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這是新產的絲綢,您看著緞麵,這做工……”


    “去庫裏取五十匹,送到二位大人府上……”


    “奧……諸位官差大人也有,也有……”


    王雲山自是明白,在江寧沒有迴來之前,眼前這二位是不會給鄭易方和洪四庫任何找事兒的時間的,從絲綢介紹道茶葉,眼看著天已經黑了,卻仍不見江寧的蹤影,門口的馬車已經備好,青秀坊的房間已經定好。


    “迴來了迴來了,姑爺迴來了……”


    伴隨著門外一聲大喊,江寧笑嗬嗬的走進了大廳,見到二人,急忙拱手到:“齊院長有些急事,方才忙完迴來,不知二位大人召喚,著實抱歉……”


    那二人本有些惱火,好歹在杭州城,還未有人敢如此怠慢過他二人,但在王家得了不少好處,此事又是太尉和上將軍親自安排部署,江寧也非他事,而是為齊院長辦事,齊院長與長平公主的交情又可見一斑,自是不能發火,否則明日詩會上隻要這小子摟兩嘴,也夠他兩個喝一壺的了。


    鄭易方哈哈一笑:“無妨無妨,既是為齊院長辦事,便是為書院辦事,我們今日無事,正好與王太公交流一二,受益頗深啊……”


    “不錯不錯,既然江公子到了,想必也已經知道我二人來所為何事了,江公子明日定要準時到芙蓉園才是,否則太守大人和上將軍可是要問我等一個辦事不利的罪過了。”洪四庫笑道。


    江寧接口道:“二位大人放心,江寧一定準時道,不給二位大人添麻煩。”


    “如此甚好,那咱們……走?”洪四庫笑了笑,卻轉臉問鄭易方道。


    鄭易方點了點頭:“恩,茶也喝了,舊也敘了,人也見到了,咱們也該迴去複命了。”


    王雲山急忙道:“天色已晚,二位大人此番忙碌,紅袖招略備薄酒,請二位大人品鑒一番,那可是二十年的女兒紅啊……”


    江寧見狀,也上前道:“若是兩位大人問起,明日我便說我辦事耽擱了,二位大人等到深夜,夜路難走,隻能暫時留宿了,想必二位大人也不會責怪,而且我聽說,紅袖招的師師姑娘,又學了一段歌舞,餘音繞梁,可是輕易不顯山露水的呦。”


    “哦?還有此事?”鄭易方眉頭一皺,輕聲問道。


    “當然有,晚輩明日要去詩會,自是不能陪二位大人暢飲了,我這還有幾位兄弟……”江寧旋即指了指王星河與王蘇文:“他們可是行家裏手,大人放心就是……”


    王蘇文與王星河一愣,沒想到江寧會將這般好的機會讓個他們,方才王星河所言明顯就是落井下石,現在江寧以德報怨,高下立判。


    “如此,咱們去嚐嚐?”鄭易方問道。


    洪四庫哈哈一笑:“哈哈,我就一粗人,什麽歌啊,曲兒啊的,我一概不知,倒是女兒紅,可以嚐一嚐……”


    說著,二人便在二房和三房的指引下朝著馬車上走去,等江寧送走了眾人,王雲山也備了馬車,隻留下王公庸與江寧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紫川啊,四合幫……”王公庸突然開口,卻是說起了與今日毫無幹係的四合幫。


    江寧沒有說話,因為他還不知道汪通德與他這位嶽父說了什麽。


    王公庸緩了緩:“四合幫來了信,說是你幫他們解決了大難題,以後隻要王家有任何事情,直接直唿一聲即可,這……”


    “明白了,四合幫的事情我這裏有分寸。”江寧點了點頭:“不過我不懂生意,也不走江湖,安安生生的遊山玩水,應該沒有用到四合幫的地方吧……”


    “事情交給你們,以後的路,我想你們走的應該也比我要好,若煙有你,也能少走些彎路。”王公庸道。


    正說話間,卻見一隊車馬迎著夕陽從城南而來,前麵卻是虎賁軍開道,後麵旗上書著一個“夏”字。


    正是夏康的車隊,沒想到會在晚上離開杭州,而這一開始也並不是他的打算。


    江寧就站在門口,看著馬車一輛一輛的駛過,卻沒有上前,王公庸已經被人送迴到了屋內在車隊的最尾部,江寧跟了上去,與最後一輛馬車相距二十餘丈,在江寧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些人,有讀書人,有青樓女子,有官差,有衙役,有商販,也有乞丐,大家默默的順著人流朝前走,卻又在不同的地點轉過身去。


    “公子,杭州相關事宜,現有我負責。”江寧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江寧轉過身去,四下已然無人,最後一輛馬車消失在城門守衛的火把之中,朝前走了兩步,與那人擦肩而過。


    “你要保護的,不是我,我走之後,就交給你了,不能出事。”江寧並未停下腳步,而是徑直走了過去。


    身後那人,身體微微一顫,旋即抬起頭道:“是……”


    這是江寧第一次感覺靖安司或者是地下組織的厲害,之前所有的理論都沒有經過實踐,現在,卻有一種如芒背刺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切。


    “出發了……”


    夏康前往京城複起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各個府州,有叫好的,也有咒罵的,褒貶不一,十年前一戰,到底何時能夠一雪前恥,尚未可知。


    月涼如水,江寧迴到家中,王若煙已經迴來,正坐在桌前托著腦袋等他。


    “若煙……”


    “相公迴來啦……今日之事我都聽說了,本以為你去了紅袖招,卻沒想到你迴來了,明日詩會準備的如何了?”王若煙笑意盈盈,站起身來,幫助江寧把身上的外衣脫掉,掛在衣架之上。


    “奧,沒有什麽好準備的,到時候見機行事吧。”江寧並沒有太高的興致,反倒是有些疲憊,反問道:“明日你有事無事?若是沒什麽事,便與我一起吧……”


    江寧明知道柳思思會去,但此刻卻也想讓眼前這個知書達理的妻子也一道前往,金陵一走,少說也要有半年的時間,上次他隻是走了五日,柳思思就已然擔心的要命,而這二人早晚都是要見麵的,倒不如找機會說明了,看看王若煙的態度再說。


    “我?我就不去了吧。”王若煙喜上眉梢,心中如同吃了蜜一般,但卻又拒絕了:“去的都是杭州城和東林社的才子,聽說大家朱曦的三弟子也來了,我去了,若是能為相公做些什麽也好,隻是我寫個打油詩還行,其他的,可就真的難登大雅之堂了,相公或是帶了她人,也算是一段佳話,比我自己去還要開心。”


    王若煙說完,轉過身來,卻看江寧站在她的身後,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忙道:“相公……這是怎麽了……”


    江寧並未說話,隻是緊緊地抱著王若煙,王若煙也不再言語,靜靜的靠在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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