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往山下跑,是沒有用的,隻要雪崩不停止,往下跑和找死並沒有什麽兩樣。


    不少人開始往兩側斜跑,可一腳下去,這雪已經沒住了小腿,又如何能跑得過這雪崩下來的雪?


    更何況這積雪幾十年甚至是百年都沒有什麽變化,其當量也是不可預估的,若是自山頂,那整個山穀怕是都能給填了。


    即便是如此,東西一千人被雪崩趕著走,不過是幾個唿吸的功夫,整個山穀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嗖……”


    箭弩的短箭帶著破風之聲射進了一個人的胸膛之中,那人連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一頭栽倒在雪堆裏。


    “嗖……”


    隨著不知道從哪裏射出來的短箭,越來越多的人應聲倒下。


    山頂之上一個個白色的人影開始出現,朝著山下緩緩移動,手中握著短刀,四個人一組,保持著陣型。


    而山腳下,一個盾牌飛起,四個人從中站起身來,緊接著是第二波、第三波。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從雪堆裏起身,才得以看到這些人真正的動作。


    “唿……”朱彪從雪地裏站起來,總算是撿迴了一條命,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心又一次沉到了穀底。


    江寧就站在他麵前,目之所及,已經是屍橫遍野,星星點點的血跡如同一朵朵絢爛的雪蓮花在雪地之上泛濫。


    “冷龍嶺?不知道你是哪一位當家。”江寧咧嘴一笑:“在下袖裏乾坤,江寧,初次見麵,多多指教。”


    朱彪沒有說話,當他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種精準的雪崩,他不知道江寧是如何做到的,但此刻一千人的隊伍,隻剩下了他一個,其他的是不是被活埋,就是在眼前的血泊之中了。


    “沒想到,竟然是個高手。”朱彪冷笑一聲:“栽在你手裏,我無話可說,隻是你也休想活著走出這八百裏祁連山。”


    “嗬嗬,那就得看我的本事了,這祁連山,除了田虎和鄧元覺,其他的都和你冷龍嶺差不多,我既然能滅了你冷龍嶺,自然也能滅了其他的,這一點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雁過拔毛之地,十室九空,與你們脫不得幹係,今日到我手中,你也算是罪有應得了。”江寧說完,轉過身去:“我們走吧,冷龍嶺上東西不少,除了必要的物資外,一把火燒了吧,免得有人占了山寨,又出來一個冷龍嶺。”


    霍文星嘿嘿一笑,手中樸刀手起刀落,一顆人頭落到了地上。


    早間還信心滿滿的製定下這個伏擊的絕妙計劃,眨眼之間便被人破解反殺,此間更是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昨日笑了小連幫那一群酒囊飯袋,今兒自己帶著一千餘兄弟便成了刀下亡魂。


    穿過山穀,清點人馬,江寧拿起一壇酒咕咚咚倒在了地上,二十六名兄弟自也無法過了這瑪雅雪山了。


    眾人麵對山穀南方默哀,而後轉過身去,朝著前方進發。


    這注定是一條極為艱險的路,正如江寧所言,越往北走,越是危險,兩座大山始終都擋在他的身前。


    這一場伏擊戰,江寧能夠預料到,可後麵如果開戰,便不可能是現在這種規模了,有可能同時麵臨好幾個山頭的合圍,但隻要別人不招惹他,他是不會主動出擊的。


    當天晚上,就在江寧等人安營紮寨的時候,黑虎山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軍師麵色凝重的走了進來,當著所有人的麵,詳細的講述了瑪雅雪山的伏擊與反伏擊。


    這一仗看上去與他知道的一些大戰根本無法相提並論,與曆史上那些成名之戰相比,更是不值一提,誠然這是目前的大趨勢。


    但是在他看來,這一仗,可以說是大夏朝百年間,最為經典的一仗,甚至可以比肩寧缺西南一仗。


    誠然,最為得以的還是鄧喜榮身後的張順義。


    冷龍嶺一直壓了他小連幫一頭,但現在都是與江寧交手,冷龍嶺全軍覆沒,寨子被燒,可以說是直接從祁連山連根拔起了。


    但是他小連幫有三百兄弟不說,還傍上了黑虎山這棵大樹,此消彼長,高下立判了。


    可這一仗,卻讓鄧元覺感覺到了不安。


    “他是如何知道埋伏的?”鄧元覺問道:“還有,他是如何引起雪崩的?前幾日你說的那些沒有見過的武器,查到什麽來路了沒有?”


    軍師搖了搖頭:“寧山府的武器,一直都是朝廷最強的,但也沒有小連幫所言的那種可以連發十幾二十幾箭的弓弩,突火槍也隻是單發,而且整個裝填的過程要至少五息的時間,像他們所說,連續射出四五發彈丸的,朝廷的官兵、邊軍都沒有。”


    “這就奇了怪了,江湖之中也沒有聽說過有這麽厲害的兵器問世。”鄧元覺不由的皺了皺眉:“誰去走一趟,先去探探這家夥的口風,看看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來祁連山到底是要幹什麽,免得起了衝突,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當下與大梁幫田虎已經達成了協議,要將這祁連山分而治之,當下幾個中立的幫派也都有了鬆動的跡象,現在這江寧橫插一杠子,試圖要將這水攪渾,到底還是要看一看他的目的,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若是對我祁連山沒有敵意,就放他過去,至少在大黃山之前,不要動他,過了大黃山的地界,便是大梁幫,把這個瘟神送出去也好。”鄧元覺道。


    “父親,我去吧,聽軍師說的神乎其神,也從父親口中聽過他的一些事情,也想去會一會他。”說話的正是鄧元覺的二子,鄧喜功。


    “恩,也好,你也該曆練曆練了……”鄧元覺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也去吧,好歹我與金芝、寧不悔都有些情義,與江寧也算了解,說不定能幫上什麽忙……”南宮婉忽然間開口道。


    鄧元覺微微皺了皺眉,旋即道:“也好,喜功到底還是有些年輕的,你家與江寧也算有交集,你與喜功一起去,是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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