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畫眠支支吾吾的,“我,我也不知道,就是鄰居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是在小餐館附近看到他了,現在可能都已經走了……”江朝轉身就要走。既然薑許默迴了月亮灣的話,那肯定會迴去小餐館的。他隻要在那裏等著,總能等得到他!江朝轉身就要直接離開。但是剛走出去兩步,江寒卻忽然在身後踹了他一腳,直接把他揣進了旁邊的遊泳池裏。“撲通”一聲,江朝掉了進去,渾身濕透的站了起來。“江寒!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林畫眠被嚇了一跳,想要過去把江朝拉上來。江寒卻摟住了他,不讓他過去。“泳池裏的水冷,別把身上弄濕了。”林畫眠道,“你也知道泳池裏的水冷啊,那要是江朝生病了怎麽辦?趕快把他拉上來呀。”江寒道,“誰讓他剛才兇你,還敢碰你。”林畫眠眨了眨眼睛道,“難道你是在吃醋嘛?”江寒直接摟著他往別墅裏走,“迴去再告訴你。”林畫眠不放心的一直迴頭看,“江朝還在泳池裏,我們不能把他扔在這裏不管啊……”江寒道,“不用管他,這一招叫苦肉計。”林畫眠已經被江寒拉進了別墅裏,無情的關上了玻璃門,還把窗簾也一起拉上了。江朝渾身濕漉漉的從泳池裏上來,海風一吹,冷的他臉色都有點發白。他現在沒工夫找江寒算賬,這一筆先給他記上。……薑許默站在門口,看著麵前這座已經變了樣子的小餐館。他甚至還能記得清楚,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僅是丟了外婆留給他的小餐館,還丟了心。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薑許默才動身離開。他去了躺超市,買了幾罐啤酒,準備一個人喝點。心裏的煩心事太多,尤其是一迴到月亮灣,那些記憶就像是盤根錯節的藤曼一樣,拚命的往他腦子裏長。他明天才離開這裏,今晚就在這裏呆最後一個晚上吧。以後,就真的再也不迴來了,畢竟這裏也已經沒有什麽可值得他留戀的了。薑許默提著手裏的便利袋,沿著小路慢慢走迴到小餐館。他本來是想迴自己住的地方的,但是不知道怎麽的,竟然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這裏來。薑許默抬頭看了眼,準備轉身離開。但是他一迴頭,卻見離得他幾米遠的地方站著個人。江朝的身影半隱在路燈的暗處,直直的盯著他,眼神複雜。薑許默一瞬間有些愣住了,手裏的勁一鬆,袋子直接掉到了地上去。裏麵的啤酒咕嚕嚕的滾了出來。江朝走過來,把腳旁的一罐啤酒撿了起來。兩人離的近了,薑許默這才看出來江朝身上的衣服全濕了,頭發也濕。晚上的夜風有點涼,他穿著濕衣服,很容易感冒的吧。薑許默隨後及時打住了自己的這個念頭。他感不感冒,跟自己有什麽關係。薑許默自己彎腰把剩下的啤酒罐都撿了起來,放進便利袋裏,然後就要直接走掉。江朝猛地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攥緊,讓他掙脫不開。薑許默抽了幾下胳膊沒能抽的出來,“放開。”江朝不說話,但是卻攥得他更緊了些。薑許默覺得胳膊都被他攥得疼了,輕輕吸了口氣。“你到底還想幹什麽?我已經沒什麽能給你的了。”他的語氣明明很平靜,江朝卻像是忽然被刺痛了一般,手下的力氣鬆了點。薑許默趁機掙開了他的束縛,往後退了一步,跟他保持距離。江朝把手裏的啤酒遞過來,薑許默不接。“江朝。”“拿著。”“江朝!”江朝直接俯身靠近過來,濕濕的潮氣瞬間包圍了薑許默。薑許默唿吸一窒,被纏繞在了原地。那罐啤酒被放進了他手裏提著的袋子裏,發出來叮當一聲響。“自己喝這麽多酒?”江朝的唿吸離得他太近了,近到他大腦有些缺氧。“關你什麽事!”薑許默抬手用力的推了一下跟前的人,掌心觸碰到了他濕漉漉的衣服,也變得潮潮的了。江朝看著他,“關我什麽事,你說關我什麽事?”薑許默別開臉,“我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也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了。”江朝見他故作輕描淡寫的樣子,就想要撕開他偽裝的麵具,好好看清楚他內心深處到底是不是跟他嘴上說的一樣。“床都上過了,還說跟我沒關係嗎?那你現在迴來幹什麽?來看我的餐館經營的如何嗎?”“你!”薑許默氣的眼睛發紅,這個餐館是被江朝用了手段騙過去的。甚至他們那混亂的一晚,也是他被江朝騙得上了床。他以為隻要他答應了跟江朝上床,江朝就能放過他,不再打他的小餐館的主意。但是誰知道,他被江朝騙的簽了個協議之後,那協議卻是有坑的,隻要江朝三言兩語,就成了他主動把小餐館的產權轉讓給了江朝。所以他在一個早晨離開了,帶著滿身滿心的傷。薑許默閉了閉眼睛,他也沒想到自己隻是偷偷迴來辦點事情,順便來看一眼這個小餐館,卻又會撞見了江朝。江朝怎麽還會來這麽一個小小的月亮灣呢,他已經把這個小島開發成了他想要的樣子,不是應該離開這裏了嗎。“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江朝質問道。薑許默別開臉,“沒有。”“好,很好,”江朝臉色有點發白,在幽暗的路燈照耀下,眼神顯得有些可怖,“誰他媽準許你走的?你是跟誰學會了不告而別?現在迴來也是一樣,不告訴我就算了,我看你是故意想躲著我吧。”“是,我就是想躲著你!”薑許默揚聲道,“我巴不得這輩子都不再見到你!我看見你就覺得惡心!”江朝徹底被他激怒,“覺得我惡心是嗎?還有更惡心的事情,你還沒經曆過。”江朝直接拉住了薑許默的手腕,拽著他往不遠處的車子邊走去。薑許默察覺到麵前人身上的戾氣,便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江朝!你放開!放開我!”江朝充耳不聞,拉的他走的飛快。薑許默對著他的後背拳打腳踢,甚至手裏的便利袋都砸到了他的後背上。但是江朝像是根本感覺不到一般,連一根手指都沒有鬆開過。薑許默害怕起來,江朝瘋起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江朝,你放開我好不好?”薑許默聲音裏有些哭腔,放下了尊嚴哀求道,“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可以嗎……”可他害怕的哀求聲卻刺激著江朝,讓他眼神更加暗沉了些。走到了車邊,江朝把後車門打開,將身後的人直接塞了進去,然後自己也上了車,把車門猛地甩上了。薑許默的頭重重的撞到了車座上,摔得他有點懵。身上隨即壓下來一個沉甸甸的重量,還帶著冷冰冰的潮濕,他用力的推也推不開。車子裏很黑,什麽也看不清楚,這反而讓感官更加靈敏了些。薑許默眼淚被逼了出來,大聲罵道,“江朝!你混蛋!”江朝撫了把他同樣變得濕漉漉了的頭發,趴在他耳邊說,“我就是混蛋,你記清楚了。”……江朝開車把人送迴了住處。薑許默本來是不想告訴江朝自己住在哪裏的,但是耐不住江朝的軟硬折磨,最後什麽都說了。江朝過來給他打開車門,裏麵的人整理了半天衣服,才從車上下來,然後邁著別扭的腳步走到門口。江朝跟在他身後,手裏還拎著便利袋,看見他歪七扭八的走姿,勾著唇角笑起來。薑許默聽見笑聲,迴頭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打開房門,進去就要直接關門。江朝一手抵在門上,直接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