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南宮婉與南宮敬一同到天牢之中看望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半死不活的南宮耀文,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若非南宮婉,南宮家此番難逃連坐,而南宮耀文也不僅僅是皮開肉綻這麽簡單了。


    南宮敬第一時間托呂輕侯與金芝公主賠罪,自然賠罪的禮物是少不得的,按照南宮敬的身價,就算送個幾萬兩,此刻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呂輕侯自然也開出了清單,南宮敬看到清單之後,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要背過去,清單上都是軍需物資,二十萬人的糧草軍餉,都涵蓋其中,南宮敬打拚了大半輩子,現在卻隻能將大半個家業拱手相讓,而目的卻也隻是留住南宮耀文的性命。


    南宮耀文被抬迴家中,南宮敬一夜白發,隻是掃了南宮耀文一眼,再沒有多說一句話,將其關在了後院之中,一日三餐皆有人送,其他便讓南宮耀文自理了。


    “若是再惹出什麽事情,恐怕我們真的要被淩遲處死了……”南宮婉臨走之前,對南宮敬說道:“父親,好自為之,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南宮敬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拄著拐杖道:“走吧,走吧,我南宮家,拖累了你……”


    南宮婉心頭一酸,扭過頭去:“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南宮敬流出兩行熱淚,有子如此,南宮家已然無望,而他又親手把這位已經成親的女兒送出去,一手好牌,現在卻爛在手裏,看著南宮婉漸行漸遠的轎子,他知道這個女兒已經要離開她了,或許從那一晚他答應呂輕侯的時候,這女兒的心便死了。


    先是白依依,而後是金芝公主,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南宮耀文活生生將十年基業毀於一旦,現在隻能畏畏縮縮,小心翼翼了。


    南宮敬迴過頭去,看著諾達的南宮府,心中百感交集,一個踉蹌差一點沒有摔倒,被旁邊的家丁扶住,進了府中。


    而江寧在與周祥了解情況之後,原本積極的小火苗直接被周祥一盆冷水撲滅。


    周祥就是那位安插在軍中的內應,而他帶來的消息,直接讓江寧對這個封建社會的體係感覺到徹底的失望,他第一次強烈的想要建立一個高效運轉的體係,真正為萬民的體係,為萬世開太平。


    這消息也是從摩尼教的軍中得知,消息可靠,而且絕對保真,單看時間的話,還是熱乎的,否則也不會在昨天突然啟動聯係方式,聯係他這位同族的哥哥周勇。


    江寧閉上眼睛,稍微整理了一下信息,很簡單,朝廷派兵了,派的是京兆府尹高俅高大人率領十萬兵部大軍,與寧山府兩位公子的十萬大軍兵合一處,前來繳賊,聲勢浩大,現在人還在大名府,距離楚州少說也有十日的路程,邊疆情況應該也不是很樂觀,要不然怎麽會派高俅來?天降將軍府大將軍呂康輝、寧山將軍府寧缺、輔國大將軍費清明,隨便來一個輕輕鬆鬆便可蕩平方臘。


    但朝廷卻選擇了讓兩方勢力一同來,為了什麽?高俅是什麽人?正史中記載的清清楚楚,能力歸能力,比能力更強的,是玩兒政治的手段,讓他和寧山將軍府兩位從未踏出過寧山府的公子一塊兒?嗬嗬,還能幹什麽?借刀殺人唄……


    “這仗,沒個一年半載可是打不完了……”江寧哂笑一聲。


    周祥心中大為不解,明明已經派了二十萬大軍,可為何江寧還這般說?須知那是貨真價實的二十萬大軍,而不是方臘手下這些草草起誓的烏合之眾。


    “公子,這……這是何解?雖說兵沒有摩尼教的多,可戰鬥力……”周祥還未說完,隻見江寧擺了擺手。


    “戰鬥力也未必能強到哪兒去,這麽下去朝廷還會增兵的,一會兒我寫一封信,你盡量送出去,信是寫給右相夏永康的,隻要能送出去,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江寧道。


    周祥點了點頭:“公子放心,定不辱使命。”


    “既然信能送出去,那人能不能送出去?”江寧又問道:“我和房間的那位姑娘……”


    周祥卻撓了撓頭:“公子,這可是有些為難了,你和那位姑娘的畫像貼得滿城都是,想出金陵城……估計得易容才行了……”


    “再說,我來的路上,見到了至少十幾個暗哨在這裏布控,公子是不是已經被發現了?但那些人隻是監視,卻不曾有什麽動作,我也是因為來取刀,方才大搖大擺的進來的……”周祥道:“而且出城現在需要有城防的手諭,手諭的事情我可以想辦法,但是出去之後去哪裏?外麵可不一定會比金陵安全。”


    江寧點了點頭,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現在金陵城中,確實是治安最好的地方,出了金陵,戰火連天,他即便腦袋中全是掛,但他的身手並不能保證能夠安全的抵達洛陽,杭州現在也已經陷落,好在杭州的損失並不大,可以說摩尼教是整建製的接管了杭州,守城的徐芳被稱為是一個儒將。


    而那布控的點,應該是寧不悔或者方金芝留下的,寧不悔那丫頭,怎麽可能輕易放了他?即便是放過他,也不會讓陸羽彤輕鬆跑了出去。


    “不走了……”江寧送走了周詳之後,反倒對陸羽彤說道。


    “不走了。”江寧點了點頭:“朝廷已經派兵了,我又身負靖安司的職責,我若是走了,金陵城內群龍無首,靖安司便無法發揮作用了。”


    “還真是把自己說的偉大啊……”陸羽彤瞥了江寧一眼。


    江寧嘿嘿一笑,忽然的豁然開朗,又笑道:“我當時在杭州,便想著當一個名副其實的中產階級,不用過的太窮苦,吃得好,穿得好,也不用達到上麵官場的紛爭,處在邊緣,逍遙自在,也沒想過會遇見誰,會和誰在一起,現在想想,卻是有些可笑。”


    “這就是你入贅的原因嗎?”陸羽彤知道江寧並不在意這些,一邊說著,心中卻想道:“若是一直在這裏,多好啊,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贅婿。”


    想著,竟看著江寧眯起眼睛笑了起來,而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江寧也笑道:“我說之前的事情不記得了,可能你不相信吧,可的確是不記得了。”


    “相信,你說什麽我都信……”陸羽彤咬了咬薄薄的紅唇,身子微微一傾,靠在了江寧的肩膀之上,輕輕的嗅著江寧身上的氣息。


    陸羽彤又問道:“為什麽不走了?”


    又迴到了將才的問題上,要說是因為靖安司,陸羽彤可是不信的,靖安司雖然成立的時間不長,但是威名在外,無人敢小覷,但是靖安司又並非隻是在金陵有,每個府州都有靖安司,他在那裏都是一樣的,故而她又問了一遍。


    “因為,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江寧笑了笑,看著陸羽彤道。


    陸羽彤心怦怦亂跳,看著江寧也笑道:“想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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