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姑蘇輔文剛剛坐下,那邊學子之中,寇乃文也站起身來,張口便道;


    “爽塏三秦地,芳華天朝初。酺承奠璧罷,宴是合錢餘。


    臘梅怒堪結,白紅卷欲舒。從容會鵷鷺,延曼戲龍魚。


    喜氣流雲物,歡聲浹裏閭。聖恩將報厚,請述記言書。”


    寇乃文不愧是大儒朱曦的弟子,如此,一首詩分成三折,先說三秦之地皆是神武一朝的國土,再言今日遊園所見,最後說這天下安康,自然都是聖上恩德,要上表進言獻策,以報皇恩。


    合折之間,將自己的誌向也說了出來,更將當朝神武帝誇讚一番,這樣的拔高,比方才的姑蘇輔文又高了一個層次,這麽短的時間內,寫出這樣立意的詩來,極為不易。


    江寧聽了也不禁點了點頭,前世的一些詩作,看來是真的存在的,但是在作者這邊出現了一定的偏差,這首詩,已經是當前最好的作品了,若是所料不差,姑蘇輔文和寇乃文的這兩首詩,皆是上品。


    半個時辰已過,不少才子已經放棄,並非是做不出來,而是拿出來也無法與之前的幾人相比,讀出來卻是承認了自己技不如人,與丟人無異,也就直接放棄了。


    夏君晟忽的站起身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僅僅是他身份特殊,更是因為他乃是天下學子的表率,不少學子對他有極大的好感。


    “腰間羽箭久凋零,太息燕然未勒銘。


    冠軍猶堪絕大漠,諸君何至泣水盟。


    一身報國有萬死,枯木逢春再建功。


    記取江湖泊船處,臥聞新雁落寒汀。”


    夏君晟行禮,而後落座。


    “好詩……”身後有人站起身來拍手叫好,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叫好,這首詩,可謂是振奮人心,說出了不少人不敢說的話,而那一句“記取江湖泊船處,臥聞新雁落寒汀。”更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以身許國。


    身為皇子,卻能有這樣的決心,無論是才子也好,還是朱曦也罷,都是為之側目的。


    夏君晟卻沒有看任何人,而是朝著姑蘇柔看去,姑蘇柔麵色微紅,雖然在燭光之下並不明顯,但她心中卻是了然。


    “上”朱曦脫口而出,其評價相較於姑蘇輔文也是高了一個等次,不出意外,這應該是三甲之中第一名了。


    在場的人皆是投來了讚許的目光,夏君晟之後,即便是再有好的詩作,也不會在有人起身了,隻會將自己的作品上交給楊奇,經他審核之後再呈遞給朱曦,若是連他這一關都過不去,那也就不用讓朱曦看了。


    柳如是、刑遷越、蘇寒、耿立斌等人也都選擇了直接上交,而幾人的詩作也都被楊奇呈遞給了幾位大人和朱曦。


    “都聽聞今日江南第一才子也到場了,怎麽不見人影?可曾上交了詩作?”江寧身後一人緩緩說道,明顯是認出了江寧。


    江寧眉頭一皺,心中暗自罵道:“真他娘的晦氣……”


    仍舊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嗬嗬,看來是徒有虛名了,什麽狗屁江南第一才子,怕是偷了誰的詩作,現在臨場作詩,怕露出狐狸尾巴來,做一個千年烏龜了吧……”


    “哈哈哈……”


    隨即卻是哄堂大笑,隻有寇乃文沒有動,皺了皺眉,閉上了眼睛,這人,純純的找事兒啊。


    當年一日詩百篇,雖然佳句不少,但能達到《鵲橋仙》和《春江花月夜》這種高度的並不多,可是肆意灑脫之感卻是充斥其中,寇乃文作為當日的親身經曆者,如何能不知道這種壓迫感?


    江寧不知道為何有人會盯上他,但此刻他卻是不願出頭,嘿嘿一笑,飲了一口酒,沒有絲毫動作,即便是有些人已經認出了他來。


    隨著更多的人的目光投來,才發現這位江寧左右坐著的兩位女眷是如何的美豔動人,更是有人認出了柳思思的身份,不由得驚唿起來,這一聲,卻讓柳思思陷入極其尷尬的境地。


    而台上的朱曦也好,兩位皇子也罷,就連那些寒門學子和書院學生,都為之側目,一時之間引起了不少轟動。


    “嗬嗬,江寧是吧,沽名釣譽罷了,誰知道這從三品的官職,是不是他身邊的……”


    “我看也差不多,他何德何能?嗬嗬,到現在,一首詩都沒有做出來,這酒倒是喝了不少……”


    “有可能是黔驢技窮了……”


    “也好,如此便能夠與之爭一爭了……看看柳姑娘的意思……”


    “肅靜……”楊奇站在台上,看著諸多學子為一個女子如此失禮,著實有些氣氛,可當看到柳思思的容貌的時候,這股子勁兒也就卸去了大半,換做是她,恐怕也會心動,因為眼前的這人,正是數年前一麵難求的醉雨軒花魁,與當今的青樓楚館女子想比,不,與胭脂樓的木婉萍想比,都更勝一籌。


    若台下的姑蘇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那現在的柳思思便是月下獨酌的水仙,溫柔而不失韻味,美豔而不多粉飾,淡雅之中帶著些許惆悵,美眸流盼帶著一些哀傷。


    柳思思見全場的焦點轉移到了她這裏,不緊不慢的與江寧斟了一杯酒,端了起來。


    江寧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旋即聽著楊奇又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諸位還有沒有新的詩作?”


    江寧抬眼,卻見那兩位皇子,也不由自主的朝著這邊看來,當然,不可能是看他的,而是在看柳思思。


    場上並沒有人應答,江寧意識到,若是不做些什麽,他的忍讓將會變成別人嚴重的軟弱可欺,一個皇子特別是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大夏朝皇帝的皇子,要想弄死他,隨便找個由頭就可以了,不會有人因為他,而去得罪皇子,即便是右相也不會。


    “紅顏禍水……”


    這是江寧腦海之中此刻想到的話。


    “江寧是吧,聽說你對出了老師的絕對,今日詩會既然來了,不放作詩一首,也讓我們北方才子一睹江南第一才子的風采,老師,您意下如何呢?”


    在寇乃文的期盼或者是失望之中,楊奇還是問出了這句話,順便把鍋,甩給了他的老師,朱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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