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蒙蒙亮的時候,徐思夜與趙穎便起床收拾,因著今日他們不僅要遊遍京城,更是要去參加皇帝的瓊林宴,倘若失了一點禮數,怕是有再多的功名也是保不住的。


    等到林瑜起床的時候,二人早已經收拾妥當,都穿著紅色的衣裳,而下麵的小子也已經備好了兩匹馬,想來今日便是跨馬遊汴京的時候。


    常言道,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而汴京城中也往往有著這個風俗,屆時,街道兩旁的人都會出來觀看,也好瞻仰一下新科狀元的風采。


    徐思夜和趙穎二人收拾妥當後相視一笑,他們雖不能看到自己的模樣,可是憑借著對方的裝扮就能想象出一分。


    “徐兄今日可真是意氣風發。”


    “趙兄與我大抵相同,那便請。”


    徐思夜與趙穎二人便一前一後走出了徐府的大門,此時徐府麵前的街道以及整個汴京城中的街道都被收拾得幹幹淨淨,也有人早起已經撒上了水,汴京城中雖然氣候幹燥,但因著撒上了水,眾人也覺得不是太過於幹燥。


    石頭與趙家小子將馬牽過來之後,徐思夜轉身上馬,石頭在前麵牽著馬,向著汴京城的大街小巷走去。


    “快看快看那邊是新科狀元。”


    “我也曾經聽說過,隻聽說這新科狀元還是欽點的。”


    二人誰也不做聲,隻向著前麵走去,坐在馬上的徐思夜是板板正正,仿佛一切事情與他無關。


    “徐公子,你看我家有小女年方二八,不知可否能夠與徐公子婚配。”


    “家中已有夫人,恐怕是要辜負您老的美意。”


    徐思夜作為新科狀元本不必對這些商賈人家客客氣氣的,可是徐思夜心中清楚,這些商戶人家能夠在京城中落腳,並且掙下一份偌大的家業,恐怕背後都是有靠山的,而這些靠山相互聯係,自己倘若不慎得罪了哪一個,在朝中少不得會接受一些刁難。


    “既如此,不知徐公子是否有兄弟。”


    “後麵那位榜眼大人便是我的兄弟,他並沒有婚配,你們可去找他。”


    街道兩旁的百姓,看著徐思夜以及趙穎的風采,鑼鼓聲聲,為著徐思夜以及趙穎開道。


    徐思夜以及趙穎並未經曆過這些,少不得有些洋洋自得,可他們心中卻還記得,今日是要去赴瓊林宴的,萬不能丟了禮儀,便將整個流程應付過去,直接騎馬去往皇城之中。


    等二人到達皇城城門的時候,已然有人在外麵等候迎接,而在旁邊有一籃子各式各樣的鮮花,內侍便站在那鮮花的旁邊,倘若有人到來,便捏出一朵鮮花,為博取功名成功的人戴上去,隨即便檢查身上是否帶了兵器,倘若無誤,後麵自有人直接將人帶著通往皇帝所設宴的宮殿。


    徐思夜與趙穎二人自是沒有攜帶兵器,一路到也快,隻見那內侍替趙穎摘了一朵牡丹花,而給徐思夜簪了一朵牽牛花,徐思夜心中雖不明白,但是木已成舟,抬腳便向著皇城內部走去。


    徐思夜由那宮人帶領著穿過禦花園的時候看見禦花園中養著梅花鹿,而梅花鹿便站在鬆樹底下,怡然的啃食著地上的草,是取鬆鶴長春之意。


    “這條路仿佛不是去皇帝陛下宮殿的那條路。”


    “皇帝陛下在偏殿設宴,你隻跟著我走便罷了,也不必多問,倘若是走丟了走到他處,被侍衛看見,不由分說誅殺了你,豈不是冤枉。”


    徐思夜並沒有來過皇宮,也不知皇宮的構造,隻是他想著鬆鶴長春,分明是皇太後方才用的,所以才問出了這麽一句話,而被內侍責備了幾句,自然是不敢開口,隻是乖乖的跟在那內侍的後麵。


    宮人左拐右拐,幸虧徐思夜跟的緊,才沒有被甩掉,不多時便被帶入了偏殿之中,皇帝正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等候,新科舉人分列兩邊。


    “徐卿家,你且上前讓朕看看。”


    徐思夜本在行跪拜禮,一聽見皇帝這話便立刻是抬起頭來,朝著皇帝看去,皇帝依舊是在龍椅上正襟危坐,麵上未曾露出一絲表情如同一個深井一般,旁人根本猜不到皇帝此刻正在想什麽。


    徐思夜雖然無奈,但是聽見皇帝說,他又不可能公然抗旨,便小跑幾步走到皇帝麵前。


    “見過皇帝陛下。”


    皇帝看著徐思夜身上的氣度已然不同自己在揚州城中看到的一般,便知他這些年已經經曆沉澱了很多。


    “好,好,徐有成真給朕培養了一位肱骨之臣,你便先跟著朕進來吧,朕有話跟你說。”


    皇帝說完這句話便轉身向著龍椅背後的屏風之後走去,大抵所有的布置都是相同的,隻不過在於規格的高低,徐思夜一想,那屏風後麵便是一個角殿,想必是皇帝有什麽話不好當著眾位舉子的麵說,所以要帶自己進入那角殿之中。


    皇帝一起身兩旁侍候的內侍,立即便上來要扶皇帝,皇帝擺擺手將那內侍全部打發了下去。


    “徐卿家一人跟著進來即可。”


    徐思夜於是跟在皇帝身後,與皇帝一前一後便進入了角殿之中,但徐思夜進去之後,皇帝依然是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皇帝看見徐思夜進來,略微一抬手示意他不並不用行禮,正要說起話來。


    “你替朕在揚州的時候查清了鹽務,朕本來想褒獎於你,可是朕也有很多無奈,於是事情便一拖再拖,等到了今日,這才能與你相見。”


    “難道這一切陛下早就料到了。”


    “那是自然,當年你去拜祭許有成時,朕的將軍迴來將那一番理論告訴了朕,於是便將這製科題目設置為了那次你們所討論的。所以你才能在這次製科考試中金榜題名,一鳴驚人。”


    “多謝皇帝陛下,臣本想這事為自己的才學,卻不料一切都在皇帝陛下的意料之中,臣不勝感激,結草銜環也無以報答陛下的大恩大德。”


    徐思夜口中說著一邊忙向著皇帝下跪,一邊磕頭,那頭都紅腫起來了。


    皇帝看見徐思夜未曾忘了禮節,便是自己已經發話了,卻還是不忘了卻攆之德,示意徐思夜停下行禮。


    “既然你知道了朕當年的所作所為,你可知朕為什麽要將這些話說給你聽。”


    徐思夜心中驚慌,並不清楚皇帝為何要在此時說出這句話來,但這樣子知道他是不能隨意猜出皇帝的心思,所以轉而惶恐狀。


    “不知,還望陛下明示。”


    “你倒是個聰明人,不知便不知,你便先跟著我出去吧,這瓊林宴也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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