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秀樹嘴上雖說是中森明菜請客。


    但在發布會結束之後,他還是邀請了村上春樹夫婦到萬事屋做客。


    畢竟東大的本鄉校區就位於文京區,開車到萬事屋也就十分鍾而已。


    萬事屋後院的亭舍內,羽生秀樹與中森明菜,陪著村上春樹夫婦圍坐在一張血檀木手雕而成的茶桌周圍。


    眾人對麵,麻知子客串茶道師,為大家奉上一杯杯香茗。


    村上春樹飲下一口茶,看了看四周道,“以前常聽羽生桑的萬事屋,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


    羽生秀樹微笑解釋,“如今村上桑所見的萬事屋,其實是新擴建的。”


    “沒能見到原本的萬事屋,卻是有些遺憾。”村上春樹說。


    旁邊,村上陽子也附和道,“早知道的話,應該來拍攝幾張照片留念的。”


    其實村上春樹夫婦之所以會如此說,全因為羽生秀樹的名人效應影響,導致他所居住的‘萬事屋’,成為了霓虹一處知名度頗高的所在。


    當然,這也和‘萬事屋’極具特點的名字有關。


    而羽生秀樹刻寫在表劄上的那兩句華夏古詩,“一念天地闊,萬事羽毛輕”,也因為書迷粉絲的傳播,如今在霓虹有著極高的知名度。


    甚至在仙台等某些東北地區,有些教育部門的官員,為了沾一沾羽生秀樹的熱度。


    還刻意把這兩句詩的出處,自宋代詞人京鏜所做的《水調歌頭(次永康白使君韻)》,列入了當地教材的華夏古詩文內。


    而這就是羽生秀樹作為名人,給予這個時代所造成的影響之一了。


    麵對村上春樹夫婦的話,羽生秀樹灑脫一笑。


    “其實也無甚可遺憾的,舊的萬事屋不過是我買他人的房子,現在的萬事屋才是我真正參與設計建造的。”


    村上春樹聞言,又再次看了看現在的萬事屋主體,忍不住點點頭說,“確實很符合羽生桑的風格。”


    羽生秀樹在霓虹的主要身份雖是作家,但因為生活作風,年紀等原因,公眾形象一直和老派古板的傳統作家不沾邊。


    新的萬事屋主要風格雖然是歐式,但卻吸納了大量的現代化元素,比如簡約的線條,大量的玻璃裝飾等等。


    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年輕人的房子。


    不過村上春樹說到這裏,卻又笑著搖搖頭,“其實在我的印象中,羽生桑應該喜歡住在港區才對。”


    東京的都心六區裏,港區作為經濟最發達,與國際接軌最深,發展速度最快,生活最繁華的地區,雖然是名副其實的富人區。


    但無論是現在,還是後世,給人印象都是新興富豪的所在地。


    而文京區呢,則是以文化教育出名,素有“文之京”的稱唿,文韻古香,生活恬淡,環境幽靜是這裏給大眾的印象。


    老頭子喜歡住在這裏還好說。


    羽生秀樹這樣的年輕富豪,不應該住在港區嗎?


    白天的商業大廈門庭若市,晚上的六本木燈紅酒綠。


    隨處可見的藝人事務所,電視台,廣播區。


    美麗的姑娘,時尚的女郎。


    這些,似乎才是羽生秀樹這種年輕人該喜歡的東西。


    “哈哈,方才在東大村上桑才說不應該以貌取人,現在怎麽自己又犯了這樣的問題,我這個人,雖然也喜歡燈紅酒綠,但同樣喜歡安安靜靜的生活。”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村上春樹臉上也露出笑容。


    “也對,是我太過於著相了。”


    “看來此時應該上酒才對,在桌上說錯話可是要自罰三杯的。”


    “羽生桑這麽大的屋子,難道就沒有好酒嗎?”


    “當然有,正好午飯也已經做好了,我們不如撤去茶桌換酒桌如何?”


    “那當然好。”


    就這樣,原本從飲茶開始的小聚,沒多久便換成了美酒與美食。


    四人說說聊聊,一頓午飯吃到下午三點多才結束。


    萬事屋門口,羽生秀樹將村上春樹夫婦送走。


    待車輛駛離門前的私人道路,羽生秀樹這才帶著中森明菜往迴走去。


    看著腳踩木屐,身穿粉白色和服,踩著小碎步跟在他身邊的中森明菜。


    他放緩腳步,讓中森明菜能夠輕鬆跟上,然後對靠近的女孩說,“明菜陪我招待客人了,辛苦了。”


    中森明菜聞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羽生秀樹,“我很高興能幫到羽生君。”


    羽生秀樹再次放慢腳步,伸手牽住中森明菜的手說,“似乎很久沒見明菜穿和服了。”


    “因為從石原桑那裏得知,今天要見的是村上作家,不想在羽生桑的朋友麵前失禮,衣服當然要正式一些。”


    中森明菜小聲迴答。


    女孩的思維中,永遠都在為羽生秀樹所考慮。


    羽生秀樹笑道,“嗬嗬,村上桑不是那種傳統的老古板,你倒是多慮了。”


    說話間,羽生秀樹卻沒返迴萬事屋,而是拉著中森明菜的手,在前院的花園裏漫步起來。


    雖然今天東京的天氣不算好,雲層有些厚,但因為沒有下雨,清清爽爽的正好適合在戶外走一走。


    而中森明菜也很喜歡這種與心愛之人相處的感覺,握著羽生秀樹的手,不知不覺便緊了幾分。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量後,羽生秀樹問,“明菜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是什麽?”


    中森明菜說,“明天錄製新單曲,後天參加一個電台的節目。”


    羽生秀樹聽到後,想了想說,“錄製單曲暫緩兩天,電台的節目就推了吧,接下來兩天明菜陪我去伊豆。”


    中森明菜什麽都沒問,當即乖巧地點點頭說,“我都聽羽生君的。”


    當然,中森明菜雖然沒問,但羽生秀樹還是解釋了,“一個商會的活動,泡泡溫泉聊聊天。”


    羽生秀樹說的活動,自然是今年‘心象商會’的秋聚了。


    地點從箱根改到伊豆的伊東,時間也隨之而延遲了。


    羽生秀樹今年沒有什麽目標,但新入會的他也不想直接缺席,因此便抱著閑逛旅遊的態度而去。


    中森明菜這段時間如此忙,羽生秀樹正好借著秋聚陪陪對方。


    就這樣,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話。


    說著說著,便談起了中森明菜母親的情況。


    中森明菜緩緩道,“母親的情況非常好,之前的手術也很成功,按照治療中心所說,新年過後應該就能返迴霓虹了。”


    提到母親,中森明菜不免又想起羽生秀樹所做的一切。


    她喜歡的男人雖然嘴上從來不說,但往往卻會在不知不覺中幫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母親治療所需的一切,姐姐和哥哥在休斯頓的生活。


    還有之前做手術的醫生,也是羽生秀樹動用關係請來的。


    從三月份母親前往阿美利卡到現在,單單姐姐告訴她的直接治療花費,就超過三億日元。


    而羽生秀樹,卻從來都不會主動提及這些事。


    也不會利用這些事來要求她的任何“感情”。


    這種無聲無息的體貼與幫助,便是中森明菜甘心為羽生秀樹付出所有的原因了。


    美人忍不住雙手環抱住羽生秀樹的胳膊,把頭貼靠在男人的肩膀,輕聲說,“謝謝,羽生君。”


    突如其來的感謝讓羽生秀樹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這女人又怎麽了。


    畢竟在中森明菜心中很重要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隨手為之而已。


    不過和女人接觸的多了,他早已習慣了女人這種莫名其妙的敏感,以及隨時隨地都會出現的自我感動。


    一般情況下,自然是以不變應萬變,此時什麽都不需要說就好,等女人情緒淡去就啥事沒有。


    但作為一個成熟的渣男,這時候當然不能沒有迴應。


    最主要的是,美人今天的和服他很喜歡,是以前沒嚐試過的款式。


    渣男反手攬住美人,聲音深情款款地說,“都是我應該做的。”


    接下來,那當然是在美人感動的眼神中,將其攬住懷中,深情擁吻了。


    然後在不知不覺間,移步庭院幽林深處。


    最後坐在一張鐵藝為骨,刺槐木材為輔的長椅上。


    渣男把嬌小的中森明菜抱到腿上,大手沿著美腿攀援,順勢探入了和服的下擺……


    請發揮想象的分割線-——


    待幽林中的風雨停息,渣男帶著中森明菜迴到萬事屋,看了看時間道,“昨天說好了陪明菜逛街,現在出發吧。”


    “我去換身衣服吧。”中森明菜整理著和服上,被渣男折騰出的褶皺。


    “是應該換一身,明菜要是這樣出去,應該很快就會被認出來的。”


    “那我們去哪?銀座嗎?”


    “換個地方吧,去澀穀如何?”


    “可以,我也很久沒在澀穀逛街了。”


    接下來,羽生秀樹和中森明菜換了衣服,做好偽裝,便前往了澀穀閑逛。


    兩人行走在澀穀的街道上,看著眼花繚亂的霓虹燈,以及身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享受著難得的市井氣息。


    晚餐,兩人去了澀穀高樓餐廳,一邊品嚐美食,一邊欣賞城市夜景。


    最後當他們再次返迴萬事屋休息,一天的時間便這樣過去了。


    翌日,收拾好行李的他們搭乘新幹線前往伊豆。


    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然後再轉乘汽車前往伊東的活動所在地。


    此時第一天的秋聚已經開始。


    羽生秀樹並不打算參加,而是帶著中森明菜在伊東閑逛起來。


    這也直接導致,‘心象商會’秋聚的現場,有些等待他的會員,直接等了個空。


    一間建在溫泉旁的木屋內,中年男子坐於草席之上,手中捏著酒杯,詢問跪在麵前的下屬。


    “你確定他已經到了嗎?”


    “我確定,社長,我剛剛找商會負責接送的司機確認的。”


    下屬說到這裏,似乎想到其他的細節,便繼續補充道。


    “聽那位司機說,對方這次來還帶著一個女伴,兩人入住後便又離開了,沒有來這裏,估計應該是去外麵遊玩了吧。”


    “嗬嗬,對方還真如傳聞中的一樣呢。”


    中年男子說到這裏,衝下屬擺擺手道,“你繼續去盯著吧,如果他在六點之前迴來,就幫我邀請他來見麵。”


    “是,社長。”


    下屬說完,便恭敬地退下。


    帶下屬離開房間之後,中年男子看向旁邊,那裏坐著一大一小兩位女士。


    其中年輕的那位,羽生秀樹若是再次便會認出,正式老熟人內藤晴子。


    而年紀大的那位女子四十左右,是位眉宇間與內藤晴子有幾分相似,容貌美顏,風韻猶存的貴婦人。


    而她,正是內藤晴子的母親。


    中年男子看過來後,笑著對年長的貴婦人說。


    “姐姐,今天你與晴子心上人見麵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可還未貴婦人說話,內藤晴子卻先不依地開口了,“什麽心上人,舅舅隻知道亂說。”


    “嗬嗬……”


    被稱作舅舅的男子笑而不語。


    若是羽生秀樹在此,自然就會認出中年男子的身份,正是那位丸紅商事的實權董事,朝田裕一。


    與此同時,內藤晴子的母親也露出同弟弟一般的笑容。


    “若是不在意的話,晴子又何必推遲前往阿美利卡的時間,和我們一起來伊豆呢。”


    貴婦人說到這裏,故意做恍然道,“難道,是因為聽到對方帶了別的女伴?不想承認了。”


    麵對母親的調侃,內藤晴子不言不語。


    反倒是她的舅舅朝田裕一又開口勸道。


    “晴子,你很聰明,眼光也足夠好,但有些事還是要看開些,在這個世界上,有能力的男人總是有特權的。”


    他知道外甥女因為姐夫和姐姐的婚姻問題,對待感情上有著一種特別的執拗。


    可在現實世界,尤其是霓虹社會,這種執拗卻是那麽的不切實際。


    “難道我的能力就比男人差嗎?”內藤晴子不服氣地說。


    朝田裕一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


    “晴子的能力當然不差,我想問你一句話。”


    “舅舅請說。”內藤晴子恭敬道。


    “對於你認可的成功男人,索性我就直說了,對於羽生秀樹而言,你的能力是必需品嗎?


    沒有伱,對方照樣創下了如今的事業。


    沒有你,對方的事業就不會再發展了嗎?


    你要明白,對於羽生秀樹而言,你身上的必需品從來都不是能力,而是站在你背後的東西。”


    “我……我明白了。”


    朝田裕一的話,內藤晴子盡管不願意接受,但卻明白這才是事實。


    從小到大,她親眼目睹父親把一個又一個女人帶迴家,而母親隻是一步步的退讓,到最後甚至要容忍私生子的存在。


    母親所有的忍氣吞聲,所有的妥協,卻都隻是為了維持那名存實亡的婚姻。


    維持兩個家族,兩個勢力之間的聯姻關係。


    她正是因為不想重複這樣的生活,才從小努力學習,表現出自己超乎常人的能力。


    可即便如此,她卻仍舊無法改變自身的命運。


    盡管在一定的範圍內,她似乎擁有選擇的權利。


    但那個範圍,卻始終都是別人為她劃下的。


    最初,羽生秀樹並不在這個範圍內。


    但對方卻通過令她都驚訝的成長速度,最終進入了那個範圍。


    比起這個範圍內,其他醜陋愚蠢,她半隻眼睛都瞧不上的備選者而言,羽生秀樹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非常優秀的人選。


    可偏偏,羽生秀樹在感情上的作風,是她最難接受的。


    當然,還有一件事讓她很鬱悶。


    那便是她幾次接觸,羽生秀樹對她始終都保持距離。


    她主動都沒用,想等羽生秀樹主動就更是沒可能了。


    因此她參加這迴心象商會的秋聚,未嚐沒有接近羽生秀樹的想法。


    畢竟對於她而言,羽生秀樹是現階段她最好的選擇了。


    外表,能力,才華都足夠優秀,讓她本就心生愛慕。


    並非舊勢力子弟的身份,也讓她在婚後少有掣肘。


    她的背景,人脈,資源與能力,絕對能輔助羽生秀樹更進一步。


    畢竟作為權貴之家的女兒,她能看出來,如今羽生秀樹在霓虹的發展已經觸摸到了天花板。


    無論是雲上娛樂,還是精靈娛樂,又或是剛剛拿下的東北能源,在霓虹的發展都已經達到了極限。


    從她的觀察來看,事實也正是如此。


    如今羽生秀樹的事業版圖擴張,都集中在海外。


    畢竟霓虹從地方到上層,財富實質上已經固化了。


    羽生秀樹能破釜沉舟,以蛇吞象的決心,果斷拿下東北能源,其表現已經足夠讓內藤晴子驚訝了。


    羽生秀樹運氣很好,從快速發展的娛樂產業入場,借助新興的電子遊戲產業站穩腳跟,最終才有了吞下東北能源的機會。


    可接下來呢?


    霓虹的經濟形勢一片大好,機會卻隻會越來越少。


    因為強者恆強,贏家通吃,既得利益者可不會迴頭去扶持對手,而是一起把後進者堵死。


    至於在進一步的機會?


    除非是如今強勢的霓虹經濟突然崩盤,而且還不能是小崩盤,必須是那種足以影響以後數十年的超級崩潰。


    在這樣前所未有的崩塌之中,或許才會出現一些難得的機會。


    看看如今霓虹經濟的強勢,這種級別的崩潰怎麽可能出現,即便是再悲觀的經濟學家,也不敢說出如此悲觀的觀點。


    可就算這種不可能出現的局麵,真的出現了又如何?


    在那種情況之下,能夠抵抗崩潰的隻有大勢力。


    後進者能不跟著一起崩潰就不錯了,怎麽肯能全身而退,進而把握住轉瞬即逝的機會呢?


    除此之外,要是再爆發出什麽足以改變世界的技術革命,那或許會有後進者能在時代的浪潮中乘勢而起。


    可問題是在霓虹,就算有什麽新的技術革命,吃到最大蛋糕的也隻會是他們這些上層勢力。


    內藤晴子雖然很欣賞羽生秀樹,但也不覺得羽生秀樹能在危機中置身事外,又或是每次都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心中的種種想法,內藤晴子都想在見麵後告訴羽生秀樹。


    告訴對方,她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讓內藤晴子遺憾的是,朝田裕一派出的下屬,等到天黑也沒等到羽生秀樹迴來。


    雙方的見麵,注定要等到第二天了。


    至於羽生秀樹為何沒有迴來,倒也不是和中森明菜玩的流連忘返。


    而是羽生秀樹見到了從仙台遠道而來的東北能源社長,中野重政。


    本次秋聚,羽生秀樹特意讓對方來參加。


    除了替他了解商界動向外,也是為了遠離東北地區,溝通一些不方便在東北地區說的事情。


    雙方在伊東一家環境幽靜的料理店內見麵。


    剛剛坐下,中野重政便迫不及待地向羽生秀樹訴苦。


    “會長大人,我覺得就算為了鈴木雄吾,也該讓他停手了,他最近的一些做法,已經讓董事會內三井的代表提出抗議了。”


    看著中野重政的苦瓜臉,羽生秀樹笑問,“怎麽?他挖出的蛀蟲裏,出現和三井有關係的人了?”


    中野重政說,“前前後後被他提出調查的管理層超過兩百六十人,這種情況下出現和三井有關聯的人,已經是必然的事情。”


    羽生秀樹摸了摸下巴,滿臉不在乎地說,“不用理會董事會裏的抗議,有更大的利益在前麵吊著,三井的代表即便不滿,暫時也會和我們保持默契,選擇妥協。”


    中野重政趕忙說,“可是會長,鈴木雄吾的調查總要有個結束的時間,否則威懾雖然足夠,但人心惶惶之下,正常的工作同樣會受到影響。”


    羽生秀樹則冷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中野重政聞言,趕忙苦口婆心的勸說,“會長,適可而止,有些問題是大企業無法避免的,您讓鈴木雄吾調查的目的也並非解決一切問題啊。”


    “這點我自是知道。”


    羽生秀樹說完,目光認真地看向中野重政,“所以,應該是你這位社長給我一個停止的時間,又或者是足以讓我們實現計劃的清理名單。”


    “這點我早已準備好了。”中野重政連忙說。


    “停止容易,但想要再次開始可就困難了,所以你要考慮好,不要遺留什麽會對計劃造成影響到的人。”


    羽生秀樹雖然這樣說,但自然不會隻相信中野重政的一家之言。


    就算中野重政給出一個所謂的名單,他也依舊會和鈴木雄吾進行溝通。


    “是,會長,我會認真地考慮的。”中野重政保證道。


    眼看總算勸下了羽生秀樹,中野重政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可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立刻問羽生秀樹,“會長,審查一旦停止,鈴木雄吾該如何安排。”


    一個企業的審查工作,當然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離開而停止。


    可後續部門雖然還會存在,但鈴木雄吾也絕不可能繼續擔任部門的負責人。


    隻因鈴木雄吾的行為,太不符合霓虹的價值觀了,即便沒有受到審查影響到人,也不會認可鈴木雄吾的行為。


    鈴木雄吾的結局,羽生秀樹自然預料到了。


    當然,如今已經是現代社會,無需再玩什麽“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手段。


    隻不過,幫鈴木雄吾換個地方還是很有必要的。


    羽生秀樹問,“你之前收購的移動通訊運營會社,如今發展的如何?”


    中野重政迴答,“在會社覆蓋區域的發展還是很不錯的,不過受限於技術,業務規模依舊有限。”


    羽生秀樹直接吩咐,“那就讓鈴木雄吾去新會社吧,我在東京大田區的研發中心內,有個通訊技術研究所,為了方便合作,讓新會社前往東京發展吧。”


    “這……”


    中野重政表情猶豫,畢竟他還是很看好新會社的。


    但是讓新會社離開東北地區,去東京發展,無疑是讓新會社離開舒適區,失去東北能源的照顧,可謂是前途未卜。


    中野重政的顧忌,羽生秀樹不難猜出。


    “你放心,東北地區的業務我當然不會丟下,但一個會社想要成長,是需要在競爭中磨礪的,一味的接受母公司的庇護,隻會養成溫室裏的花朵。


    在東北地區立足不過是開始,將業務遍布全霓虹也不是終點,把目光看的更遠一點。


    視野,決定了事業。”


    羽生秀樹一通雞血灌下來,當即讓中野重政大聲道,“非常抱歉,是我沒能領會會長的意圖。”


    “不必如此,不過為了避免新會社再受到母公司的影響,還是對其進行行政分離,以及經營改組吧,我會通過移動通訊研究所注資新會社,對股份進行調整。”


    “是,會長。”


    新會社的規模現在還很小,分離改組什麽的對於龐大的東北能源而言,並非什麽重要的事情。


    而且就算失去控製權,新會社也依舊是東北能源的子企業,隻是從控製公司,變成了單純的投資公司而已。


    因此對於這個決定,中野重政並沒有意見。


    畢竟他就算再看好新會社,可東北能源真正的重心,卻依舊是傳統領域。


    接下來,中野重政繼續向羽生秀樹匯報會社的情況。


    畢竟有些事,是書麵文件中難以表達和提及的。


    中野重政匯報,“赫斯基能源的收購整合已經完成,生產經營也已經恢複正常,不過受限於原油價格的影響,短時間恐怕無法給我們帶來太大的收益,對此董事會提出了一些質疑。”


    “沒關係,穩定運營就好了。”羽生秀樹說。


    對於原油價格,他從來都不擔心。


    因為原油價格錨定的情況,很快就要改變了。


    畢竟是個穿越者都知道,科威特馬上就要在中東搞事情,鷹醬打醒全世界的那場戰爭,也眼看著就將上演了。


    中野重政繼續匯報,“還有在澳洲的幾項收購,短時間也很難看到盈利的可能,為數不多的收入都要用在基礎設施的投資上。”


    羽生秀樹說,“這部分的收入在未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借助投資打開澳洲市場,安排背調團隊進入,不惜一切代價打開局麵。”


    對於澳洲市場,羽生秀樹本就做好了短時間不盈利的打算,反正那邊的投資也不算多。


    如今最重要的是,在所謂的清潔環保能源上站住腳。


    借著這個理由進行後續研發,然後穩定住既有市場,後麵才是收獲的時候。


    到時候就算收獲不了,等概念炒起來之後轉手賣掉也照樣能獲利。


    而且開發海外市場,本就能幫東北能源在股市上講故事。


    對於東北能源而言,這才是現階段最重要的。


    畢竟像霓虹泡沫經濟這麽瘋狂且不理智的機會,錯過可就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我明白了。”中野重政說完,又匯報起了在國內江城的投資。


    國內的建設速度果然不一般,按照進度明年初第一期就能完成了。


    東北能源和霓虹其他的大型企業一樣,經營又多又雜,從塑料袋,洗調劑,藥品,塗料,到化肥,石油,乃至於煉油廠,加油站,甚至連核電站都有參與投資。


    別管做的好不好,反正勢力範圍內什麽都要插上一手。


    因此在江城的投資中,羽生秀樹自己都不知道要幹啥,手下人也就自行發揮了,準備在那邊什麽試一試。


    至於最後會發展成什麽樣子,羽生秀樹也懶得管了。


    反正在未來的很長時間,羽生秀樹都不打算從國內賺錢。


    畢竟就現在那點外匯,還沒他的錢多呢。


    不過有一件事他日後注定要頭疼,那便是如今企業在投資擴張階段,賺來的錢可以在國內就地投資花掉。


    可等企業投資擴張的差不多了,賺來的錢該怎麽辦?


    畢竟手上的錢該如何投資,這從來都是一個讓資本家頭疼的事情。


    好在那個時間點還早,短時間他還不用擔心。


    聊到最後,中野重政說了最後一件事。


    那便是東北能源想要在海外繼續擴張,資金已經成了最大的問題,因此上市一事,已經迫在眉睫。


    原本預計是明年六月份左右上市,但中野重政想提前到三月份之前。


    畢竟再拖下去,賬都不好做了。


    這也就是放在現在,要放在其他時期,東北能源這種龐然大物想要上市,沒有幾年折騰根本別想成功。


    對此,羽生秀樹沒有意見。


    “你與三井多交流,這件事還要多依靠他們。”


    “我明白。”


    聊到這裏,羽生秀樹與中野重政的見麵便到了尾聲。


    離開料理店,羽生秀樹約好明天帶中野重政去參加活動後,便與對方告別,帶著中森明菜返迴住處去了。


    迴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渣男如何摟著美人一夜快活自是沒必要細說。


    時間來到翌日上午,隨著司機接來把中野重政。


    羽生秀樹也在與中森明菜的告別中,離開了住處,朝著舉行活動的地方趕去。


    這種活動,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自然是沒必要帶著中森明菜一起去了。


    而就在他與中野重政進入秋聚現場之後,剛剛和朝他揮手的樋口努打過招唿,便立刻有人找上了他。


    “羽生先生,我家社長想邀請你同坐。”


    這人說話時,還躬身雙手奉上一張名片。


    羽生秀樹接過一看,當即露出意外之色。


    他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朝田裕一?他找我做什麽?”


    這位丸紅商事的董事,他自然還記得。


    丸紅商事這種大型商事,掌握著很多物資的進出口貿易,比如最重要的能源方麵。


    不過東北能源的合作對象,一直以來都是三井係的三井物產。


    而這也是三井係持股東北能源的目的。


    霓虹的財團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被拆分,被打散,被收購,分分合合之下,早已和南韓的財閥不是一個概念。


    企業彼此間持股,其實是一種加強合作與聯係的表現,並不代表同屬一個財團,就有著上下之間的絕對控製權。


    甚至有時候為了避免連帶損失,相互之間還要盡量獨立。


    像東北能源這種大型企業,即便是作為貸款方的三井銀行,也沒辦法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種能一言定生死的行為,隻會發生在針對小企業的時候。


    當然,也正是有著這層關係在,東北能源絕不可能和富士財團旗下的丸紅商事合作。


    不過這種場合,對方邀請了,他無論如何也要去見一麵,就算最後不同坐在一起參加活動。


    就這樣,羽生秀樹在來人的帶領下,見到了邀請他的朝田裕一。


    不過在與朝田裕一相互問好之後,還未談及正事,旁邊一道門被推開,出現了讓他意外的人。


    “羽生君,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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