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之中,父親一直都是扮演者運籌帷幄的絕色,姑蘇家能夠成為官場、商界的龐然大物,被譽為八國柱之一,其父親便是那中興之人,現在的姑蘇家,若是想與大元、突厥聯係上,也並不是什麽難事,但這一切都建立在大夏朝的基礎之上。


    而現在父親這番言論,明顯是有所指的,不入帝王家,反倒看好江寧?這是要把她往江寧身上推……


    江寧是一個另類,而且已經有了兩位妻子,以她的身份,難道要她做妾不成?


    “父親,江寧他的身份、地位都與夏君晟有天差地別,為人桀驁不馴,更是離經叛道,如何能……”


    姑蘇柔沒有說完,但姑蘇鴻文也知道下麵她想說什麽。


    “這是江寧的情報,你看看吧,若是我,都不敢保證能夠做到這些……”姑蘇鴻文從袖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姑蘇柔,這信封是天下樓獨有的,也就意味著這些東西的準確性,是毋庸置疑的。


    前十八年,和一個平常人沒什麽兩樣,甚至還不如平常人,可在入贅王家之後,一切都變了……


    “我意已決,你和夏君晟是不可能的,你就斷了這個念頭吧……他要的是皇位,不是你,你不過是他拉攏姑蘇家和你姑姑的手段而已,當你沒有了利用價值,便連工具都不是,我不想我的女兒托付給一個無情之人。”姑蘇鴻文道:“眼下,是要想辦法救江寧……”


    姑蘇柔已經陷入了矛盾之中,自古無情帝王家,她自己是知道的……


    “你去宮裏,找你姑姑,讓她想辦法救江寧,我不方便出麵,讓你二哥出麵,翰林院那邊,韓時祺在場,朱曦不說話,他需要說兩句。”姑蘇鴻文道:“茲事體大,事關姑蘇家興亡,柔兒,你可不要意氣用事,你知道為父不會騙你。”


    姑蘇柔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朝著高台,朝著山下走去……


    她是極不情願的,可姑蘇鴻文最後一句話,又不像是開玩笑,這些天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父親的變化,不似之前了,而是多愁善感,憂心忡忡……


    若江寧真是得到了天下樓的垂青,或許這次幫他,以後姑蘇家還有用的著他的地方。


    這是姑蘇柔唯一能夠說服自己去找姑姑幫忙的理由。


    內閣之中,聖上還未召見,李林甫和夏永康已經到了,而身為駙馬爺的畢成安,已經進入到了太後的寢宮之中去請安,算起來,太後是他的小姨子……


    耿敬國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很不滿,還沒有到內閣,便已經聽說了此事,聖上龍顏大怒,看來不死也得讓這個從三品的江寧掉層皮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儒家乃是我大夏朝國本,他一個小小司禮,妄議國本,這就是殺頭的大罪。”耿敬國看向了夏永康。


    夏永康並未說話,卻聽得邢文廣也道:“嗬嗬,年少輕狂罷了,沒有太師說的這般嚴重,不過他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更何況這策論的題目是聖上定的,朱院長也有言在先,若是我們過於苛責,日後這些個才子,還有誰敢言其他?到時候聖聽閉塞,禦史台又坐不住了。”


    “說的好聽,就是我一個帶兵打仗的粗人,也知道那些書生不好惹,我可聽說,現在已經有千把人了,各個要拿刀砍了江寧,說他離經叛道,信口胡說,嗬嗬。”天策大將軍卻是一副看笑話的姿態。


    放在以往,今日已經過了小年,詩會之上不少佳作,會被拿來品鑒一番,或是有誰比較出彩,可以引薦一番,之後便要忙活過年的事情了。


    而今年,卻因為江寧,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林甫也是歎了口氣:“哎,年少輕狂並不是理由,他二十年的聖賢書喂了狗,難道我們的也白讀了?子曰有教無類,但若是詆毀了孔聖人都沒有人站出來說話,那他也不配說自己讀過聖賢書。”


    李林甫說的是義正言辭,可句句針對的都是夏永康。


    從始至終,夏永康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諸位大人,聖上請諸位大人過去。”一位太監手拿著拂塵,到了內閣門口道。


    李林甫率先走了出去,剩下幾人緊隨其後,夏永康卻是走在了最後一位。


    “說說吧,是打還是和?”神武帝坐在桃木椅子上,手中的刻刀在鐫刻一個印章,印章不大,隻有手掌一半的大小,在上麵刻字雕文,需要極強的刀力掌控和心境。


    神武帝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他們所準備想要說的話,此刻竟一句也說不上來,大家都知道為何神武帝會這麽問,但也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遠交近攻是已經定下來的,人也都派了出去,年前應該就會迴到洛陽,這時候再說是打還是和,豈不是多此一舉?而之所以這麽問,卻是因為昨日晚上江寧的一番話。


    很明顯,神武帝是聽出了些什麽的,否則現在直接下旨,讓人拿了江寧放到大牢裏著三堂會審即可,沒有必要多此一問了。


    “遠交近攻,先和後攻,是之前便定下來的,如今有一些閑言碎語,不足為慮,還望聖上明察……”夏永康拱手,第一個開口說道。


    “唿唿……”神武帝吹了吹鐫刻的印章之上的木屑,沒有任何反應,隻能聽見手中鐫刻刀揮舞的聲音。


    很明顯,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太師挪了挪沉重的腳步,拱手道:“聖上明察,靖安司司禮江寧昨日策論之上大放厥詞,攻訐儒學,言我天下學子皆是沽名釣譽之輩,詆毀聖學,其罪當誅。”


    右相李林甫也道:“啟稟聖上,微臣也聽聞此事,這江寧身為朝廷命官,明明知道聖上已經定下的國策乃是以和為主,發展我大夏朝軍隊、農業、水利,而後徐徐圖之,卻言不攻則是等死,這樣大不敬的話,豈能從一個朝廷命官口中說出?這不僅僅詆毀聖學,這是要動搖國本啊……”


    “那依你之言,應當如何處置?”神武帝緩緩道,同樣是沒有多餘的動作,專心致誌的在那裏雕刻。


    “臣不敢妄言,請聖上定奪。”李林甫自然要先征求神武的意思,現在他已經和夏永康表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但是神武帝現在是怎麽想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太尉,你怎麽說?你也是讀書人,江寧這麽說你,你服氣不服氣?”神武帝緩緩道。


    邢文廣急忙拱手道:“不服氣。”


    “哦?說一說,怎麽不服氣?”神武帝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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