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她這樣說了,三王子炫炘一定不會有藉口說不好的。


    果然,她見到猶豫了一會的炫炘點頭了。


    她綻開甜甜的笑容,站了起來,一手扶起萌妃娘娘,親近的對萌妃笑說∶「娘娘,靳兒陪娘娘到禦花園走走吧!不要阻了三王子的要事。」


    「恭送萌妃娘娘。」即使心情不好,做一個公公該有的本份,安陶笙還是記得的,他做一個太監做得習慣了。


    炫炘也屈身送行。


    「免禮。」萌妃娘娘淡淡的看一眼小安子,又轉首對炫炘說。


    看著來了又去的一行人,炫炘皺起好看的眉,想著什麽似的,但他的手也沒有放開安陶笙的手,從萌妃在的時候,到現在也沒有放。


    安陶笙呆呆的看著炫炘好一會兒,才低頭難過的抽迴手,想離開處理好心情。


    一時又說可以迴去,一時又出現一個姑娘,他都不知道該怎樣才好。


    但一個拉扯,他給人拉到一個溫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不放。


    溫柔的撫觸落在他的頭頂、背脊,最後到了腰際。


    「我決不負你,真的,相信我。炫炘不會放開你的,笙笙。」


    39


    安陶笙緊緊的跟在炫炘的後麵,亦步亦趨的,不敢走慢一步。


    今天不是什麽普通日子,而是要見尹靳姑娘的賞花會日子。


    安陶笙根本不想來,他不想見有什麽優秀女子跟在炫炘身邊的樣子,他怕自己會心痛死,但身為貼身公公小安子的安陶笙,他沒有藉口可以逃開,而且,炫炘也不會準許他走開的,根據之前幾天的經驗所得。


    尹靳姑娘來過之後的幾天,安陶笙活得有點步步為營,一點差錯也不得的樣子,因為炫炘的心情忽好忽壞,難以猜測。


    他最常做的是,皺起他好看的眉頭,又沈思著什麽事一樣。之後,他會拉過站在一邊的安陶笙,讓十隻手指頭扣在一起,又專注的看著,忽地低頭吻了起來,一隻又一隻的吻著,令安陶笙要抽走又不是,不抽走又不是。


    他會吻手指頭,接著吻手掌,還有就是臉和眼簾。他還會在唇邊低聲說∶「相信我。」


    相信他?為什麽想相信他?又要相信他什麽?不是有什麽事的話,根本不要註明相信的吧。


    安陶笙是有點懷疑的,但更多的是心痛。他痛心的是難得二人可以有點進展了,又發現在前麵又很多很多問題先著,他心痛的是情路的難走。


    他會任由他吻的,他會讓他做這些有點小親蜜的事。隻要他想要的話,安陶笙想,他可以為他做很多很多事。


    一時親蜜,一時沈思,一時皺眉,這就是炫炘這幾天最常做的事,連他的王弟炫焯都覺得奇怪,也是搖頭嘆息的。他從沒有見過自己的王兄這個樣子。


    所以,安陶笙才不敢大叫他不想來,不想跟在炫炘的身邊。唉!他想這個什麽鬼賞花會快一點結束就好了。


    「謹向皇上殿下請安。」


    禦花園裏,各王子和公主,各妃嬪,各臣子,各大大小小的親信,共三百多人,十分恭敬的屈身行禮。


    天生發出威嚴的煈皇帝昂首闊步的走向禦花園的正中央,一個以百花繞著的小台裏的木桌小櫈上。


    「請起。」淡淡的聲音一出,全部人令命的站起來,坐迴自己的位子上。


    他揚起眉,在這個高興的日子裏,他高興的淡淡掃了各人一眼,在看到小安子時,皺了下眉,但還是和顏悅色的跟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說話。


    「炘兒,生活還好?」


    說起來,從上次吵起來之後,他們父子倆就沒好好說過話了,現在這個時候,他想好好的問一下話,而且,在這麽多人麵前,他才不會不給麵子他這個身為父親的。


    炫炘站起來,微微曲起身子,不冷不慍的道∶「父王,炘兒過得過好,不用父王勞心。」


    煈皇帝笑著點頭,含笑道∶「那就好,王兒一向也不讓本王煩心的。」


    這時,炫炘的親母萌妃笑笑的插話道∶「迴皇上,炘兒真的沒有什麽事要為母的擔心,就連他和尹監定掌上明珠尹靳的婚事也一樣。」


    她的一席話,令在場幾百人都一陣譁然,又一下子所有祝福的聲音此起彼落,又是向皇上的,又是向萌妃的,又是向炫炘的。


    皇帝冷了一張臉一會兒,才笑起來接受所有的祝福話。萌妃又是燦笑,又是勝利的揚起眉,看向僵著臉的皇後。而當事人炫炘卻一直都是僵著一張臉,冷冷的,一點喜悅的情緒都沒有。立在一旁的安陶笙,震了一下,看向那個萌妃,心裏愁愁的,又是敬佩。


    好一個先聲奪人!


    「恭喜!三王子在十八歲要選的妃子選好了?是哪一家的姑娘?」


    「那要快點準備,還不到兩個月。」


    「恭喜皇上,皇族盛大的喜事呢!」


    安陶笙聽著聽著,心裏有一種感覺,自己和炫炘的距離一點一點的擴大,很多很大。他低下頭來看那個一臉厭惡的人,安陶笙的心好像掏空了一樣。


    他的婚姻是一定要進行的,那不是一早就決定了的嗎?安陶笙皺眉。


    炫炘不敢在這個多人出現的地方,對安陶笙做出什麽親蜜的動作,他隻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好想趕走身邊所有來道賀的人,隻想拉走安陶笙,迴殿裏好好的說話。


    「沒什麽好恭喜的。」炫炘冷漠的迴,所有人都迴一樣的話。


    煈皇帝看一眼那個被人擁擠著的兒子,又看一眼他冷眼看周圍的人的情況,從他微小的動作中,煈皇帝發現他想看的人是他身後,靜靜站在一邊,穿著太監裝的人。


    煈皇帝皺一下眉,揚聲大聲道∶「愛臣們,先迴座,今天是賞花會,先欣賞百花盛放的美景後,再說炘兒的事。」


    「稟父王,焯兒親自栽種了一種一株可出五色花的珍貴花卉,現在奉送上父王,望父王喜歡。」炫焯低頭命人送上一盆有五瓣花瓣,而五瓣都有著不同色彩,有黃、有紅、有白、有紫、有藍,很是美麗,卻帶點妖冶。


    煈皇帝瞬間眼前一亮,十分高興,他就是喜歡小兒子炫焯的多才多智,會做一些奇異的東西,討得他十分喜歡。可惜他對政治不感興趣,又不喜歡和他論政,否則,他一定是可比炘兒。


    「好好!這株花有名字沒有?」盯著花不放。


    「迴父王,焯兒還沒有為它命名,膽大的想父王為它起名字。」


    「好好!那為父的先拿下它,再細心的為它起名字。」煈皇帝笑得眉開眼笑,直盯著花不放。


    「謝父王。」炫焯恭敬的迴,他才緩緩的坐下來。


    他微微向炫炘的方向看去,不著痕跡的給炫炘和安陶笙一個眼色,好像是說不用擔心一樣。他其實是在為他們二人解圍吧!否則,炫炘的婚事什麽的,一定會說過沒完沒了。


    炫炘輕輕的點了下頭,才繼續看花花糙糙什麽的,他不想多說話。


    這時,另一個當事人尹靳站起來,屈身道∶「民女尹靳,有禮想送給皇上。」


    「尹監定的小女,不用多禮,快平身。送的是什麽,讓為王的看看。」煈皇帝滿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才輕輕緩緩的道。


    尹靳一揚手,一盆黑色的蘭花出現,引起一陣愕然。


    「這是民女那培植的,新品種的蘭花,為這次花大會而種的。」不卑不亢的,用輕柔的聲音說著,再加上微微一個淺笑,令人好感大增。


    安陶笙可一點也不覺得她有什麽好的,才一盆爛花!


    「真的?」喜歡奇花異糙的煈皇帝對這種花的興趣很大,比對五色花瓣的花更大。


    「對,皇上說慢慢欣賞。」


    「來來來,今天是賞花的日子,該與眾同樂,不要一人獨享,眾臣子來,一起賞花。」煈皇帝高高興興的說著,又揚手,一陣美妙樂曲在四周響起,配著看花,好不高興。


    看著炫炘被擁著出去,看著他被拉在尹靳的身邊,安陶笙還是站在一邊,因為他不是臣子,他不能去看花。


    他隻能握緊手,什麽也不能做。


    忽然,炫焯拉拉安陶笙,在他耳邊小聲說∶「裏奧想見你,我們離開吧!」


    裏奧,那個異地人。


    「我們?」安陶笙不解,他不是王子,要留在這裏嗎?


    「對,我們。」炫焯看一眼四周所謂看花,實質互相奉承的人,才不屑的說∶「我不想留在這裏,這裏沒有人知道我走了的。」


    「真的嗎?」安陶笙不禁懷疑起來,他剛才才跟皇上說過話,一下子又不見了,皇上會不知道他離開?


    炫焯看一眼自己的父王,有點掩不住的傷心道∶「父王連二王兄沒有來都沒有過問一句,他又何嚐知道二王兄有沒有來?他還會記得我們這些王子嗎?」


    「那炫炘呢?」安陶笙即使不想留在這裏,但他還是怕炫炘會擔心自己的。


    「沒事,我告訴他一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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