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現在就在我府上住著,各位要去看看嗎?”寧不悔心生一計,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迴道。


    呂輕侯微微有些吃驚,寧不悔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迴答,而在場的眾人,也都知道長平公主就在寧不悔的府上,在鑄劍山莊裏,但是沒有人去捅破這曾窗戶紙,因為老莊主是為了就聖公而死的,臨死之前將山莊托付給了寧不悔,又將寧不悔托付給了聖公,今日即便是聖公來了,寧不悔這樣迴答,也沒有什麽不妥。


    鄧元覺皺了皺眉:“看到不必了,不過……”


    寧不悔直接打斷了鄧元覺的話道:“長平公主在我那裏很安全,至少要比一些人手裏安全,正如軍師所言,茲事體大,諸位若不放心,可以派人將我鑄劍山莊圍上幾圈兒,確保萬無一失,不過無論她在哪兒,也都是在我們手中,不是嗎?”


    呂輕侯旋即嗬嗬一笑:“那是自然,鑄劍山莊戰力之強,這一路之上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那長平公主在鑄劍山莊,自是萬無一失,有寧莊主親自看管,我想一隻蒼蠅也難飛進去,如此那便等聖公到了,再做定奪吧。”


    寧不悔道:“此事我會向聖公麵陳,諸位便不用操心了,還是請軍師安排一下建國事宜吧,畢竟三日後,聖公便要到了。”


    呂輕侯笑道:“那是自然,方才我所說的,諸位都已經聽到了,聖公欽定金陵為都城,不日浙南府和浙北府也將攻破,到時候便是我等建功立業之時,鄧元帥在此期間,統領金陵防務,稍後會與大家細說……”


    此次商討一直持續到了深夜,寧不悔與趙星走出大殿,已經過了三更天。


    “這些當真都是那江寧與你說的?”寧不悔上馬問趙星道。


    趙星點頭:“千真萬確,昨日我與江寧閑聊,說不少人對他們垂涎三尺,他便說了這些話,有人要是要人,便直接捅破,來參觀就是了,鑄劍山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原來在路上,趙星怕此次眾人會對寧不悔施壓,便提前將江寧與他所言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寧不悔,寧不悔反應也算是快,直接見招拆招,這才躲過了呂輕侯與鄧元覺的圈套。


    寧不悔微微皺了皺眉:“以後少與那個江寧來往……”


    說完,策馬揚鞭,噠噠的馬蹄聲消失在黑夜之中,趙星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哎……”也急忙拍馬趕了上去。


    大殿之中,鄧元覺與呂輕侯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鄧元覺道:“軍師以為如何?”


    “如何?嗬嗬……”呂輕侯卻是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兩種可能,要麽是她真的變了,短短三年,從一個將軍府的大小姐,成為了鑄劍山莊真正的掌舵人,或許是老莊主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


    “還有一種可能呢?”鄧元覺繼續問道。


    呂輕侯收起了欣慰的笑容,卻道:“我們還是希望,隻有這一種可能吧……”


    “聖公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如今她這般強勢,萬一……”


    “她與寧缺有不共戴天之仇,應該不會。”呂輕侯微微的搖了搖頭,否認了鄧元覺的判斷。


    “此事還是防範一些的好,聖公建國,金陵定都,哪一件都不是小時,她在寧山府十五年,對大夏朝不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時間尚早,一切都還尚未可知。”鄧元覺對此事卻是持否定的態度。


    接下來,整個金陵城都在準備建國定都的大事,自呂輕侯來了之後,幾方勢力都開始約束自己的手下,盡量避免對百姓的襲擾和洗劫,江寧和陸羽彤也稍稍緩了口氣,允許在鑄劍山莊的府院之中活動。


    陸羽彤在得知定都之事後,心情終於是複雜了起來,不是之前的擔心,而是生死攸關之間的擔憂。


    江寧也知道陸羽彤不會被殺,他也不會被殺,因為對於摩尼教來說,不到最後一刻,陸羽彤的價值都是不可估量的,而到現在他們仍然住在這裏,也足以說明方臘眾人對於寧不悔的信任。


    “我們要幫他們……”江寧走在別苑的迴廊之中,趁著四下無人道。


    “幫他們?他們要建國,要定都,要推翻皇兄的王朝,要將我的親友全部殺盡,我還要幫他們?江寧,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在平日裏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犯了殺無赦的罪?”寧不悔想要訓斥江寧,但是此刻卻不得不壓低了聲音道。


    江寧一把將陸羽彤拉到了牆角:“若是不幫,難道等死嗎?”


    陸羽彤被江寧這盛氣淩人之勢鎮住,長久以來的壓抑和不滿,還有江寧對她的態度,迴想起來,她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般作踐自己,現在看來,這江寧卻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即便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又如何?到頭來是個賣國賊。


    長久以來的悲憤和江寧方才對她的態度,心中的委屈如滔天降水一般決堤而來,卻是扭過臉去,紅唇緊咬,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她何曾受過這般委屈?白了江寧一眼,卻是想要將他碎屍萬段,把心挖出來,看一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江寧皺了皺眉,卻不去管陸羽彤的委屈,抓住陸羽彤的胳膊道:“你且聽好了,這裏不是你耍公主脾氣的地方,對我來說,你這一套沒有用,我們要活下去,除了幫他們,別無選擇,你可以選擇不幫,甚至可以貞烈到自殺,可你想過沒有?朝堂之上真的就隻是一心救你?你的皇兄若真的這麽在乎你的生死,為何你失蹤這麽長時間,他都不管不問?帝王權術,手足相殘之事,自商代以來,那一代少過?”


    “你若死了,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拍手稱快?你現在想想,第一次南下,究竟是為何?路上經曆了這麽多,你迴去之後,可曾有人提起這些事情?朝廷掌管天下,事無巨細,有哪一件瞞得過朝廷?你把那裏當家,其實你不過和現在一樣,隻是籌碼,在這裏,你是方臘的籌碼,在朝廷,你是其他人的籌碼,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哭什麽苦?把嘴閉上……”江寧喝道:“平日裏冰雪聰明,怎麽一道關鍵時刻就犯渾?”


    江寧把陸羽彤拉迴來,對著她道:“更何況又不是幫方臘,隻是幫寧不悔的鑄劍山莊,我們能夠住在這裏這麽久,方臘能不知道?為什麽還能住在這裏?你想過沒有?”


    陸羽彤被江寧一盆冷水將怒火澆滅,緩緩的搖了搖頭,這些問題,她的確沒有想過,她是公主,何曾成了籌碼?


    “這足以說明,寧不悔在方臘心中的位置很重,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可能以後會知道,但是現在寧不悔隻要死不交人,便沒有人能夠把我們搶走,寧不悔與你有舊,雖然不知道為何會背叛寧山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個愛才之人,隻要我們的幫助能夠幫她對付其他勢力,我們的價值就會被放大,她便不會放人,我們知道的越多,對下一步的行動就越有利,我們現在在這裏,故步自封,怨天尤人,一點意義都沒有,就算是跑,也不知道往哪裏去,你知道摩尼教攻下了幾座城?朝廷是否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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