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見狀,當即將早已謀劃許久的想法和盤托出:


    “迴稟王上!


    微臣得知那周王朝遺留下來的九鼎結界預計將會在三日後徹底破碎,可以預見,到時既是諸神現世更是群魔亂舞!


    相邦好像要去阻止諸神臨世,據說東皇閣下也會參與其中,甚至還邀請了許多的高手!


    咱們或可以在相邦前往洛邑阻止諸神現世之時,徹底清洗相邦在鹹陽的勢力。


    相邦雖然勢大,但多是靠先王榮寵,其身為外客臣子,在鹹陽並無多少本土勢力為擁躉。


    更何況相邦這些年來對嬴氏王族宗室子弟多有限製,許多宗室子弟對其早已不滿。


    隻要咱們能夠趁機將相邦的勢力清理幹淨,王上到時在鹹陽加冠親政。


    有我等群臣和嬴氏宗族的擁護,相邦即便迴到鹹陽也改變不了什麽。


    到那時相邦是徒有虛名的相邦,而王上會是手握秦國真正的王上!


    李斯,願為王上前驅!”


    嬴政聽了李斯的計策,覺得倒也合適,不過到底是帝王心性,卻不是李斯可以隨意左右的,隻聽嬴政說到:


    “這些事,皆是相府之中的絕密,孤和羅網都難以探聽。


    李愛卿倒是好手段啊!”


    李斯聽聞此言,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趕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口中不住的說到:


    “王上明鑒!


    微臣也是在相府做門客之時結交下的好友,此番也是拚死打探才得知了這些消息!


    為此微臣的那位好友還被牽連身死,微臣萬不敢欺瞞王上!


    微臣所做皆是為了王上,為了秦國!


    王上若有疑慮,微臣願仗劍當先,以死明誌!”


    嬴政看著額頭已經磕出鮮血來的李斯,轉過身,背對著李斯說到:


    “此事過後自行去內廷領十二軍杖,下不為例,諸君也要引以為鑒!”


    嬴政言下之意,你李斯這件事是做得漂亮,但是觸了孤的眉頭。


    事情過後,該論功行賞少不了你李斯的功績。


    但你做事不守規矩的懲罰也不會少,十二軍杖對李斯來說,絕對要在床上躺一個月才行。


    李斯見狀,趕忙高聲謝到:


    “多謝王上!多謝王上!”


    王旑等人也拱手說到:


    “吾等謹遵王上之命!”


    眾人離開之後,唯有李斯留了下來,嬴政沉聲問到:


    “韓非還是不願意出仕我秦國嗎?”


    李斯趕忙說到:


    “迴稟王上!


    韓非還是那句話,一死而已,不侍敵國!”


    嬴政聽聞此言,看不出是喜是悲,隻是閉上雙眼,沉聲說到:


    “兩年了,看來我秦國注定無法獲得此等大才!


    李斯你知道嗎?


    孤的心中,是悲慟的!


    罷了,既然他執意如此,便讓月神送他一程吧!


    故人相送,也算是孤對韓非仁至義盡了!”


    李斯聽聞此言,心中亦不知曉是喜是悲,隻是習慣性的稱了聲是!


    秦國鹹陽天牢之中,一身藍色宮裝的月神緩緩走到了一間頗為幹淨寬敞的牢房門前。


    看著其中正躺在床榻之上看著小窗外夜空的年輕人,還未等月神開口,那青年便說到:


    “你來了。


    看來我該上路了。


    月明星稀,佳人作伴,是個上路的好時候!


    我該叫你紫女還是月神呢?”


    月神隨手打開牢房,蓮步輕移,進入其中,而後說到:


    “紫女亦或是月神,又有什麽分別的,都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韓非,你當真情願赴死嗎?


    隻要你答應出仕秦國,我會為你向秦王求情,我相信秦王會答應的!”


    韓非緩緩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衫,輕聲說到:


    “不必了,我意已決!”


    月神見狀,沉吟了良久,而後堅毅的說到:


    “我可以幫你逃出天牢!”


    韓非看著一臉決絕的的紫女,突然笑了出來:


    “想不到我在紫女姑娘心中竟然那麽重要!


    不過我心中明白的,逃得出天牢,逃不出天下!”


    月神當即反駁到:


    “逃得了今晚,才能有明天!”


    韓非苦笑到:


    “我有明天,韓國還有明天嗎?


    希望我的死能夠警醒韓國的君臣吧!


    有紫女姑娘相送,此生足矣!”


    月神見狀,不再言語,周身陰陽力湧動,隨著韓非的緩緩倒下,月神的眼角也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也許從此刻開始,那個新鄭王城紫蘭軒的紫女姑娘就徹底不存在了,剩下的隻是冰冷的陰陽家護法月神。


    與此同時,韓越邊境,雪野湖畔,一紅一黑兩個高大的身影立在湖邊。


    卻見那名高大的黑衣人低聲說到:


    “越王,你果然突破了!


    而立之年突破天人境,普天之下,無出汝右!


    本座確實沒有看錯你!”


    白亦非背負雙手,沉聲說到:


    “過獎了!


    倘若孤連天人境都突破不了,怎麽有資格做你東皇閣下的對手!”


    東皇太一看著靜謐的雪野湖麵,玩味的說到:


    “不過,你氣息之醇厚分明不是剛剛突破的!


    金陵的異象是你特意搞出來的。


    你不是在金陵突破的,甚至不是在神州突破的!


    否則本座不會沒有一絲察覺”


    白亦非沒想到東皇太一竟然如此敏銳,不過還是說到:


    “東皇閣下有自己的秘密,孤難道就不能有秘密嗎?


    說吧,大費周章的將孤約到這韓越邊境來做什麽?


    想不到你東皇太一也有不敢進越國的一天!”


    東皇太一沒有避諱,直言說到:


    “不錯!


    如今本座是不敢輕易進入越國了!


    因為本座雖然算是一路看著越王成長到如此程度,但今時今日,卻也有些看不透越王了!


    本座雖然知曉韓非留下了鑄造天子劍之法,但卻不知曉具體的情況。


    因此本座無法判斷越王此刻究竟是隻在金陵才能借助國運,還是在整個越國都可以。


    故而本座不願意輕易進入越國!


    畢竟以越王如今的修為,若是加上越國國運的加持,本座怕也討不到什麽便宜。


    修行了這麽多年,這點事情還不至於遮掩。


    至於邀請越王前來,是因為三日之後,九鼎結界就會徹底破碎!”


    白亦非聽聞此言,卻是愈發有些疑惑,當即說到:


    “那孤就更不明白了!


    若是九鼎結界破碎在即,東皇閣下不應該前去迎接諸神臨世嗎?


    畢竟你也是神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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