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在嘉陵江之上行了很多天,徐思夜一行人也失去了剛剛到船上的新鮮感,每日隻是懶懶的呆在船艙之中,那些家將有些在水中仍能保持活力,但大多數也是懶懶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的,徐思夜心中清楚一成不變的風景以及船上的飲食已經磨光了這些人們所有的新鮮感,恐怕隻有看到汴京城,他們才會興奮起來。


    “主君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到達汴京城中?這船上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倘若我所料不差,明日便可到達汴京城之中,汴京城是天子腳下,皇親貴胄極多,你可不能失了分寸。”


    “難道隻有我會失了分寸,丟了你的麵子不成?倘若如此,我便轉頭迴揚州城去,你也不必在來帶我到汴京城中。”


    “大娘子說的是哪裏話?我隻不過想讓大娘子提點一下下人,不要仗著自己的身份便在汴京城中為非作歹,汴京城中,一顆珠子砸下去,砸著的恐怕也是三品官員。”


    “那主君這狀元算幾品官員。”


    “這還要看皇帝陛下指派到何處,若是禦史台那裏的,四品官員也是比三品官員好的。”


    林瑜一聽這話,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未曾了解過宋朝有關官吏製度,不清楚這一切說法,隻眼巴巴的盯著徐思夜,盼望徐思夜給他解釋一番。


    徐思夜一低頭便看見了林瑜的狀態,也不厭其煩的開口道,


    “比如拿言官來說,先皇定下的罪不及言官的說法,所以言官可以大膽的覲見以及參他人,若是皇帝行為不端也是可以參的,所以言官不用擔心皇帝會責怪他們,也就沒有了伴君如伴虎的說法。”


    “那我真希望你能去言官之中。”


    徐思夜一聽這話便知道林瑜是在為自己打算,憑借著自己出言不謹慎的習慣,恐怕時時刻刻會惹得皇帝煩心,隻有自己當了言官,有著罪不及言官的條例,自己才能將這官順順利利的做下去。


    “大娘子不必擔憂,雖然言官有莫大的好處,可是他們向來自詡清流人家,結成了鐵板一塊,而他們為首的人是誰你可知道?”


    “總不能是史彌遠”


    “大娘子猜的不錯正是他,如此大娘子還希望我去做個言官嗎?”


    林瑜大大咧咧,平時對什麽事情都不上心,可是他是聽說過,許思夜父親徐有成與史彌遠之間的恩怨,倘若徐思夜真去做了個言官,那會被史彌遠欺負得毫無立錐之地。”


    “那若是如此形式,你擔任什麽官比較好?”


    “不知,如今史彌遠把持朝政,上下都是他的人,無論是什麽官都逃脫不了它的勢力範圍,隻有一心向著皇帝,願皇帝陛下多多給予心思罷了,還能將這官順順利利的當下去。”


    徐思夜想到這一切不禁皺起了眉頭,自己在朝中無論是擔任一個什麽樣的官員,都是逃不開什麽史彌遠的管理範圍的,而皇帝這因著上次的事而疏遠了自己。


    也不知道氣消了沒有,看到這自己這個新科狀元不知會有什麽想法,另外這新科狀元又是史彌遠點的,自己心中如同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二人正在船艙之中攀談,突然感覺到船停了,兩人出外一看,原來是船已然到達了汴京城之中。


    “主君你不是說船明日才能到嗎?”


    “應當是憑借水路的便利,所以才提前到達,再加上這幾日有風自然是比尋常快些。”


    徐思夜本就不清楚什麽時候才能到達汴京城中,之所以說明日到達是為著給林瑜一個信念,也不至於讓她在船上如此無聊罷了,可不料今日到達,林瑜如此一問自己反倒是亂了方寸。


    “不管這些,既然已經到達了汴京城中,那麽便下船我先同這些家丁將一切東西歸置放到汴京城的徐府之中,你也一同前去,少不得我們以後要在汴京城中安家落戶。”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能迴去嗎。”


    “難道你還想迴揚州城中不成,這京城中處處都是不一樣的風景,更何況,你也可以多與那些官眷命婦們打打交道,也好知道時下最流行的玩意兒。”


    林瑜了嗯一聲便向著船艙外跑去,他這幾日呆在船上之中也是憋壞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汴京城之中,便輕易的帶著屏兒,向汴京城中走去。


    徐思夜幾人忙著收拾行李,又要將行李用馬車拉到徐府之中,也沒有注意林瑜走開了,反倒是石頭留了個心眼,追了上去。


    徐思夜在原來老家將的帶領,不久便走到了汴京城的徐府之中,隻見這裏的徐府,比敕造徐府還氣派一些,從側麵便可以看出當年徐府的榮光。


    “趙兄,到了這裏也該也該輪到我做東道主,你也不必去想下榻的酒店,直接在這徐府之中住他一住可好。”


    “我可不敢,做了你家的船,就要將我扔在水裏躺著,你再看上了別的東西,若是我不給,恐怕我也難以走出你這徐府的大門。”


    “趙兄說的是哪裏話。”


    二人互相插話打諢了一會,許思夜和趙穎一同走進了這汴京城的徐府之中,未曾走進之時隻見朱門畫梁,是一種風光,而在走進之後卻是另有風景。


    徐思夜發現這汴京城中的徐府不知比揚州城中的徐府不知好了多少倍,一是有著天井四麵屋簷通通便向天井,在其中養著幾條錦鯉,取四方來財之意。


    雕梁畫棟上前都站著一個個小小的銅鑄的異獸,光華璀璨應當是鎏金的,用來防止雷劈。


    而在揚州城之中的徐府並沒有如此考究,比起揚州城中這裏反倒多了一些素養和氣派。


    “徐兄想不到這裏也有你家的產業,倒是讓我刮目相看,我隻以為你們徐家僅僅在揚州城中有一些產業變罷了。”


    “這都是先父徐有成所置,我也不知道,直至那日進京的時候,家將徐大所說我才明白,這汴京城中原來也有徐家的產業。”


    徐思夜雖然感慨徐家處處有產業,但是正事不能忘,忙打發小子,將收拾出來的一間廂房撥給趙穎使用,廂房位於花園的西北角倒也幽靜,外麵便是一個小小的湖。


    趙穎走進一看這分明是前幾日才有人收拾過,幹幹淨淨,吩咐小子將所有的行李一一擺放好,出門一看已經是金烏西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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