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九皇齋節】


    n年前在泰國支教的一個暑假沒迴國,有點神經的從清邁一直玩到普吉島。清邁之行還不錯,神清氣爽,但到了普吉島就有點魔幻,因為剛好湊到了那裏的九皇齋節。


    當時就開了一篇博客說了這次遇到的九皇齋節,雖然節慶跟遊客無關,作為遊客也可以無視這些,繞開隻去旅遊景點便可,但我害死貓的好奇心讓我非往這些華人祠堂鑽。一方麵可以免費吃施齋的素肉,做得確實非常好吃,平時去根本吃不到;另一方麵是語言基本沒問題,祠堂裏的人大多都會說中文;還有一方麵偶遇一個馬來的旅遊專欄記者,中文66的,他專門來調查普吉島九皇齋節,比較清楚門道,我就直接跟在他後麵跑了普吉島九皇齋節遊行的全程。


    我去的時候九皇齋節已經過了幾天,各大鬥姆宮、等道觀、祠堂裏高燈嵩上的九盞明燈已經不知道點了多久。我去的當天晚上,馬來的陳記者就叫我去了網寮鬥姆宮,結果看到一場大型自殘現場,還好以前本科學法醫課時候比較見多識廣,雖然沒有嚇到,但也深受震撼,覺得這群人大斧頭怎麽就能下手砍到自己背上,就算斧頭不鋒利,砍得血肉模糊的真是觸目驚心。


    陳記者說感興趣的話,第二天先別去景點,因為第二天就是壓軸的乩童遊行,所有乩童已經淨身好多天了,就等著明天的儀式。該死的好奇心又占了上風,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出去找陳記者去了,還四處找不到人,最後他自己跑來我住的酒店餐廳找我,說他天不亮就去道觀看乩童穿刺去了,不過這個儀式不讓女的在現場,我是沒機會看到的,說實話我也不想看。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種自殘行為的必要性,無非是想證明自己請到真神上身了而已,莫非被上身了就沒有痛覺了?


    後來陳記者就帶我跟著乩童們在烈日下從早上遊行到晚上。其實也無語這些人的迷信,乩童們不管是男是女,一個個都是眼圈黝黑、兩眼深陷、身材皮包骨,當地華人說這是因為他們通靈,要把身上陽氣去掉才會那麽陰乍乍的,其實在我看來,就是淨身那麽多天不吃飯,餓的。


    但我從來想不到這些乩童那麽瘦弱的人,竟然有這個體力不吃不喝,用各種匪夷所思的物品刺穿臉和身體(名場麵),在助手扛著北鬥黑旗的遮蔽和皮鞭伺候下(據說乩童這種狀態很容易走火入魔惡靈上身,如果情況不對,助手就要用皮鞭抽他們讓惡靈退散……要是我的朋友,都不用等這時候,隻要他敢提出想去幹這事,我就直接抽他丫的了),在烈日下60c的水泥地麵上光著腳癲狂地跳上一整天,去每家每戶門前設的供桌上取花取酒,還給大家分糖,基本上走完全島的每條主幹道。當時有個穿著哪吒蓮花cos服的乩童還特地撥開人群,給站在人群外圍餓得不行偷偷啃雞腿的我遞了一顆糖,不知道算是我的榮幸還是應該說我有吸引奇異磁場的體質,當時嚇得我雞腿都不知道往哪裏藏。那顆糖至今過期良久,不敢吃、不敢送、也不敢扔——好歹也是“神仙”送的東西,還是留著吧。


    遊行還沒結束我們就去蹭布施吃齋去了,我以為整個儀式等遊行隊伍走完規定路線就結束,陳記者說還沒,還有個一般人都不會去看的結尾環節。還是好奇心害死貓,我又跟去了。普吉島上鬥姆宮很多,但是九天宮隻有一座,而且地勢很高,要爬很長的台階才能上去,屬於當地手可摘星辰的危樓。我說去那裏幹嘛,他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些乩童神仙上身一整天,隻能在此送走。我切了一聲~然後就很誠實地從邊上爬了高高的台階,潛伏到天後神像旁邊架著相機了。這台階,就算我當時還年輕,也爬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看到那些穿著九層天各路神仙cos服的乩童陸陸續續一路腳步輕快、蹦蹦跳跳、連一滴汗都不出地從那麽高的台階下小跑或者翻著筋鬥到神像前,也真佩服他們的體力。神像前有個老神婆,乩童過來,神婆助手先幫他們把cos服扒下來,神婆就在天後神像前雙手合十祈求,做的動作好像是從神像那裏接到了暫存的乩童靈魂似的,推入乩童胸前,接著雙手在乩童雙肩上手刀猛力一砍、大喝一聲,把我嚇一大跳。乩童居然就應聲直接昏迷倒下去,神婆助手趕緊過來扶著乩童,拖到一邊椅子上休息,這個時候乩童才慢慢醒過來,開始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幾乎虛脫。不知道怎麽做到的,這表演我給打99分,多一分太迷信。


    都是表演,千萬別信。


    另,九皇齋節免費布施的素肉和粥都非常好吃,不知道怎麽做的,能把豆腐豆幹做出魚、肉的味道來,每吃一樣都很驚豔,就是沒點油花,吃了兩天後寡得我兩眼發綠頭昏眼花,根本撐不住跟著遊行隊伍一直走,所以才去老外開的店裏偷偷買炸雞腿吃的,抱歉我表演素質不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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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7.【奇裝異服】


    學生時候特喜歡奇裝異服,指的是民族服裝類,不喜歡殺馬特。可能是以前常穿自己的民族服裝上學的緣故。後來到泰國支教,就收集了一些漂亮的泰服、沙麗這些民族服裝,因為在那邊平時穿穿,隻要不暴露,也不會有人說。


    有一次看到一種海綿墊成型的重工刺繡頭巾,各種珠花吊墜裝飾得十分華麗,我從來想不到一塊頭巾還可以做出那麽多文章,便欣欣然想去收藏一頂。


    然後有個同事談之色變,叫我千萬別買這個,民族服裝可以隨意穿,但是有宗教色彩的東西最好遠離,尤其是涉及包容性不太強的宗教。


    仔細想想,確實也是。有些圈裏的東西,擁有了就表示自己接受圈內的規則,不打算被人苛責的話,就完全不要沾染。有些文化是普通人消費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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