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張亮是何許人也?”徐玄階又問道。


    眾人都是來投奔黑虎山的,見徐玄階問話,那兩人閃出身來拱手道:“我兄弟二人倒是知道一二。”


    “知道多少,如實稟報大元帥即可,如若能助大元帥破了此案,也算是大功一件。”徐玄階接口道。


    “這張亮我兄弟二人也是在數日之前遇到的,自北麓而來,聽他說是自黃英寨來,因受不了黃英寨的看管下山,本想投奔田虎,聽得鄧元帥廣納江湖豪傑,這才動了心,自稱是拿了黃英寨的暗哨名單。”


    “不過我聽他口音卻並非大黃山一帶,問起大梁幫也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我們上山之後,進了大寨,就找不到他人了。”


    二人一人一句,將知道的張亮的信息盡數說了出來。


    “這些也是吃了酒說的,不一定準確。”其中一人又補充道。


    “進入大寨之前,可曾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嗎?”徐玄階繼續問道。


    二人沉思片刻,卻聽得一人道:“本來沒什麽,現在這家夥跑了,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兒什麽。”


    “快說……”


    那人指著大寨之外道:“我無意間看見有人蹲在那裏,不知道在幹什麽,以為是東西掉了,現在想想,應該是埋了什麽才是,跟上來的時候,張亮手上還有露水,在身上擦了擦,這一點我倒是記得清楚。”


    徐玄階朝著那個方向看去,正是發現信件的地方。


    徐玄階冷笑道:“大元帥明察,看來隻要抓到張亮,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正說話間,卻見趙立才騎著馬朝著大寨而來,滿麵笑容之際,馬後麵用繩子拴著一個人,顯然是已經遭了一頓毒打,鮮血是時不時的從身上滴落下來。


    趙立才下馬,將長刀插在地上,猛地一拽,將人拽倒在地,拖著人上前笑道:“大元帥,人已經被我抓到了,你們看看,是不是他?”


    方才說話的兩人上前,隻一眼便肯定道:“就是他。”


    徐玄階上前,繞著那人走了兩圈兒道:“確定他就是張亮?”


    “沒錯,就是他,我與他喝過幾次就,斷然就是他。”那人倒是沒有絲毫猶豫,肯定的迴答道。


    張亮跪在地上,啐的一口朝著二人吐出一口血水:“老子做鬼,也不會放了你們兩個……”


    “如此,你便是送信的張亮了。”鄧元覺走下台階,緩步上前,一腳將其踢翻在地。


    張亮被捆住手腳動彈不得,被鄧元覺一腳踢中,隻覺得心口一疼,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知道自己定然是命不久矣。


    “哼,老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老子是黃英寨的人,鄧元覺,你最好放了我,若是你敢動我半根毫毛,公主殿下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張亮咬牙切齒道。


    “哈哈哈……”鄧元覺忽的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徐玄階,都覺得有些可笑。


    張亮眉心一皺,怒聲罵道:“鄧元覺,你這個吃裏扒外的雜碎,虧得聖公如此重用你,背信棄義之輩,天理不容……”


    而鄧元覺的笑聲卻越發的響亮,甚至阻止要對張亮動手之人,片刻之後,方才止住笑聲,緩緩蹲下身去,帶著頗為玩味的語氣戲虐道:“可能有些事情你來的匆忙,還不知道吧,我想這件事情,黃英寨的人都知道,你說你是黃英寨或者是鑄劍山莊的,都應該知道才對啊……”


    “方金芝,已經死了……公主殿下?哪兒來的公主殿下?”鄧元覺猛地起身,表情變得肅殺,眼角抽動兩下。


    徐玄階也道:“你到底是誰,這封信又是誰讓你送來的?說出來,饒你不死。”


    張亮忽然間表情呆滯,徐玄階大喝一聲,身邊的趙立才馬上伸手要去掰開張良的嘴巴。


    “吐……”半截舌頭竟被張亮直接吐了出來,口中的黑血噴了趙立才一臉。


    下一刻,在趙立才的抽打聲中,張亮再也沒有自己挪動半分。


    徐玄階和鄧元覺都愣住了,他們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人會咬舌自盡,而前後的事情卻是如此的矛盾。


    “他娘的……”趙立才忍不住破口大罵,招唿幾個人來,將張良的屍體抬走。


    “到底,是怎麽迴事……”鄧元覺有些惱怒的問這徐玄階。


    徐玄階沉默良久,從這件事情發生開始,將所有的線索全部順了一遍,仍舊是兩條線,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急忙道:“前兩日也有人離開?可曾跟過去了?”


    “按您的吩咐,自然是跟著過去了,接頭的,是北麓的細作。”趙立才用白布擦著手,不悅的說道。


    二人忽的對視一眼,卻聽徐玄階道:“此人不是黃英寨就是大梁幫,三月三已經達成了協議,大梁幫沒有理由會派細作前來探查,他自稱是黃英寨的,但對大黃山半個月的信息卻一概不知,黃英寨或者大梁幫即便是安插人進來,也不會疏忽到如此地步,那麽也就隻有一種可能,他的身份已經不重要了,他來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與大梁幫內鬥,一旦產生嫌隙,那麽黃英寨便可喘一口氣。”


    鄧元覺想了想,也終於是點了點頭:“不錯,黃英寨竟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其心可誅……”


    “不過昨日傳迴來的情報,大黃山上,並無異常,灶台也無增減,操練起來也是塵土飛揚,不像是想要動手的樣子,而且他們雖然有五千兵馬,但隻要敢進攻,即便有江寧和寧不悔,勝算也不大,他們是想要玩兒陰的……”徐玄階一語中的,說出了張亮此行的目的。


    這麽看來,還是黃英寨的可能性比較大一點,但整個計劃卻是漏洞百出。


    “無論如何,隻要我們按兵不動,便不會失了先機。”徐玄階進言道。


    鄧元覺微微點了點頭,對徐玄階的判斷還是極為信任的。


    當下眾人散去,鄧元覺的心情卻是久久不能平複,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好像戴了頂綠帽子似的。


    而且還是油光鋥亮的……


    徐玄階作為年過半百的老人,什麽事情沒見過,在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已經明白,這世間哪有無風起來的浪?


    而這封信也如一顆種子一般,在鄧元覺的心中深深的紮了根,此刻躺在床上香汗淋淋的南宮婉也明白。


    原本的後路被江寧阻斷,現在又出了這麽個事兒……


    “江寧,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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