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家的世界除了金錢,他實在想不到第二個。


    周陽訕笑一聲,“老板缺錢嗎?”


    沈清沉默了,向正好像確實不缺錢。


    周陽站起身走到窗前,打開了一道縫隙,鮮少在外人麵前抽煙的他,從兜裏掏出根煙點燃,淡淡道:“因為老板想光明正大的帶你迴向家。”


    沈清:“!!!”


    “老板知道他喜歡你的事肯定會被向部長和大小姐阻撓,所以一心想做出點實業爭取更多的話語權,而不是一個隻能依靠家世的紈絝大少爺。”


    “......”


    “在老板拿到證監會下發上市手續那天,也就是你舉報老板的同一天,他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帶你一起迴向家的,結果你卻給老板那麽大一個驚嚇。”


    沈清被周陽說的如鯁在喉,胸口仿佛壓了塊巨石,悶的他透不過氣來。


    向正憑什麽這麽做?


    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他有什麽權力替自己做決定?


    “那都是他自作自受,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他要去什麽向家,他自己做錯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你最開始就應該遠離老板,而不是讓他以為你是願意的,結果到最後你又想甩甩手走人,以老板的性格,一旦認準了又怎會輕易放手?”


    “你越是想要逃開他,他就越追的緊,到最後弄的兩敗俱傷,這能怨誰?”周陽毫不客氣的指責沈清。


    沈清唿吸停滯!


    不堪被提起的往事如洪水般倒灌進他的大腦。


    那一夜讓他和向正有了錯誤的開始,之後向正對他的窮追不舍讓他短暫忘記了老師結婚的痛苦。


    不可否認,他利用了向正。


    可他從沒有給過向正任何承諾,更沒有答應過要做他的什麽人。


    他為什麽還要做那些事?


    “所以沈哥,你和老板走到今天這步,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周陽掐掉煙頭,目光如炬的盯著床上的人。


    輕飄幾句話宛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讓沈清丟盔棄甲,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老板捧著顆真心給你,結果你卻狠狠捅了他一刀,即便他又恨又痛都舍不得讓別人傷害你,本來迴國後老板發誓要狠狠報複你的,結果一見到你的人又全都忘記了。”


    “說到底,老板就是太喜歡你了,但凡他心裏能騰出個地方,也不至於這樣纏著你不放。”


    沈清低垂著頭,五指緊緊抓著被子,眼前閃過剛才站在向正身邊的那個男孩兒,他臨走時看自己的眼神,顯然帶著些許挑釁。


    也許向正已經騰出了那個地方。


    “周陽,我想一個人靜靜。”沈清聲音啞啞的,像是灌了沙。


    周陽看了沈清一眼,沒再說什麽。


    臨出門的時候他道:“沈哥,我就在隔壁,有什麽事你就叫我。”


    沈清沒說話而是翻身縮進了被子裏,他腦子亂極了,好像無數個毛線球摻和在一起,怎麽捋也捋不清。


    是他錯了嗎?


    這一切真的像周陽說的那樣都是他造成的嗎?


    如果當初不是他的一時私心,他和向正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沈清感覺自己的頭都快炸開了。


    曾經他認為向正用那種肮髒的手段和他上床,不過是尋求肉欲上的刺激和放縱,直至今天他才知道向正在那個時候就是認真的,而他卻利用向正的感情來填補自己暗戀不得的情傷。


    原來他才是那個卑劣又自私的人。


    沈清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點點滴滴的流下,雖聽不見聲音,可被子下麵隆起的小山丘卻在隱隱發抖。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


    此後的兩天向正一次都沒有再去過榕大醫院,而是一直跟林子安在一起,白天帶著他滿榕城的逛,晚上再帶他在一起迴自己的公寓。


    一時間向大少和他的小男友成了圈裏人最常談起的聊資。


    向宛看著手下人拍迴來的照片,氣的手中的筆都要掰彎了。


    “大小姐我查了過了,這個人叫林子安,是一個酒吧的領舞,前兩天才跟少爺在一起。”


    “才兩天就這樣了?看這架勢我以為他們在一起兩年了。”向宛氣的牙都在發抖。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靳育海的,估計也是聽說了向正這些花花事。


    “行了,你先下去吧。”向宛煩躁地揚了揚手。


    男人應聲離開了向宛的辦公室。


    向宛看著不停閃爍的名字,深吸口氣按了接聽鍵,“靳叔叔。”


    “宛宛,阿正的事你也聽說了吧。”靳瑞海開門見山,口氣不善。


    向宛早猜到靳育海是為了這件事,打著哈哈道:“嗐,不過是一些小年輕在一起稱兄道弟,走的親近了點兒被有心人胡亂瞎傳的,阿正怎麽會喜歡男人呢,您別聽他們胡說八道。”


    靳育海聽向宛這麽一說,心氣頓時順了不少,語氣也緩和一些,“宛宛,阿正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即便他不能和蕊蕊走到一起,我也不希望他鬧出什麽傷風敗俗的事來,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靳叔叔。”向宛客氣的附和一句。


    “還有我也有一陣看望向部長了,後天我打算帶著蕊蕊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


    向宛知道靳育海是著急兩家的婚事,可爺爺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讓外人知道,隻能先拒絕他道:“靳叔叔,爺爺這幾天為了年後兩會的事特別忙,我都幾天沒見到他老人家了,等爺爺忙過這陣兒,我立刻通知您。”


    靳育海知道向宛是在敷衍自己,可又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先做罷不提,心裏卻對向家的出爾反爾極其不滿。


    “那好吧,那就改天我再去看望他老人家吧。”靳育海說完也不等向宛說話就直接就掛了電話,顯然是憋著股氣。


    向宛盯著忙音的電話火冒三丈,反手就給向正打了過去。


    本以為那小子會不接,沒想到才響了兩聲向正慵懶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你在哪呢?”向宛厲聲問道。


    “剛從爺爺那裏出來,怎麽了?”向正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你現在馬上給我迴家,我要見你。”向宛說完拿起手包和大衣就離開了辦公室。


    雖然她生氣向正,可一看到了晚飯時間,還是忍不住給保姆徐姨打了通電話,讓她提前準備幾道向正愛吃的菜,然後才開車往家裏趕。


    向正摘下藍牙耳機對坐在副駕駛的林子安說道:“我告訴你的那些都記住了嗎?”


    少年重重點了下頭,“記住啦,向少。”


    向正滿意的嗯了一聲,調轉車頭就朝向家大宅駛去...


    第96章 沈哥不會得了抑鬱症吧


    向宛坐在桌前等著向正,直到近八點院子外才響起車子迴來的聲音。


    徐姨連忙去給向正開門。


    “大少爺,您迴來了。”婦人笑眯眯的眼睛在看到一旁的林子安時瞬間拉直,怔了幾秒鍾後稍稍讓開了一個身位。


    林子安局促的喊了聲向正的名字。


    向正看了他一眼,安撫道:“沒事,跟著我就行。”


    林子安癟了癟嘴,微微頷首。


    向宛看到向正和林子安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氣的頭發絲都要豎起來了,可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暫時忍下了怒火。


    “這是誰?”女人緊崩著臉,話雖是對向正說的,可眼睛卻像掃描儀似的一直在林子安身上掃來掃去。


    “我新交的小朋友。”向正隨便說了一句。


    向宛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壓低聲音道:“向正你真是能耐了,什麽不三不四的人你都敢往家領?”


    向正攬著林子安的肩膀走到餐桌前,替他拉開餐椅。


    林子安躡躡坐了上去,頭深深的垂著,不敢直視向宛如鷹隼般犀利的雙眼。


    這個女人的氣場太強大了。


    向宛眼睛在二人身上徘徊,一腔的火已經燒到了嗓子眼兒。


    “向正,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向正給林子安夾了塊糖醋裏脊,不鹹不淡的說:“你不都看見了嗎?我準備和安安交往。”


    向宛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是瘋了嗎?這種話你也說的口?你不怕把爺爺氣死嗎?”


    “所以你得幫我瞞著他老人家了。”向正聳了聳肩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向宛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攻,眼睛都些花了。


    女人扶著頭,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微喘著氣道:“阿正,你究竟想幹什麽?”


    向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可他要是不這麽做,姐姐就不會信他是來真的。


    “我帶安安迴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他,並且想跟他認真交往,不是隨便玩玩。”


    向宛太陽穴直突突,仿佛每一根神經都要跳出來似的,經年保持的教養瞬間瓦解,她順手拿起一個菜盤就朝向正扔去,男人沒有躲,菜葉帶著湯汁砸了他整片西服前襟。


    “你馬上帶著這個人給我滾出去!”向宛手指著門口吼道。


    林子安連忙拿起桌上的毛巾幫向正擦著油漬,邊擦邊問:“向少,你沒事吧?”


    向正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向宛越看二人親密的樣子越來氣,怒嘲道:“跟男人廝混也就算了,還是個酒吧領舞這種下三濫的貨色。”


    林子安臉色微沉,轉頭看著向宛,溫聲溫氣的說道:“向董事長,酒吧領舞也是靠本事吃飯,沒什麽可丟臉的。”


    “反倒是您這樣的大企業家能說出’下三濫‘這樣的話,著實讓我很詫異。


    向宛眯起眼,端著胳膊打量林子安厲聲道:“我在跟我弟弟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林子安微微一笑,態度不卑不亢,“我是向少的人,您這樣說我就等於在說向少,難道向董事長連自己的親弟弟也鄙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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