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那朝那代,在科技不發達,信息閉塞的情況下,倘若有人出去,家中人是收不到一絲絲迴信的,而出去趕考恰恰屬於這種情況。


    一來因為都想為家中爭光,而不停趕考,而二來信息也無法傳達,這也正是徐思夜這麽關心林瑜一切的原因。


    “既然你決定去科考,我也留你不得,你便去罷,隻是記住一切要保全自己,至於能不能得了功名,我並不在意隻是你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那自然是,你便等著敕封一品誥命夫人的詔書罷。”


    徐思夜知道林瑜心中緊張自己,可是在這即將啟程的時候,若是自己不定下心來,恐怕林瑜會更加不安,擔心自己,所以插話打諢這麽一句,可是林瑜並不買賬,隻開口譏笑道。


    “你當是皇帝陛下隻聽你的,若非如此,你怎會丟了好好的差事,又怎麽會被皇帝厭棄。”


    “我隻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這個誥命夫人,我定然要替你掙迴來。”


    話音未落,卻聽見二門口小子傳來一句話,“陸星大人來了,求見我們爺。”


    徐思夜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自從揚州城的事情他不管以後,便沒有人來尋找他,他經受過踩低捧高的事情多了,倒也沒放在心上,隻是陸星此時突然前來,徐思夜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既然是陸星陸大人來訪,還不快快請進來,陸大人與我是至交好友,自然是要好生款待一番。”


    二門的那小子還沒聽完徐思夜的話,便將陸星即可請往正廳之中,按道理,二門的小子是不能進入廳中的,隻是那小子並不同,乃是家中家將的家生子,與諸多買來的奴婢是不同的,所以徐思夜讓他可以進入房中。


    徐思夜說完,自己便向著正廳走去,穿過一道橋便可到達正廳之中,也是近的很,徐思夜一進正廳,便看見陸星已經在那裏等候。


    “徐兄事忙,本不該來打擾,可是我們情同手足,不說隻恐怕徐兄你會一直被蒙蔽,令小弟心中惴惴不安。”


    “陸兄這是那裏的話,隻要陸兄肯來我定然是無比歡迎,不過陸兄現在前程似錦,恐怕也不會到我這徐府之中來了。”


    “徐兄說這話便是要將我疏遠了,我陸星對天發誓,若是存了此心必然不得好死,徐兄心中明白,陛下是最寬厚不過的,又怎麽會突然責罰有功的徐兄呢,這其中……”


    “什麽,陸兄為何戛然而止。”


    徐思夜雖然此時對皇帝沒有半分好感,可若是知道自己因為何事才使得皇帝嗬斥自己,對自己的仕途大有裨益。


    “這裏人多嘈雜,不如我們細細商討即可。”


    徐思夜知道陸星的意思,不過是茲事體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擺手將丫鬟小子都打發下去,又繞過後麵的屏風,進入正廳之中的內室之中。


    二人方才落座,陸星便緩緩開口。


    “此事事關朝政,也是家父酒醉後抱怨才吐露了一絲風聲,隻希望徐兄能沉住氣,切不可自亂陣腳。”


    “那是自然,我雖然沒有官爵在身,可這還是清楚的。”


    徐思夜看著陸星,雖然陸星看自己是白身,可他前世的做官經驗卻多的很,無非是陸星告誡他,不要說出去,以免禍及自身。


    “家父說此事與朝中的一位高官有關,仿佛是那位高官說過,任何人不得幫助徐家,後來又有言官參了你父親私德不修,皇帝陛下雖然有心維護,可是也不好太做的惹人眼球,隻能想出這權宜之計來。”


    徐思夜一聽這話,便知道並不是皇帝厭棄了自己,而是有人背後作亂,皇帝不得不自斷一臂,舍棄了自己,想通這些,徐思夜覺得自己科考還是大有可能的。


    “說到高官,還能有誰,還不是我父親的死對頭。”


    “難道是史府那位,可他又怎麽會將禍端言及你身上。”


    “我並不知道,隻是他對我徐府有莫大的敵意,若是陸兄擔心禍及自身,此刻便離去罷。”


    陸星經過上次那件事之後,心中便暗下決心,徐思夜此人隻可與之結交,不能為敵,想通這些之後,便堅定不移的站在了徐思夜一方。


    “嗬嗬嗬……我近日來,是為了徐兄能夠重新得到陛下信任而奔走牽線,卻不料徐兄如此看陸某人,我此刻便告辭,再也不踏進這徐府半步。”


    徐思夜一聽,心中大驚,便如同一顆石頭投進了平靜的水麵一般,自己隻當陸星石害怕禍及自身,才不來徐府,可今日一聽,方才知道陸星是為他奔走,剛才聽消息便覺得奇怪。


    陸星又怎麽能知道這麽多詳細的內幕呢,原來都是著意留心了,眼看陸星轉頭要走,忙不迭喊出了聲。


    “陸兄且留步,方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便向陸兄賠禮道歉。”


    徐思夜看著眼前的陸星,忙拱手向著陸星賠禮,陸星眼看此番場景,心中早已緩和下來,隻不過麵皮上還繃著,冷冷的說道:“徐兄的這禮我可受不住,我今日來了,便要把話說完,若是不說完,我定然是不痛快的。”


    徐思夜一看陸星如此,便喚來屏兒將陸星的茶又添了一番,兩人相坐,一時沒有話說,茶添了四五遍之後,徐思夜才開口道。


    “陸兄不是還有什麽話說嗎?今兒為著陸兄暢快,定然是讓陸兄說完的。”


    陸星本來就早已恢複平靜,隻是礙於麵子不好意思先開口。此番徐思夜已經開口打破僵局,自己又怎麽會不接著呢。


    “那我索性將話說痛快,這裏陸兄的人不知……”


    陸星端起手中的茶杯,嘬了一口,眼神卻是冷冷的看著一旁的屏兒。


    “不妨事,她是伺候我伺候慣了,又簽了死契,陸兄但說無妨。”


    “既然徐兄說不妨事那我便說了,隻是接下來的事關係到三家全族的性命,我不得不謹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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