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蓁試穿著一件件的禮服,每穿一件就引來一陣驚唿,大家都直誇說好看。


    試穿了一整天,看的人不累,當事人已經累慘了,所以當楊月蓁試穿過所有的禮服並選定了幾件喜歡的之後,她大大的鬆了口氣。


    「你們都下去吧。」


    楊月蓁遣退了所有人,正準備休息之際,沈萍端了一盅東西走進月殿。


    「月蓁小姐,試穿了一整天的衣服,你一定累了吧!陛下體貼你,命我送補品來給你吃。」沈萍將補品端到楊月蓁麵前,熱絡地道。


    不知何故,她一聞到補品的味道就想吐,是害喜嗎?可是已好久不曾這樣了。


    「我不吃,你拿下去吧!」


    「可是這是陛下賞賜的,你不喝他會責怪我的。」沈萍看來憂心忡忡。「月蓁小姐,難道你還在介意我當初騙你的事嗎?」


    「不……」


    楊月蓁才想否認,沈萍就急著說:


    「當初我是害怕我和孩子不能再得到陛下的照顧才會撤這個謊,你能原諒我嗎?」


    「那件事我已經忘了。」楊月蓁歎了口氣。為了證明她並不介意那件事,她隻好喝了幾口湯。


    「好喝嗎?」沈萍笑著問。


    味道怪怪的,歐陽凜怎麽會送這東西來給她?她看向沈萍,覺得沈萍的笑容愈來愈詭異。


    是她的錯覺嗎?


    突然,她覺得腹痛如絞,「這……這補品有毒?!」


    「這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你隻能怪自己太輕敵了。」沈萍大笑道。


    「為什麽?」楊月蓁痛苦的抱著肚子倒了下去。可是她無法理解,她和沈萍之間並無深仇大恨,沈萍何以會痛下殺手?


    沈萍笑而不答,無視於楊月蓁的痛苦,她拿起放置於一旁的結婚禮服,就在楊月蓁的麵前換上。


    「哈,我才是最適合這個國家的王後,而我的兒子將會是王儲,我會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沒有人能阻礙我得到這一切。」


    她在鏡子前端詳又端詳,還高興地跳起舞來。


    這個人瘋了。楊月蓁冒著冷汗得到這個結論,這是她在陷入昏迷之前的最後意識。


    誰……來救救我!


    三百多年來,她首次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真是諷刺啊!這三百多年來她無時不想追隨紅月王而去,但這一刻,她卻不想死,在她重新獲得人間的至愛後,她不想死呀!


    ***************


    在歐陽凜得知楊月蓁中毒生命垂危時,兇手早已不知去向。


    他相當震怒,緊急叫來禦醫救治楊月蓁,但禦醫卻束手無策。


    「什麽叫沒有辦法?」


    看著楊月蓁發黑的嘴唇,加上她一直昏迷不醒,歐陽凜真是心痛極了。


    「陛下,請您節哀。」禦醫慚愧地說。


    「什麽節哀,月娃娃還沒死呢!一定有辦法的。」歐陽凜不相信楊月蓁會這麽離他而去,他們再一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啊!


    可是還有什麽辦法?


    「陛下,宮外有人求見。」


    就在歐陽凜為楊月蓁的事煩惱不堪之際,侍衛進來通報道。


    「不管是誰我都不見。」他現在哪有心情見任何人。


    「可是……」那通報的侍者吞吞吐吐的。


    「你怎麽還不走?」此刻,歐陽凜的脾氣已無法控製。他不悅地皺起眉。


    「可是……」侍者跪下來道:「可是來人是月蓁小姐的朋友。」


    「月娃娃的朋友?」歐陽凜驀地從座椅上彈跳起來。「快請他們進來。」


    「是。」


    歐陽凜知道侍者口中的朋友會是誰,而他們其中不就有一個名醫嗎?


    如果博清揚真如傳說中的精通醫術,那麽也許……不,一定!楊月蓁就一定有救了。


    終於盼到了他們一行人走到門口,歐陽凜立刻衝過去抓住傅清揚的手急道:


    「快、快、快跟我走。」


    「喂!歐陽先生,你要把我們清揚拉去哪裏?」藍羽臣納悶地問。


    傅清揚見歐陽凜十萬火急的模樣,也好奇地問: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沒看到月蓁?」


    「月娃娃中毒了,現在還昏迷不醒。」歐陽凜著急地解釋。


    「什麽?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幾個人異口同聲地發問。


    傅清揚見歐陽凜憂心忡忡的模樣,知道事態嚴重,他要大家先稍安勿躁,然後對歐陽凜說:


    「現在先帶我去看看月蓁的情況。」


    「我就是要你去呀!」


    歐陽凜領著他們一行人進入月殿內室。


    楊月蓁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發白,完全沒有意識。


    傅清揚上前仔細的檢查了楊月蓁的身體狀況,許久後才迴頭對眾人道:


    「那個下毒之人心腸很狠,如果沒有解藥的話,月蓁恐怕活不過明天。」


    「到底是誰下的毒手?」藍羽臣氣憤地說。若讓他知道是誰,他一定要將對方幹刀萬剮。


    「羽臣,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先救月蓁。」齊天靉糾正老公。


    歐陽凜急切地點頭道:


    「是啊!要怎樣才能拿到解藥?」


    「這解藥很難拿到,我不知道貴國有沒有。」傅清揚照實說:「而且即使能找得到,時間上可能也來不及了。」


    「那怎麽辦?」歐陽凜又蹙起眉。


    「很簡單,隻要找到兇手,逼他交出解藥就行了。」傅清揚建議。


    「拜托,這哪叫簡單。」藍羽臣忍不住掃嘴:「就算知道兇手是誰,你又怎麽能確定兇手的身上就一定有解藥?」


    「如果我是兇手,我的身上就會有解藥。」傅清揚十分肯定。


    這是什麽邏輯?但楊月蓁的性命危在旦夕,藍羽臣也隻好相信他。


    「兇手在哪裏呢?」


    楚威問出了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月蓁她有沒有什麽仇家,比如說恨她入骨的人?」傅清揚摸著下巴沉吟。


    聞言,歐陽凜腦海中閃過一個人。


    「一定是她!」歐陽凜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隨即轉身對身旁的屬下說:「立刻去把米雪兒給我找來。」


    「米雪兒?她是何方神聖啊?她為什麽要害月蓁?」齊天靉禁不住好奇心。


    「這……說來話長,都怪我……」歐陽凜心虛地說。


    「當然怪你。」齊天靉忿忿不平,「如果不是你讓月蓁變成普通人,她也不會遭遇到這種事。」


    「天靉,公平點。」對於這點,藍羽臣覺得必須站出來為歐陽凜說句公道話:「變成普通人本來就得麵對這些危險,這是月蓁的選擇,無論是我、清揚或是楚威,我們都不曾後悔過。」


    「是我說錯了。」齊天靉為自己的失言向歐陽凜道歉。


    「不,如果月娃娃真有什麽,我一定無法原諒自己。」歐陽凜說。突然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對了,月蓁肚子中的胎兒……」


    「放心。」傅清揚拍拍他的肩道:「有我在,我會讓她們母子均安。」


    歐陽凜聽了他的保證後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言談中,侍衛已帶來了米雪兒。


    她一見到歐陽凜馬上為自己伸冤。


    「冤枉啊!陛下,我沒有殺害月蓁小姐。」


    「米雪兒,你的嫌疑最大,而且隻有你才會有這個動機。」歐陽凜厲聲道。


    米雪兒不同意歐陽凜所說的話:


    「不是『隻有』我才有動機,還有兩個人也同我一樣憎恨月蓁小姐。」


    「誰?」


    「莫莉和沈萍,她們兩人也因月蓁小姐奪走陛下的愛而懷恨在心。」


    「歐陽兄,想不到你還真不簡單,在女人堆中那麽吃香。」藍羽臣羨慕地說。不過卻因而遭到了老婆齊天靉的白眼伺候。


    歐陽凜尷尬的苦笑。但他對米雪兒的話半信半疑:


    「莫莉就算了,但沈萍沒道理會對月娃娃懷恨在心呀!」


    「那是陛下不了解沈萍,她一直愛慕著您呀!」米雪兒對於情敵的感覺是很敏感的。


    「怎麽可能?」


    歐陽凜從沒想過沈萍對他會有特殊的情感,更別說會因愛生恨而企圖殺害楊月蓁了。


    不過,他並不排除任何可能性,因此立即命人去找莫莉和沈萍過來。


    沒多久,莫莉和沈萍就被帶到歐陽凜麵前。


    「陛下,您找我們過來有什麽差遣嗎?」莫莉率先問道。


    時間寶貴,歐陽凜實話實說:


    「我懷疑你們之中有人企圖殺害我的新娘。」


    莫莉和沈萍聞言都變了臉色,她們異口同聲地說:


    「陛下,我沒有。」


    當然,沒有兇手會承認自己是兇手,傅清揚在歐陽凜的耳邊說了幾句,歐陽凜隨即點頭道:


    「要排除嫌疑很簡單,說說你們在晚飯前的那段時間都在幹嘛?」


    「我……我在自己的房裏睡覺。」米雪兒首先說。她要快點排除自己的嫌疑。


    但她的話並不能使她脫離兇手的嫌疑。


    「也就是說沒人能證明你真的在自己的房裏,不是嗎?」傅清揚開口。


    「唔……是的。」米雪兒懊惱地點頭。


    「莫莉,你呢?」歐陽凜問。


    「我在廚房裏幫忙,當時那裏有許多人,她們都可以為我作證。」莫莉道。


    「是嗎?」量她也不敢亂說。這麽說來莫莉可以暫時排除在外了。歐陽凜看向沈萍,「當時你在哪裏?」


    「我和兒子在花園裏捉蝴蝶,當時隻有我們兩人,也沒有人能為我作證。」沈萍很遺憾地說。


    此時,莫莉很狐疑地看向沈萍道:


    「陛下,有件事我一定要說,沈萍她並沒有說實話。」


    「什麽?怎麽迴事?」歐陽凜挑了挑眉。


    「晚餐之前,沈萍到過廚房熬了一鍋東西。」莫莉將她知道的全告訴歐陽凜。


    在歐陽凜還沒有做出決定前,沈萍急道:


    「我是要熬給兒子喝的,因為他最近腸胃不是很好,所以……」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說?」歐陽凜厲聲道。


    「我以為沒必要……陛下,您不會以為我會拿那種東西去毒死月蓁小姐吧!」沈萍見歐陽凜不悅地瞪向自己,也不禁顫抖了起來。


    「誰跟你說月蓁死了?」歐陽凜大喝,突然,他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而且,又是誰跟你說月蓁是『中毒』。」


    「啊?這……」沈萍一時語塞。


    「月蓁中毒的事我一開始就封鎖了消息,你怎麽會知道?」


    「我……我是……」


    「沈萍,是你下的毒?」歐陽凜衝上前去,盛怒之下一把捉起沈萍的衣領質問她:「為什麽?」


    沈萍看了他一眼,頃刻間臉龐變得十分陰狠:


    「到最後你都還不曉得為什麽,因為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看過我。」


    「你在說什麽?別忘了你是個有夫之婦。」歐陽凜提醒她。


    「哼!丈夫算什麽。」既然事跡已然敗露,她也沒必要隱瞞了。沈萍啐道:「他隻是我接近你的藉口,可是你隻把我當成你屬下的妻子,後來他死了,我以為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可是你依然不肯看我一眼。」


    「等等……」一個念頭竄進歐陽凜的腦海裏,他記得沈萍的丈夫是中毒死的,難道是……「你老公是你毒死的嗎?告訴我。」


    「沒有人會懷疑我。」沈萍大笑:「我一直以毒藥來達成我的目的,還有,誰教那女人要搶走我喜歡的男人,是她該死。」她一點悔意也沒有。


    「快把解藥拿出來。」歐陽凜搖晃著沈萍。


    「嘻,沒有解藥。」即使有也不會拿出來,她不會讓他們如意的。


    「解藥!」歐陽凜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陛下,你知道嗎?今天是你最注意我的一天,我好高興。」沈萍竟然露出陶醉的神情。


    「乖乖。」藍羽臣不可思議地叫道:「我還沒看過這麽怪異的女人。」


    「幸好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中沒有這一型的。」傅清揚調侃他。


    「你們以為現在是什麽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楚威白了他們一眼。


    「對喔!」藍羽臣突然想到:「該吃飯了。」


    他們還沒吃晚餐呢!不過,事實上現在誰也沒心情吃飯。


    還是先拿到解藥救楊月蓁的命比較要緊。因此,藍羽臣在楚威又賞了他一記白眼後,才正經八百的對博清揚道:


    「你好歹也想個辦法,看要怎麽讓那個瘋婆子乖乖交出解藥。」


    「辦法當然是有,但怕你們會說我殘忍。」傅清揚不太願意說。


    「說出來聽聽也無妨。」


    藍羽臣極想知道傅清揚會用什麽方法。


    「就是……」


    傅清揚才要說出,隻見失去耐性的歐陽凜對侍衛說:


    「去將沈萍的兒子帶來。」


    「歐陽凜的想法和我一致。」傅清揚道。


    「什麽?」藍羽臣不解。


    「看下去就知道了。」傅清揚決定先不要公布答案。


    沈萍對於歐陽凜突然的決定充滿了驚慌與不安,她臉色大變道:


    「陛下,您要對我兒子做什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歐陽凜邪惡地道:「無憂宮中也有許多殺人不見血的毒藥,正好可以讓你的兒子試驗看看。」


    「不!陛下,您不能這麽做,我兒子並沒有做錯什麽呀!」沈萍抱住歐陽凜的大腿求道。


    「月娃娃又做錯了什麽?」歐陽凜毫不憐惜地抓起沈萍的頭發道:「我不是一個嗜血的人,但為了月娃娃我可以變成魔鬼。」


    沈萍頹然地跌坐在地上,她知道歐陽凜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當真的,如果楊月蓁死了,他會要所有的人陪葬。


    她輸了,輸得好慘。


    「我交出解藥就是了。」


    沈萍交出了解藥。楊月蓁總算是脫離了險境,但由於需要休養,婚禮也隻好延期。


    ***************


    一天,所有的人都聚在月殿裏閑話家常。


    藍羽臣有感而發地道:


    「唉!本來我打算送一份驚喜給月蓁他們當結婚禮物的。」


    「那怎麽好意思呢!你們人來就好了。」歐陽凜客套地說。


    聞言,逐漸恢複血色的楊月蓁提醒他。「羽臣的『驚喜』你一定不會喜歡,相信我。」


    殷鑒不遠,她還記得傅清揚和楚威被那家夥整得有多慘,不過也難怪他啦!因為始作俑者是他們自己。


    當初藍羽臣的婚禮也差一點因他們而搞砸了。


    「你放心好了,看在你到鬼門關走了一趟的份上,我已經打消整你的念頭了。」藍羽臣老實說:「而且我通常對女性同胞都比較仁慈一點。」


    「我應該感謝你嗎?」楊月蓁嘲諷道。


    「那倒不用了。」


    「好了吧!羽臣,人家月蓁他們一定有許多話要說,咱們又何必當討人厭的電燈泡。」


    齊天靉拉著多嘴的老公走了。


    楚威和葛城夜子互看一眼,也隨後手牽著手相偕地走出去。


    傅清揚看著兀自陷入沉思的曲婕輕聲說:


    「婕兒,我們也該走了。」


    「呃,好。」


    曲婕被動地讓傅清揚牽著她走出去,一直到門外,傅清揚才問她:


    「你剛才是怎麽了?」


    「我突然想到我們當時的情形不也和楊姐姐他們一樣嗎?幸好楊姐姐獲救了。」


    當時,曲婕發病,情況一度很危急,傅清揚差點就失去了他心愛的女人。


    「嗯。」傅清揚將曲婕摟在懷裏道:「幸好她獲救了。希望全天下的有情人都永不分離。」


    ***************


    「月娃娃……」


    歐陽凜沒說什麽,隻是將楊月蓁牢牢的擁在懷中;此時,再多的言語都不及一個情人的溫暖擁抱。


    「凜,可不可以原諒沈萍?」楊月蓁突然說。


    「什麽?」歐陽凜沒想到楊月蓁會有這樣的要求,沈萍把她害得不夠慘嗎?


    楊月蓁有她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會這麽說,可是她不是有個兒子嗎?我不想她兒子因為我的緣故而失去母親。」


    「沈萍所犯的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傷害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說什麽也不能原諒她。


    「算了,我不是沒事了嗎?」楊月蓁握住歐陽凜溫熱的大手,軟語相求:「你就把它當成是送我的結婚禮物,好嗎?」


    「可是……」他還是很氣沈萍,但月蓁都這麽求他了,又何必為了那女人的事弄得兩人不愉快,「好吧!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還是要懲罰她。」


    「嗯。」楊月蓁也不再堅持。「還有,剛才我聽你們說了,這次莫莉也幫了忙,我一直以為她很討厭我呢!沒想到……」


    歐陽凜點頭道:


    「之後我也問過她了,她說還是不喜歡你,隻是,她也不讚同沈萍的方法,所以才會揭發她。」


    「老實說,我希望莫莉能喜歡我。」楊月蓁發自內心地說。


    「總有一天,一定會的。」歐陽凜相信她會是個人人喜愛的好王後,也會是個好妻子、好母親。「月娃娃,你老實告訴我,你可曾後悔過?」


    「一定要說實話嗎?」


    楊月蓁的反應出乎歐陽凜的意料之外,他不禁擔心了起來。


    「當然。」他的心情變得忐忑不安。


    「我後悔……」楊月蓁在看見歐陽凜板起的臉孔後,接著笑說:「我後悔沒有早點遇上你。」


    聞言,歐陽凜大笑,他完全同意。


    「是啊,我應該早點綁架你。」


    他們蹉跎了三百多年的歲月,姑且不論值不值得,最重要的是他們找到了彼此。


    因為有愛,生命變得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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