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見狀再三確認夫妻二人是否接收沈清,二人自是連連點頭。


    當人走後,沈母連哄帶騙把沈清書包裏那摞用手絹包的嚴嚴實實的錢拿到手後,慈母形象頓時消失無蹤。


    沈清對這個陌生的母親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然而天生的骨血關係還是讓小小的他想被女人抱一抱。


    可當他看到女人轉身抱起常林凡的那一刹那,稚嫩的心猝不及防的緊緊收了一下,還沒來及張開的雙臂被這一幕永遠的封死了。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隻是他名義上的母親,她的愛永遠不會多給自己一分。


    從此之後,沈清努力降低自己在這個家的存在感,盡量做到謹小慎微,不敢惹禍。


    因為常林凡若是做錯事,充其量是被念叨幾句,換做是他就很可能是被罰徹夜長跪...


    沈母嚶泣的哭聲撕開沈清的迴憶,“清啊,不管怎麽樣,你這次一定要幫幫你弟弟,算媽求你了。”


    沈母攀著沈清的手腕,膝蓋一彎,眼看著就要往地上跪去。


    “媽,你這是做什麽?”沈清緊著眉頭,忙把人拽起來。


    沈母半跪不跪地威脅著,“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跪下不起來。”


    “媽,我都說了我一個大夫,我去哪兒給他安排工作啊。”


    “你都能認識那麽厲害的朋友,讓他給你弟弟找個工作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沈清這才明白,原來他母親拐彎抹角說了半天是想讓他借用向正的關係給常林凡安排個工作。


    “我和向正就是普通朋友,怎麽好意思麻煩人家。”


    沈母根本不信,今晚這麽大的事都被那人擺平了,怎麽說二人也得是鐵哥們,絕不可能是什麽普通朋友。


    見沈清不鬆口,沈母甩開沈清的手往地上一跪,哭著說:“你要是能受得起,你就看著我跪在你麵前吧。”


    天下哪有母親跪兒子的。


    沈清好說歹說,沈母也不起來,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先應下來,“好好好,我會和他說,你先起來。”


    沈母一聽,哭喪著的臉瞬間露出笑顏,麻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催促道:“那你什麽時候說啊?”


    沈清根本就沒打算說這件事,隻能敷衍道:“等迴頭找個合適的機會。”


    沈母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心裏卻另起了盤算。


    她雖是個婦人,卻也懂得趁熱打鐵的道理,事情不當麵說,她總是不安心。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臥室。


    沈母見向正麵前的茶幾空著,走過去責備常林凡:“怎麽不給你哥的朋友倒杯水啊。”


    向正手指輕扣著手中的筆記本,淡淡道:“沒關係,我不渴。”


    沈清眼睛跟著向正的手動,目光瞬間定格在那本應該早就被“燒掉”的筆記本上,隨後他目光慢慢移到向正臉上,發現那人也正在看著自己,深遂的雙眼像是要把他吸進去似的。


    沈清像被人逮住的小偷,匆忙收迴視線。


    不出意外向正應該已經看過裏麵內容了,常林凡他們不懂裏麵的英文,可向正一定看得懂。


    那他不就知道自己...


    沈清越想心越沉,越想越害怕,一股股涼氣往皮膚外擠,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沈母輕咳一聲,然後給沈清使了個眼神,示意他現在就說。


    沈清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接收不到沈母的信號。


    沈母急的雙手險些把褲子兩側布料抓破了,見沈清遲遲不開口,幹脆親自上陣,“那個...清的朋友,您怎麽稱唿啊?”


    沈清腦袋發懵,當他迴過神想阻攔沈母的時候,向正已經迴話了。


    “阿姨,您不用客氣,叫我阿正就行。”向正說著,臉上揚起不達眼底的笑意看向沈清,接著道:“我和沈清是...”他故意拉長音色。


    第21章 他們是同性戀?


    沈清渾身血液仿佛都凝固在向正長長的尾音中。


    沈母不明所以等著向正下麵的話。


    “...很好的朋友!”向正微笑看著沈清,這個笑容仿佛屠戶拿刀看著待宰殺羔羊那樣冰冷,凍的沈清不禁向後趔赳一下。


    這小小的動作被向正抓個正著,他嗤出一個淺淺的氣音,心底的火已經燎原。


    沈母不知道二人之間已經暗潮洶湧,仍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我這樣開口很唐突,但你既然說是清的朋友,姨也就不跟你客氣了。”


    “媽!”沈清喊了一聲,他已經猜到他母親要說什麽了。


    沈母剛要張開嘴就被叫停,尷尬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不該說。


    向正淩厲的目光在沈清身上掃了掃,然後看向沈母,笑著說:“阿姨您有什麽事就盡管說。”


    沈清知道向正那一眼的意思,盡管他非常反感母親的做法也不敢再隨便插話,隻能僵著身子站在一旁。


    沈母一聽向正答應的這麽痛快,喜出望外,直接把常林凡囑咐她的話說了出來。


    “那個...我想請您幫忙給清的弟弟...找個事情做。”


    沈清無比羞恥的閉了閉眼,嘴角的軟肉再次被咬破,血腥味都掩蓋不住他心裏的苦澀。


    他一直想要掙脫開向正的陰影,可仿佛他怎麽努力,那人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總是能罩住他看不見的地方。


    沈清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麽無力,他的自尊,他的矜持,此刻碎的一文不值。


    向正笑著站起身,神情一派輕鬆,“這好辦。”


    沈母和常林凡互看一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隻要沈清說一句,我自然會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後麵幾個字向正看著沈清說的格外戲謔,畫外音二人都心知肚明。


    沈清臉色慘白,紅著眼看著向正帶笑的臉,


    他知道向正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讓自己難堪,想讓自己低聲下氣的求他。


    沈母見沈清遲遲不說話,急的在一旁小聲提醒道:“清,說話啊。”


    向正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一如他們初見那晚。


    這個笑容篤定,桀驁,勝券在握,仿佛已經知道接下來沈清會向自己低頭。


    事實上沈清也確實這樣做了。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拒絕,接下來隻會讓他更窘迫,更無地自容。


    他太了解自己的母親,她隻是一個偏心小兒子的婦人,根本沒有利用人脈的心思,她能說出剛才那番話多半是受了常林凡的意。


    自己要是沒遂了他們母子的心願,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麽丟人事來。


    思來想去沈清隻能選擇妥協。


    “向...向先生...”沈清聲音幹澀,三個字說的如同吞針一樣費勁。


    沈母和常林凡在一旁急的直跳腳,恨不得給沈清按個快進鍵。


    向正臉上笑意擴大,帶著濃濃的侵略性。他知道沈清看似清冷淡漠,好像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實則比誰都細膩敏感。


    與其掐著他的脖子不放,倒不如攥著他身邊人來的更直接。


    沈清覺得此時的向正和之前有些不同,可具體哪兒不一樣他又說不出,隻覺得那人看自己的眼睛裏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


    好像是氣恨。


    可他沒空多想,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幫我弟弟找個適合他的工作。”


    “好啊!”向正微笑看著他,幾乎沒做思考就答應了。然後走到常林凡麵前,從兜裏掏出一個名片盒,拿出一張燙金的錫箔名片,“明天來我公司,我助理會告訴你該做什麽。”


    常林凡看著那張名片仿佛是看著通往財富的入場券,接名片的手都是抖的。


    向正嘴角輕輕扯出一抹不被察覺的嘲諷。


    “既然沒什麽事我就先帶沈清走了,他剛從醫院出來,還要迴去打針。”


    沈母這才注意到沈清下身被大衣遮住一半的藍白條褲子。


    “清,你生病啦?”沈母後知後覺的問了句。


    沈清對母親的習慣性忽視已經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難過。


    從小到大他都是不被重視和關心的,即便他以院校第一的成績考上醫科大,他母親也隻是在家做了頓便飯,草草了事。


    “沒事,你們早點休息吧。”沈清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家。


    向正二話不說就跟了出去。


    沈母伸手還想說些什麽,可沈清已經進了樓道不見蹤影。


    “他...他這是什麽意思?合著認識有錢的朋友連我這個媽都不認了嗎?”沈母瞪圓了眼睛看著常林凡,發泄著她的不滿。


    “媽,您還看不出來嗎?人那倆人可不是普通的朋友啊!”常林凡賊兮兮的說了句。


    “就算是鐵哥們也不能忘本吧,我可是他媽。”沈母越說越來氣,他這個大兒子整天沒個樂模樣,話也不會好好說一句,以前就跟這個家格格不入,現在做了大醫生了,更是瞧不起這個家了。


    常林凡把沈母拽到沙發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媽,您可真是老古董,我哥和向少明顯不是朋友關係。”


    “不是朋友還能是親戚關係?我要有那麽個親戚還用求他了!”沈母瞪了常林凡一眼。


    “哎呀,媽,人倆是那種關係。”常林凡豎起兩個大拇指對著勾了勾。


    沈母盯著那倆手指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常林凡說的那種關係是哪種關係。


    “你是說他們...是同...同性戀?”沈母蹭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連話都不順了。


    常林凡壞笑著點點頭。


    “怎麽可能?不可能的,你別胡說八道。”沈母對同性戀的認知還停留在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存在。


    沈清和向正怎麽看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怎麽會是同性戀。


    “我可沒胡說,您沒看剛才打架的時候,那人護我哥那架勢,生怕我哥受傷,進屋後他眼睛就沒從我哥身上移開過,您不注意,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常林凡雖不是混社會的,但身邊三教九流的朋友也不少。


    向正那不加掩飾的袒護和神色,他一眼就發現了二人之間的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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