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呐!皇上暈倒啦,你們快快去叫太醫過來!”江玉兒滿臉焦急地朝著門外大聲唿喊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惶恐與不安。


    不多時,便有幾個宮女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他們齊心協力將昏迷不醒的皇上小心翼翼地抬到了床榻之上,動作輕柔而迅速。與此同時,得知消息的太醫們也一路小跑著趕來了,額頭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隻見為首的那位太醫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伸出右手搭在了皇上的手腕處,仔細地為其把脈診斷起來。


    站在一旁的江玉兒心急如焚,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美眸中滿是擔憂之色。她忍不住冷聲向太醫質問道:“皇上究竟是怎麽迴事?他之前一直龍體康健、精神抖擻,好端端的怎會今日突然吐血昏厥呢?”


    那太醫麵露難色,歎了口氣說道:“迴顧大人的話,經過微臣初步診斷,皇上這是中了天下奇毒——百日散。此毒極為陰狠霸道,中毒之人不出百日便會……唉,自從發現皇上中毒以來,微臣和太醫院的同仁們一直在想盡辦法用各種奇珍異寶為皇上解毒調養,可無奈這毒性實在太過猛烈,縱使我們用盡渾身解數,也難以抵擋它的侵蝕啊!”


    聽到這裏,江玉兒心中一沉,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她銀牙緊咬,再次追問道:“到底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對皇上下毒手?”


    太醫連忙躬身迴答道:“啟稟顧大人,微臣實在不知這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啊。不過微臣定會竭盡全力為皇上診治,請娘娘放心。”說完,太醫又重新把注意力放迴到皇上身上,仔細地診完脈後,對著江玉兒拱手行禮道:“顧大人,微臣先下去給皇上開方子熬藥了。”說罷,便轉身快步離開了寢宮,留下江玉兒獨自一人守在皇上身旁,憂心忡忡地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


    “周文,你可是皇上身邊的心腹之人啊,對於這其中之事,想必你應該知曉個一二吧。”江玉兒眼睛凝視著周文,低沉說道。


    周文聞言,麵露難色,稍稍遲疑後才緩緩開口:“迴顧大人話,其實奴才與皇上對此事也隻是有些許猜測罷了。想當初,皇上見過皇後之後,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每況愈下。太醫院的諸位太醫紛紛前來診脈,最終皆得出結論,說是中了百日散之毒,此毒極為兇險,根本無藥可醫。於是乎,咱們隻能眼睜睜地瞧著皇上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弱不堪,卻又無可奈何呀!近來這段時日,皇上的身體因那毒藥侵蝕愈發糟糕,時常咳血不止。盡管用了不少珍貴的天靈地寶加以調養,但所收成效卻是微乎其微呐。”周文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歎了口氣。


    江玉兒聽聞此言,俏臉瞬間變色,怒嗔道:“既然如此嚴重,那你們為何一直瞞著我?難道我連這點知情權都沒有嗎?”她那雙眼睛中此刻滿是憤怒與不解。


    “顧大人呐!”周文一臉凝重地開口說道,“皇上深知這朝堂之事紛繁複雜,唯恐尚未徹底解決幹淨。而且,皇上一心想著為您日後的道路清除障礙呢。他實在不願看到您將來如同他一般,處處受到他人牽製。他滿心期望您能夠成為一位獨攬大權、縱橫捭闔的皇帝。然而,他也清楚您對他心懷怨恨,所以即便遭受再多誤解與委屈,他也隻能默默地獨自承受這一切。”說罷,周文無奈地搖了搖頭。


    聽到這裏,江玉兒眉頭緊皺,臉色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你如今將這些告知於我,難道認為我便會輕易原諒他麽?哼!我的心情此刻無比複雜,需要時間迴去好好調整一番。待他蘇醒過來後,煩請你速速派人前來知會我一聲。另外……”說著,江玉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瓷瓶,隨手扔給了周文,接著道:“這裏麵裝的乃是一味良藥,你拿去給他服下吧。雖無法延續他的性命,但至少可以減輕他身體所受之苦痛,讓他在尚存人世之時,少些折磨。”話畢,江玉兒頭也不迴地轉身離去,隻留下周文一人呆呆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


    周文手握著那隻瓷瓶,不禁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心中暗自感慨:這對父子呀,明明彼此心底都牽掛著對方,可偏偏誰都不肯先低頭,將這份關懷宣之於口。真是讓人又憐又歎!


    江玉兒腳步匆匆地趕迴了顧府,踏入院門時,便瞧見顧雲初正由葉初雪陪伴著在庭院之中緩緩踱步。陽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溫馨的畫麵。


    當江玉兒的身影映入顧雲初眼簾之時,他那俊朗的麵龐之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笑意。


    “雲初,今日之事可都處理妥當了?”顧雲初微笑著開口問道。


    江玉兒微微頷首,應道:“該解決的都已經解決好了。娘親,今兒個就讓我來照顧雲初吧,您今日也辛苦了,我這就派人護送您先迴府上歇息。”說罷,她轉頭看向葉初雪,目光中滿含關切之意。


    葉初雪何等聰慧之人,自然明白這二人之間定有重要之事要商談,當下也不多做推辭,隻是輕聲囑咐了幾句後,便在仆人的引領之下離去了。


    見葉初雪離開之後,江玉兒連忙上前攙扶住顧雲初,小心翼翼地將他帶迴了房間裏。進入房內,江玉兒輕柔地扶著顧雲初讓他靠在了那張柔軟舒適的榻上。


    待顧雲初坐穩之後,江玉兒方才在一旁坐下,然而她的神色卻顯得有些凝重。


    顧雲初見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慮,忙問道:“玉兒,瞧你這副模樣,難道今日之事進展得並不順利麽?”


    “很順利,真的非常順利,但這件事我本不該跟你提及的,可那人畢竟是你的親人啊!如果我選擇沉默不語,那麽日後當真相大白之時,恐怕你們都會追悔莫及。”江玉兒一臉凝重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顧雲初心中一緊,但臉上依舊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隨口問道:“怎麽了?難道他生病了不成?”


    江玉兒輕輕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沒錯,他確實病了。而且情況相當嚴重,他竟然遭皇後下毒謀害,如今那毒素已侵入骨髓,據我估計,他怕是撐不過三個月了。所以,你是否考慮前去見他最後一麵呢?唉,這毒太過厲害,以我的醫術也無能為力。”


    聽聞此言,顧雲初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兩道劍眉緊緊皺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她沉思片刻後,語氣低沉地說道:“想必他一直瞞著我們,就是不想讓我們擔心。而周文定是知曉其中緣由,然後告訴他有苦衷。所以今日你才會這般神色反常地對我說出這些事情來。”


    “你都猜到了。”江玉兒目光如水般溫柔地凝視著顧雲初,輕聲說道。她那美麗的麵龐上帶著一絲驚訝和羞澀,仿佛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一般。


    顧雲初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寵溺的光芒,緊緊拉住江玉兒纖細的手,緩緩開口道:“傻瓜,你的心情啊,全都寫在那張可愛的小臉蛋兒上啦,這麽明顯,我怎麽會猜不到呢?你是不是想問我還恨不恨他了?說實話,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了。或許曾經心中充滿了怨恨,但如今有了你陪伴在我身旁,你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漸漸地驅散了我內心深處的陰霾,治愈了那些過往的傷痛。所以對於他,我也說不清到底是恨還是不恨了。”


    江玉兒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抬起頭,眼神中透著關切問道:“那你打算去看看他嗎?”


    顧雲初反問道:“親愛的,你希望我去看他嗎?”


    江玉兒輕輕咬了咬嘴唇,認真地迴答道:“這得由你自己來決定呀,畢竟那是你的父親,可不是我的爹爹。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的。”


    顧雲初沉思片刻後,終於下定決心說道:“那就去吧。玉兒,麻煩你讓人準備一輛馬車。”


    江玉兒爽快地應聲道:“好嘞!不過你可得小心些哦,你如今肚子裏的寶寶月份已經大了,行動多有不便,千萬不能磕著碰著了,否則我可是會擔心死的。從現在起,我可得時刻留意著你才行。”說著,她小心翼翼地扶著顧雲初,生怕她有個什麽閃失。


    “哈哈哈,我現在感覺我仿佛置身於雲端之上,滿心都是愉悅和歡喜啊!玉兒如此關懷備至地對待我,真讓我受寵若驚呢。”顧雲初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那笑聲猶如春日裏清脆悅耳的風鈴,在空氣中迴蕩著。


    與此同時,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正風馳電掣般向著皇宮疾馳而去。車輪滾滾,馬蹄聲急,揚起一路塵土。沒過多久,馬車便穩穩地停在了皇宮門口。


    隻見周文剛剛踏出宮殿大門,一眼就望見了迎麵緩緩走來的兩個人。其中一人身著一襲青衫,麵如冠玉,氣質儒雅;另一人則是個嬌俏可人的女子,她身著粉色羅裙,雖然懷有身孕,但是依舊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這二人正是顧雲初和江玉兒。


    顧雲初秀眉微蹙,神情淡然,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他是不是已經醒來了?”聲音中透著一絲焦急與期待。


    周文連忙躬身行禮,恭敬地迴答道:“迴夫人的話,皇上已經蘇醒過來了。奴才方才正要派人前去通知顧大人您呢,沒曾想您竟然親自帶著夫人一同前來探望了。”說罷,他抬起頭來,偷偷瞄了一眼顧雲初夫婦,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羨慕之情。


    “我知道了,你帶人出去吧,我和玉兒進去看看他吧。”說完這句話後,江玉兒便輕輕地牽起了顧雲初的手,一同邁著輕盈而又略顯急切的步伐走進了房間。


    皇上原本正躺在床榻之上,神色顯得有些疲憊,但當他看到顧雲初和江玉兒到來時,那憔悴的麵容上還是難以抑製地流露出了一絲喜悅之情。


    “雲初,你此番匆忙迴去,就是特意帶著玉兒過來探望朕的嗎?朕這副身子骨,想必你也清楚,怕是撐不了太久啦。玉兒眼下還有身孕,若是不小心沾染上了病氣,可如何是好呀!”皇上滿懷期待地看著顧雲初,心中還誤以為他是心急火燎地趕迴府裏,隻為帶著自己的兒媳江玉兒來見自己最後一麵。


    顧雲初靜靜地凝視著床榻上那個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的男子,心中瞬間湧起了百般複雜的情感。曾幾何時,他們也曾是一個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那段溫馨美好的時光仿佛就在昨天。然而,世事無常,命運弄人,如今眼前的這個人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望著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麵孔,顧雲初突然覺得,過往那些深埋心底的怨恨似乎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強烈了。或許時間真的能夠衝淡一切,包括那些刻骨銘心的仇恨與傷痛。


    江玉兒看著病榻上虛弱的皇上,眼中滿含憂慮地說道:“您一定要好好活著啊,您可是心心念念盼望著孫子出生呢!這百日散雖無藥可解,但我以命人竭盡全力為您延續時日。”


    皇上艱難地咳嗽幾聲後,緩緩迴應道:“咳咳咳……朕應當能夠撐到見到孫子的時候。雖說這百日散毒性猛烈,僅有百日之期,但朕畢竟身為皇帝,依靠著宮中的各類奇珍異寶勉強續命,哪怕隻能再多活一個月也好啊。雲初,莫要為朕擔憂。”


    此時,站在一旁的顧雲初忍不住反問道:“陛下,事已至此,不知您心中可有一絲悔意?倘若時光倒流,重新給予您一次抉擇的機會,您是否仍會選擇坐上這皇位?”


    皇上沉默片刻,然後長歎一聲,說道:“若是能重來一迴,朕或許依然會做出相同的決定。隻因朕不願見你們母子受到絲毫傷害,隻可惜到頭來,終究還是未能護得周全,反而讓你們遭受了許多苦楚。”說罷,他那憔悴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愧疚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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