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周錚,麵色蒼白,瞳孔放大,身體不自覺的抖動著。


    見到這個樣子的周錚,幾乎所有人心頭都一喜!


    他怕了!


    他終於害怕了!


    這是柳輔和諸位皇子以及滿朝文武這一刻內心的統一想法。


    這兩年中,周錚表現得太過耀眼,無論是文治還是武功,都遠非常人可以比擬。


    他鋒芒畢露,天不怕地不怕!


    他所作所為,瘋狂至極!


    本以為周錚真的無所畏懼,本以為他真的悍不畏死,本以為他真的不在乎一切!


    可現在!


    他們看到了周錚麵色的變化,瞧到了周錚身體的抖動。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眾人,周錚也隻是一個凡人而已,最多是強橫一絲的凡人。


    他也有軟肋,他也有弱點,他也有畏懼!


    柳輔冷眼:“哼,當初你當著滿朝文武和陛下的麵,將老夫氣得吐血,可曾想過有今天?”


    周帆:“跟我爭儲君之位,你配麽?!”


    眾人心思各異,可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是振奮。


    周錚,總算是要倒台了麽?


    眾人心中的擔憂和噩夢,總算是要結束了麽?!


    “所以,大周律令,不可罔顧!?”


    “所以,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許久後,周錚重新抬起頭,他聲音有些顫抖地盯著上方的天景帝,一字一句地問道。


    “自然!”


    四目對望,天景帝有些猶豫,可終究還是點點頭。


    而聽到這兩個字的群臣,則是內心狂喜。


    即便是壓製著心中的瘋狂和管理著臉上的表情,可他們的眼神還是說明了一切。


    陛下開口!


    以周錚犯下來的十大罪狀,就算是皇室宗親,就算是貴為太子,也難逃一劫!


    不死也將會被抹除宗籍,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這些罪過,我不認!”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結束的時候,周錚卻突然抬起頭,沉聲開口。


    不認?!


    這兩個字,讓在場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太子殿下,剛才你可是當著眾人的麵,親口承認的!”


    “此時想反悔,怕是晚了!?”


    柳輔如何會給周錚這個機會,方才眾人親耳聽到。


    沒錯!


    群臣點頭,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什麽叫做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說的就是周錚!


    是他自己,將自己置於死地,是他自己,囂張話多無法無天,親自將自己送上斷頭台!


    “反悔?!”


    “本宮做事,但憑問心無愧,從不反悔!”


    “方才丞相所說的,本宮都承認,可隻是承認那些事情而已,並不認罪!”


    周錚雙手背立,調整自己的情緒,雙眸再度睜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一抹抖動。


    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和鋒利!


    “你,你什麽意思!?”


    聽到周錚的話,柳輔和群臣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二者,有何區別!?


    “本宮,在象郡斬殺十萬之眾,是事實!”


    “可,他們都是叛逆之輩,是亂臣賊子,按我大周律令,叛國造反者,當誅九族!”


    “本宮,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情,本宮何罪之有!?”


    周錚中氣十足,聲音洪亮!


    而這句話,讓柳輔麵色微微一抖,心中不安的情緒,開始蔓延。


    “至於狼藤部落!?”


    “不服我大周教化,屢屢進犯侵擾我百姓,以君王自居,其心可誅,其族可滅!”


    “本宮乃大周太子,保我宗室,護我子民,何罪之有!?”


    周錚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開口!


    “斬殺黃翔等將士,乃是他們以下犯上,假借聖旨,煽動兵變!”


    “此舉乃大不敬,離經叛道,誅殺三族有何妨!?”


    “本宮京都殺人,可曾濫殺無辜,可曾欺壓百姓,可曾肆意妄為!?”


    “本宮,何罪之有!?”


    “至於駕乘橫行於市,更是扯淡無知!”


    “王青蓋車,乃是太子專用,乃是律法允許,本宮為何不能坐!?”


    “至於嗜殺成性,更是無稽之談!”


    “本宮,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死的都是該死之輩!”


    周錚腳步往前,衝著柳輔,大聲嗬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可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無中生有,無事生非,妄加揣測,獨自意淫!就想要定了本宮的罪?當真是可笑!?”


    搖搖頭,周錚眼眸中望著眾人的時候,神色全是不屑。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文武百官想出來對付自己的對策的話,那麽還真是讓周錚失望啊!


    他隻身進入了朝堂,給了他們機會!


    他們借助聖威,借助律法,借助所謂的正大光明之意,可還是沒有足夠的證據!


    可是,他們還是不中用啊!


    滿口仁義道德,滿口律法條例,不過是讓周錚更加看不起他們罷了!


    “本宮倒是好奇!”


    “你們羅列這麽多罪狀,寓意何在?!”


    “你們,是想要為象郡的造反者平叛!?”


    “還是想要為不服管教試圖將我大周王朝取而代之的狼藤部落鳴不平!?”


    “亦或者,是想要攪動超綱,為大夏國重新入侵我大周王朝作內應?!”


    周錚的冷哼之音,讓原本還以及奸計得逞的群臣,心頭猛地狂跳。


    眾人麵色蒼白。


    他們盯著周錚的雙瞳不斷收縮!


    此時,他們哪裏還來得及反駁啊,感受到上方天景帝掃視下來的冰冷目光,眾人顧不上其他,連忙匍匐跪在大殿之上,嘴裏麵不斷嚷著冤枉的話語。


    畢竟,如此大的帽子扣下來,誰也接不住啊!


    “該死的!”


    瞧得大好局勢,被周錚瞬間逆轉!


    周帆和周霆等人內心不甘!


    精心布局,卻還是沒有撬動周錚,反被其倒打一耙!


    難道,真的是天要助周錚!


    難道,真的別無辦法!?


    “一切,朕自當查清楚!”


    許久後,天景帝方才開口。


    沒有人知道天景帝這句話是誰給誰聽的。


    是暗指周錚,還是群臣!?


    可周錚已經並不在意了。


    “陛下,也說過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那麽,本宮,倒有一事想問!”


    周錚深吸一口氣,言語嚴肅了幾分。


    “三皇子,該當何罪!?”


    嗡嗡嗡!!!


    聽到三皇子幾個字的時候,群臣神色一變,腦瓜裏麵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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