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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誌林和穆特爾率領遊騎兵小隊迴到自家大營後,便帶著隨他們並肩衝殺的嚴崇仁,以及嚴崇仁的小妹嚴如畫一起進了中軍大帳,與已經等在那裏的錢遠山和唐潮會合。


    見嚴家二小姐與曾誌林等人一起進來,錢、唐二人不禁有些愕然。他們的表現早在曾誌林的意料之中,因為他在率兵衝出秋林莊之前,見到這位嚴家二小組像她的大哥一樣,頂盔貫甲、手持花槍的樣子時,也曾半天沒說出話來――這個時代雖然不像後來的宋、明、清等朝代對女子,特別是大戶人家的女子限製得那麽厲害,施行什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製度,但讓自家尚示出閣的女兒上陣去廝殺這種事,同樣是很罕見的。


    而且,即便是這些穿越眾們之前生活的那個講究男女平等的時代,從軍並在一線直接參加戰鬥的女性也是很有限的。所以,乍一見到嚴如畫這副戎裝打扮,曾誌林和穆特爾在愣怔了一下後,便不由得看向了嚴崇仁。而這位嚴大公子隻是向他二人笑了笑,並沒有給出確實的迴答。見到嚴崇仁這樣的表情,曾、穆二人自然明白這位嚴二小姐恐怕在嚴家有些特權,她敢這麽做應該是得到了嚴老太公的特許。既然人家嚴大公子都不阻攔自己妹妹上陣,他們二人也就不便多說什麽,各自扳鞍上馬,出莊衝殺去了。


    不過,這會兒嚴崇仁的反應與在秋林莊裏還是有些不同的。他見錢、唐二人麵露訝異之色,連忙上前解釋道:“在下的小妹受在下和在下二弟的影響,自幼就好武槍弄棒。而家父對她又最溺愛縱容,見她喜愛這些,便讓在下兄弟二人教她武藝。這些年練下來,倒也有些小成。所以近兩年來每當‘百花寨’的山賊來莊中騷擾,小妹便經常與在下兄弟三人一同抗賊,倒也經了些戰陣。因此,這次與‘百花寨’山賊之戰,家父特許小妹參加,也算為莊中百姓出一分力,不枉大家稱她一聲二小姐。”


    接著,他又向曾誌林和穆特爾說道:“方才因軍情緊急,是以未能向二位言明其中緣故,還望二位不要見怪。”


    聽完嚴崇仁的解釋,錢遠山、曾誌林等人也都表現出了了然的神情。曾誌林更是禮節性的誇獎了這位嚴如畫嚴二小姐幾句。對此,嚴崇仁自然是連連謙遜,直說自己妹妹不過是個好熱鬧的小女娃子,論起真本事,與諸位義士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對於嚴崇仁的謙遜之詞,錢遠山等人並沒有很在意。這種客套話不過是與別人交往時的一種官方辭令,他們自己也經常說。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嚴崇仁的這番客套卻引來了他自己妹妹的不滿。這位一向刁蠻慣了的二小姐很不高興的一撅嘴,說道:“大哥此話說得好沒道理。小妹雖然是個女流,但論戰陣廝殺自認不比任何男人差。今夜一戰,小妹可是手刃了七、八個山賊的。”


    見自家妹子在外人麵前如此不知道謙遜,嚴崇仁感到很是尷尬。於是端起大哥的架子,擺出一副斥責的樣子,說道:“小小年紀就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諸位能人義士麵前還敢如此大言不慚。方才若不是曾指揮及時相救,隻怕你早就被‘百花寨’那名騎馬的頭目一槊打死了。”


    嚴崇仁此言一出,剛才還神氣活現的嚴如畫頓時泄了氣。因為自家大哥說的一點都沒錯,剛才在追擊“百花寨”潰兵的時候,確實因為輕敵,差點丟了性命。


    原來,嚴如畫隨遊騎兵小隊從秋林莊中衝出後,便直撲已經陷入混亂的山賊大隊。而她在順利的斬殺了兩、三個山賊後,自信心立時爆漲。恰在這時,她發現在一夥正在倉皇逃竄的山賊中,有幾個是騎著馬的――在絕大部分都是步兵的“百花寨”嘍兵中,能騎馬的肯定就是頭目了。因此,信心爆棚的她,想都沒想,就躍馬挺槍追了上去。


    不逞想,她這個舉動卻逼急了前麵逃跑的那夥人。開始是十幾個徒步的山賊轉身過來攔截她,結果很快就被她給殺散了。見這些步下的嘍兵擋不住對手,那夥人中一個騎馬的山賊頭目不禁大怒,一麵讓其他人先走,一麵催馬舞槊迎了上來。此時的嚴如畫依然沉浸在連挑數名山賊的“輝煌戰績”當中,並沒有把向自己衝來的山賊頭目放在眼裏。她將手中的花槍一抖,就想給對方來一記鎖喉三槍。


    這一招槍法嚴如畫早已練得精熟,無論對方是架、是拔、是躲,她都有後招在等著。可她卻忘記了對方是使槊的,而且使得還是比她手中的花槍長得多的馬朔。因此,在她的花槍還不能威脅到對方的時候,對麵的山賊頭目就已經利用自己手中馬槊的長度優勢,挺槊向她的胸前刺來。


    對方顯然也是位武藝高強之人,這一槊刺得又疾又狠,逼得嚴如畫不得不收槍向外招架。然而,馬槊是一種重兵器,敢使馬槊的皆是身體強壯、氣力過人之人。因此,嚴如畫這一招架雖然使槊尖略微偏斜了一些,但並沒能將對方的槊完全架開。眼見對方的槊尖就要紮到自己的右肋之上,嚴如畫隻得扭腰轉胯,盡可能的躲過對方的致命一擊。


    好在嚴如畫自幼練武,腰身極其柔軟靈活,這一轉身總算是堪堪躲過了槊尖。隻不過槊尖雖然躲過了,但此時嚴如畫整個身子已經扭轉到了極限,失去了發力的根基。對麵的山賊頭目見狀立即變刺為拔,手臂向外一用力,用沉重的槊杆將已經使不出力氣的嚴如畫掃落於馬下。


    由於此時戰馬的速度並不慢,所以落馬的嚴如畫這下摔得不輕,一時間既站不起來,也沒有能力滾到一邊去。而那個山賊頭目則得勢不饒人,拔轉馬頭,挺槊就向趴在地上的嚴如畫刺來。


    就在這位年方二八,生得花容月貌,還未來得及享受生活的嚴二小姐就要命喪當場、香消玉隕之時,斜刺裏突然傳來一聲大喝,緊接著一柄這個時代已經很少見的橫刀閃著寒光衝著那名山賊頭目直飛過來。


    這一刀來得又疾又準,迫使山賊頭目不得不收朔拔打,從而給了嚴如畫寶貴的逃生時間。此時的嚴如畫已經從剛才的懵懂中醒了過來,迅速躲到了山賊頭目馬槊的攻擊範圍之外,算是揀迴了一條命。


    擲刀救人的正是曾誌林,他在劈斬了幾名山賊後,借著周圍燃燒的樹木發出的光亮,看到了剛才那岌岌可危的一幕,情急之下將手中那柄團隊自己製造的仿唐橫刀朝馬上的山賊頭目扔了過去,使嚴如畫脫離了險境――其實,看到嚴如畫落馬的並非隻曾誌林一個人,但其他人距離都有些遠,想幫也幫不上忙。


    然而,曾誌林雖然幫嚴如畫脫了險,卻激怒了那名山賊頭目。那頭目不再去理會已經逃出生天的嚴如畫,挺槊催馬朝著已經赤手空拳的曾誌林而來。


    剛才是曾誌林為嚴如畫的安危著急,這會兒則改成嚴如畫為曾誌林的安全擔心了。因為嚴如畫看得很清楚,擲出手中橫刀的曾誌林已經兩手空空,麵對氣勢洶洶撲過去的山賊頭目沒有任何武器進行戰鬥。隻是任嚴如畫如何心急,槍、馬均已不知所蹤的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曾誌林危在旦兮而無能為力。


    而且,與剛才嚴如畫遇險時一樣,雖然有人看到了這邊的情形,但一方麵大家距離都比較遠,另一方麵飛龍先鋒營的兵士因為怕誤傷,也不敢開槍相助,所以此時的曾誌林,隻有靠自己來對付對麵這名已經有些殺急眼的山賊頭目。


    眼見著山賊頭目離著曾誌林越來越近,幹著急使不上力的嚴如畫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然而,令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手無寸鐵的曾誌林麵對衝向自己的山賊頭目卻表現得非常平靜。看他的樣子,似乎馬上就要丟掉性命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張牙舞爪衝向自己的山賊頭目。


    正當嚴如畫既驚且疑的時候,就見曾誌林不慌不忙的從馬鞍前麵掛著的一個袋子中取出了一件樣子很奇怪的東西,拿在手中拔弄了兩下後,便將其抵在肩膀之上,指向了正在衝過來的山賊頭目。


    隨著那件奇怪物件的前端噴出了幾點火光,並發出了幾聲“砰!砰!砰!”的爆響後,原本氣勢洶洶衝過去的那名山賊頭目身子突然僵了一下,隨即便如泄了氣的皮球般軟了下去。先是手中的馬槊脫手落地,緊接著他整個人也一頭裁下了馬鞍。估計是他的腳還在馬蹬之中卡著,所以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的山賊頭目並沒有立即摔落馬下,而是被馬拖著跑出了好遠才被甩到了地上。


    直到此時,嚴如畫心裏的石頭才算落了地。她忍著身上的疼痛,來到曾誌林的馬前,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而曾誌林似乎並沒把這當迴事,隻是笑了笑,說了句“舉手之勞”,便一邊叫過幾名兵士保護嚴如畫,一邊去將自己擲出去的橫刀揀迴來繼續殺敵。


    正因為有了這一番險象環生的遭遇,所以當嚴崇仁批評她的時候,嚴如畫根本找不出反駁自己大哥的理由,剛才還神氣十足的她,這會兒再也挺不起胸膛來了。可向來任性的嚴家二小姐,自然是不肯輕易服軟的。雖然沒理和自己的大哥狡辯,卻不影響她從其他方向找到發泄的突破口。於是,站在那裏憋了好半天後,咱們刁蠻任性的嚴二小姐衝著救了自己一命的曾誌林抱怨道:“都怪你,誰叫你救人家的,害得人家在大哥麵前這麽沒麵子,哼!”


    說完,嚴如畫便扭身跑出了中軍帳。見自己的妹妹如此蠻任性,身為大哥的嚴崇仁也隻能麵帶尷尬的向曾誌林賠不是,連稱都是父兄管教不嚴,才寵壞了她。


    對此,曾誌林則表現是非常大度,連說不妨事,表示這隻不過是女孩兒家麵皮嫩,被自己大哥說了幾句,臉上掛不住,耍耍小性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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