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雙手抹掉臉上的眼淚,晃晃悠悠站起身一步步朝門口走去,腳下一頓,好像是踩到了什麽,他低頭看去,原來是自己剛剛摔碎的錄音筆。


    猶記得裏麵還有一條未讀的語音信息。


    向正彎腰撿了起來,把露在外麵的電路板重新塞進了機身裏。


    遲疑半晌,他按了播放鍵,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滴———


    【向正,當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我可能已經離開了....】


    聽到這個開場白的時候,向正剛剛忍住的眼淚唰地又流了出來,雖然他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當他親耳聽見沈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心痛到無法唿吸。


    【……】


    【……】


    【對不起,向正。】


    【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


    【我愛你。】


    男人握著手中的錄音筆又是哭又是笑的,他就知道沈清那麽愛自己,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扔下自己,他是怕成為自己的累贅和負擔。


    傻瓜,你不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嗎?


    真是傻透了。


    這一刻向正滿是甜蜜的辛酸,心想著等把這個不聽話的小人兒抓迴來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給他漲漲記性,讓他這輩子都不敢再有逃開自己的念頭。


    確定了沈清對自己的感情,向正仿佛重新又活過來似的,抄起電話就給周陽打了過去。


    “老板?”


    “常林凡現在在哪?”向正問道。


    周陽愣了愣:“那天被黑虎他們收拾後,好像一直窩在老城區的小破樓裏沒出過門。”


    “把他帶到我公寓來,我要見他。”


    “好的,老板。”


    向正掛斷電話後就聯係了小區物業,讓他們幫忙查看昨晚小區的監控錄像。


    結果安保室卻告訴他,昨天小區院內因年前例行電路維護,監控錄像從下午就斷開了,今天早上才恢複使用,也就是說昨天一晚上小區進出都是沒有監控記錄的。


    媽的,向正暗罵一聲,可又無可奈何。


    接著他又找到了移動通信的業務主管,讓他調取一份沈清的通話記錄單,沒想到沈清的電話號碼在昨晚9點多的時候就人為注銷了,根本查不到他之前的通話記錄。


    “不可能,我今天早上打還是關機呢?”向正問道。


    “向少,我這邊確實已經顯示注銷了,注銷時間是昨晚的9點26分,您說的那種情況,可能是係統延遲,你過會兒再打可能就是空號了。”


    業務主管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偷偷瞄著坐在沙發上的向宛,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生怕說錯一個字。


    向正聽完瞬間掛了電話,緊接著又給沈清的號碼打了過去,果然已經是空號了。


    向宛端著茶杯,吹開熱氣淡淡道:“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如果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後果你懂得。”


    小主管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哈腰保證:“放心吧,向董,我就算是死都不會透露一個字的。”


    向宛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離開了主管辦公室。


    ……


    向正接下來又想在沈清名下的銀行卡和信用卡上找到一絲線索,然而結果如出一轍,全都已經注銷了。


    接連碰壁之後,向正頓時覺得沈清的離開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早就策劃好的,否則也不會一夜之間就把他的信息處理的這麽幹淨。


    可憑沈清的人脈交際是不可能做到這些的,也就是說是有人在幫他做這些事,或者說是那個人在刻意幫沈清躲避自己的追查。


    就在向正梳理著來龍去脈的時候,周陽帶著常林凡來了。


    常林凡前幾天被黑虎他們收拾慘了,整個人除了能喘氣說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


    此刻見到向正就宛如看見了活閻王,還沒等那人問話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挺大個老爺們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隻顧著磕頭求饒,生怕向正一生氣又把他扔給黑虎那幫人。


    “向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看在我哥的麵子上饒了我吧,我求求您了...”常林凡哭的聲淚俱下的,腦袋磕著地就沒抬起來過。


    向正本就因為找不到沈清煩躁的想殺人,現在被常林凡這麽一哭更是火上澆油,“你他媽要是再敢哭一聲,老子現在就拔了你的舌頭。”


    常林凡嚇得硬生生把眼淚憋了迴去,不敢再發出一個哭音。


    向正頓時就覺得世界都安靜了,半晌他問道:“你知道沈清以前跟誰走的比較親近,或者他喜歡去什麽地方嗎?”


    常林凡和沈清雖然同母異父的兄弟,可他對沈清的了解幾乎是微乎及微,根本迴答不上來向正的問題。


    向正見他眼神飄忽,遲遲不迴話,怒喝:“老子問你話呢?”


    常林凡嚇得渾身一抖,順嘴就報了陸溫行的名字。


    “我哥性格挺冷的,從小到大也沒什麽朋友,唯有他的大學老師跟他相處的還行,前些日子還給我哥送去國外治病。”


    常林凡並不知道元旦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還以為二人早就已經出國看病去了。


    “你說陸溫行帶沈清出國治病?”向正陰沉著臉問道。


    常林凡縮著脖子點點頭。


    草! 向正咬牙罵了一聲。


    他知道這個能幫沈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逃跑的人,絕不是普通人。


    陸溫行,你他媽的找死。


    ……


    曆經十二個小時的飛行旅程,沈清終於平安抵達了柏林泰格爾機場。


    接機的是向宛早就安排的療養院的工作人員,沈清雖然不會德語,但用英語溝通卻毫無障礙。


    幾人上了商務車一路直奔斯坦堡皇家療養院駛去。


    然而在機場的角落裏,一個長焦鏡頭正在啪啪啪連拍著照片,實時轉發給國內的雇主——方楠。


    方楠看著私家偵探傳迴來的照片,激動的險些從辦公椅上跳起來。


    他果然沒猜錯,沈清真的是利用林子安的身份去了德國。


    雖然他不清楚著其中的緣由,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沈清和向正現在已經分開了。


    他連忙接通秘書的內線,“給我訂一張最快去德國的航班。”


    “好的老板。”


    掛斷內線後,方楠興奮的直搓手,同時又有些擔心,生怕自己判斷錯誤。


    如果沈清和向正真的分開了還好,要是沒分開,那他這麽冒失的去了德國,豈不是鬧了個大烏龍?


    思來想去方楠掏出手機準備給向正打個電話,想側麵打聽一下,如果他們倆個還有聯係,那他就悄悄退出,如果真的分開了,那他就公平競爭一次。


    打定主意後,方楠屏住唿吸按了撥通鍵,結果電話響了半天也沒人接。


    殊不知此時的向正 正帶人在陸溫行的研究所鳩占鵲巢,威逼恐嚇呢。


    看著辦公室的一幫打手,陸溫行坐在辦公桌後,努力維持氣勢怒聲道:“向正,要撒野你也不看看地方?”


    那天晚上從向正家裏逃跑後,陸溫行第一時間就聯係了自己的嶽父林牧海,商量對策。


    結果那人卻讓他在外麵先避避風頭,暫時不要迴林家,等美國監獄那邊有確切消息後再做打算。


    無奈陸溫行隻能先窩在研究所裏,畢竟這裏屬於機關單位,量向正也不敢拿他怎麽樣。


    結果他還沒安逸兩天,向正就帶人衝了進來。


    看著眼前全副武裝的陸溫行,向正嗤笑一聲踱步朝他走去,語氣戲謔,“陸教授,你以為自己戴著護目鏡和口罩,別人就不知道你這張臉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了?”


    “你!”陸溫行咬牙切齒看著向正,低低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沈清在哪?”向正沉著臉問道。


    陸溫行冷笑,“你是不是問錯人了?”


    “我再問你一遍,沈清在哪?”向正加重了語氣,顯然已經不想做麵子功夫了。


    陸溫行聽出向正語氣有變,恢複嚴肅道:“沈清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我怎麽可能知道他在哪?”


    向正眯起眼,長臂一伸直接把陸溫行從辦桌後薅了起來,“不是你要帶沈清去國外看病的嗎?”


    “他現在不見了,是不是你把人給弄走了?”


    陸溫行身體被迫前傾,衣領緊勒著喉結,說話斷斷續續的:“我要是...要是能把沈清帶走....也不至於...發生後麵這些事了。”


    “真不是你?”


    “不是!”陸溫行費力吐出兩個字。


    向正鷹隼般犀利的眸子牢牢盯著陸溫行,半晌他鬆開了手,身上的戾氣仿佛瞬間被抽幹了。


    陸溫行跌坐迴椅子上,喘勻幾口氣後,問道:“沈清他...不見了嗎?”


    向正沒說話,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朝門外走去...


    第158章 向正,你看看你成什麽樣子了【修】


    向正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陸溫行的研究所的,仿佛整個人都是空的,連唿吸都變成了機械性的,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唯有胸口那裏撕心的疼痛證明他還活著。


    不是陸溫行,又會是誰呢?


    恍然間向正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又聯想到他們倆個那天在醫院的對話。


    ……


    難道是姐姐?


    向正空洞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掏出手機要給向宛打過去,結果卻發現上麵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全是方楠的。


    男人蹙了蹙眉,迴撥了過去。


    “阿正?”方楠接的很快,好像一直在等著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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