鬆,笑著道,“大哥,我好歹出來混十好幾年了,這點人情世故我還能不懂麽?”


    莫洪擂點點頭,這才略微放下心,欣慰道:“不錯,能看出來你也確實成長了。”


    “那我就最後再叮囑你一點,迴去時一定要謹慎,身邊人好處要給足,不要吝嗇。”


    雷黎銘站起身鄭重敬了一個軍禮:“大哥,我雷黎銘永生記得您對我的提攜與教導之恩!”


    “嗯,路上小心。”


    ……


    ……


    沈湖星,聯合基地,華夏的熒東艦隊已經在這裏停靠了將近一個半月。


    自從戰爭爆發,沈湖與熒東艦隊的全體官兵就全部滯留於此,明麵上的理由是承擔聯合基地的防禦任務,實際上則是卷入了一場國際政治風暴。


    “今天上午,馬斯克的人又一次來找我,說是馬斯克想與我單獨會麵。”


    辦公室內,沈湖與陸子飲站在窗前,手上各拿著一杯速溶咖啡。沈湖眉頭皺著,語氣猶疑:“這是第五次了,我每一次都向國防部匯報過,但無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


    “會不會國防部的意思是讓我們忽略馬斯克的請求。”陸子飲分析道,“畢竟馬斯克明麵上的身份隻是商人,無權插手軍務。”


    “身份?”沈湖啞然失笑,搖搖頭,“不可能,白鷹艦隊說是馬斯克的私軍都不為過,聯合基地也是馬斯克獨立投資建造的,況且商人弄政一向是合眾國的傳統,上麵不可能不知道這點。”


    陸子飲眉頭一擰:“可沈哥,聯合基地裏駐紮的是直屬於合眾國國防部的海軍陸戰隊,有了這些人在,再怎麽樣也不可能輪到馬斯克來和咱們談判。”


    “正因為馬斯克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想要以平等身份來和咱們談判。”


    沈湖眯起眼,語氣略有譏諷:“我覺得,這是權臣正式開始準備篡位了。”


    陸子飲聽了不由迷茫:“啊?沈哥你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馬斯克現在就是古代權臣。”沈湖冷哼一聲,“有權有錢,更有支持他的利益集團,差的一直隻是一個名分。”


    “名分……他想要什麽名分?”


    陸子飲依舊不解:“總統在合眾國又不是什麽稀罕東西,馬斯克他有權有錢的還當不上麽?”


    “不,不是總統的名分。”


    “那是什麽?”


    “獨立建國的名分。”


    “獨立建國?!”陸子飲驚了,難以置信到失聲,“不可能吧!馬斯克他瘋了?!在21世紀獨立建國?!”


    “目前我也隻是猜測。”沈湖喝盡杯裏最後一口咖啡,沉吟道,“政治不是一句話就能概括的事,馬斯克的最終目的一定是獨立建國,否則他沒理由在有機會成為合眾國第二個羅斯福的情況下不參與總統選舉。”


    “馬斯克不是南非人麽?也許他想但是沒資格呢?”


    “他都能操縱國會通過《太空武器私人化法案》乃至於彈劾總統,你至於他做不到修憲?”


    沈湖冷笑:“現在整個合眾國有多少支持他的人你知道麽?別的不說,你知不知道星際開發項目讓多少鋼鐵、電子、半導體公司飛黃騰達,現在馬斯克的對頭德恩一力想要削減星際開發預算,你覺得這些吃肥了的中低端製造業巨頭會願意?你覺得靠這些巨頭生活的員工會願意?”


    “別逗了!資本加民粹就是勢不可擋的畸形巨獸,現在那位德恩總統一張底牌都沒有,而這兩大王牌卻都在馬斯克手上,你覺得他和總統還有什麽區別?”


    “噢,也確實有,除了羅斯福,恐怕合眾國曆史上任何一位總統的權力都沒有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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