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微微亮,京都之內的百姓早已蘇醒。


    所有人不由自主從屋內走出來,目光朝著皇宮的方向望去。


    他們很清楚,今日與以往不同,因為周錚將會上朝!


    噠噠噠!!!


    終於,當陽光覆蓋整個帝都的時候,一連串急促的馬蹄之音傳來。


    而後便見到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順著京都玄武大街,疾馳而過。


    “這是,王青蓋車?!”


    從世人眼前疾馳的馬車,極為豪華,肉眼可見的乃是朱班輪、青蓋、金華蚤、黑虡文、畫轓、文輈,金塗五末!


    大周等級森嚴,就算是馬車也要分個三六九等。


    除了皇帝出行的馬車之外,當屬王青蓋車最為豪華!


    那是身份的象征,唯有當朝太子放才能乘坐!


    然而,世人上一次見到王青蓋車,還是三十年前!


    那個時候,天景帝還隻是太子,在太上皇特意交代的前提下,方才乘坐了一次王青蓋車!


    畢竟,大周皇室,強調的是低調內斂,宅心仁厚。


    所以,曆代皇子,除非重要的事情或者特殊的場合外,幾乎都不會乘坐王青蓋車。


    可沒想到,今日,京都之內的世人,居然在有生之年,會再次見到王青蓋車!


    “能乘坐王青蓋車的,唯有當今太子,周錚!”


    “可若沒有得到聖上的恩允,就自顧自乘坐這王青蓋車,怕是有些肆意了啊!”


    “哼,你懂什麽!太子昨日斬殺數百人,還有比起更囂張的麽?!”


    “世人不敢做的事情,太子敢做!”


    當王青蓋車逐漸消失在民眾的視線內,進入皇宮中後,不少人也小聲議論起來。


    “盡管這樣有些高調,不過如此倒是符合太子現在的性子。”


    “就是不知道太子是不是預料到了今日朝會可能出現的問題,所以趁著自己還是太子的時候,專門享受一下。”


    “是的啊,今日的朝廷隻怕不安生啊。”


    無數人目光閃爍,神色複雜。


    而王青蓋車之內,周錚正端坐其中。


    他雙目微閉,看不出太多情緒的波動。


    可是架著馬車的秦狗兒,掌心之中早已被汗水浸濕。


    一路上,他已然發現了世人望著這輛馬車的眼神有些不對。


    進入皇宮的一瞬間,他更是察覺到了無數強大的壓迫目光落在他身上。


    籲!


    突然,馬車驟停的慣性,讓穩住的周錚身體猛地往前一傾。


    “狗兒,什麽情況?”


    周錚睜開的眼中,帶著一絲森寒,沉聲問道。


    “主子,是皇城司的人......”


    秦狗兒連忙迴應。


    “太子殿下,皇宮內,不允許駕駛馬車......”


    就在這時,顧千帆的聲音,緩緩從外麵傳來。


    “顧大人,好久不見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周錚方才將頭從馬車內探出來。


    皇城司,大周王朝一個超然的存在,直屬於當今陛下。


    所以不管是丞相還是六部,以後這文武百官,見到皇城司的人都要客氣三分。


    尤其是對皇城司的指揮使,顧千帆。


    “卑職,見過太子殿下!”


    顧千帆倒是懂禮數,見到周錚的那一刻,身體後退幾步,朝著周錚鞠躬行禮。


    雖沒有下跪,可這等禮數,若被其他皇子和朝中大臣看到的話,隻怕會相當震撼。


    畢竟,這個世界,能讓顧千帆跪的人,唯有當今天子了。


    能讓顧千帆行禮,已經是相當不得了的存在了。


    至少在整個朝堂之上,就算是王爺,也很難受顧千帆這等尊重。


    “你應該知道本宮要去的地方。”


    “還這般攔下來,是什麽意思啊?”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到顧千帆的禮數,周錚緊皺的眉頭方才舒緩了些許。


    不過語氣還是有些不爽。


    “太子殿下,這是宮內的規矩。”


    “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卑職。”


    見周錚沒有下馬車的樣子,顧千帆也隻能繼續陪笑道。


    “為難你?”


    “本宮沒這個興趣。”


    擺擺手,周錚和顧千帆之間並不存在什麽過節,自然也不存在所謂的針對。


    被周錚這樣一說,顧千帆心中也一陣無奈。


    如今的太子,早已不同於以往,真要是惹怒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身為皇城司指揮使,應該認識這馬車吧。”


    周錚老神在在的指著這一輛馬車。


    “王青蓋車,太子禦用。”


    顧千帆連忙迴應。


    “認識就好。”


    “那你可知,這意外著什麽?”


    周錚眼睛重新閉隆,緩緩問道。


    不過這一次,周錚所問的時候,言語中卻帶著一絲壓迫之感。


    “按照我大周律令,王青蓋車,除了嬪妃後宮和陛下寢宮之外,可去往任何一處。”


    輕咬牙,顧千帆迴應。


    “那,本宮,現在乘著王青蓋車,按照大周律令,可以境皇宮麽?”


    嘴角上揚,周錚輕問。


    “自然可以!”


    顧千帆硬著頭皮迴到。


    “既然可以,那你還想攔著本宮!?”


    “若不是看在你曾經提攜過宮檀上,就衝剛才你攔下本宮的王青蓋車,本宮就可以治你的不敬之罪!”


    “本宮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還不快退開!”


    冷哼之下,一股霸道之氣席卷籠罩顧千帆。


    即便是常年麵對著天景帝,早已對這種王霸之氣習慣,可此時的顧千帆心髒還是加速的跳動了起來。


    四目相對,周錚眼眸中閃爍的寒光,讓顧千帆終究還是側身將馬車前行之路讓了開!


    因為剛才周錚的眼神,讓顧千帆毫不懷疑,若他還繼續堅持,周錚極有可能對他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


    滿朝文武對顧千帆都禮讓三分!


    可周錚不會!


    “大人!”


    “太子殿下,這樣未免太囂張了吧!”


    “居然不將我皇城司放在眼中,不將大人您放在眼中!”


    就在秦狗兒架著王青蓋車繼續前行後,有皇城司的人一臉憤怒,隨後不斷拍著顧千帆的馬屁!


    “再敢說這種對太子不敬的話,死!”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顧千帆麵色一寒,轉頭望著身後之人,眼眸中殺意迸射!


    若非這是他的親信,就衝剛才那句話,顧千帆就可以將其斬了!


    “現在的太子,早已不是當初的太子了!”


    “難道昨日帝都的血,還沒讓你們反應過來麽?!”


    低吼一聲,這群不長腦子的家夥。


    真要是激怒了周錚,死的就不是他們一個人了,很有可能還有他們身後的族人。


    果不其然,顧千帆的話,讓皇城司的眾人,麵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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