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太子不聰慧,可能是我看走眼了,太子才是一直藏拙的人。”江玉兒淡定地說著。


    “我不站任何一個人,我也與寧清說過的,太子應該知道的,你也不要想試圖讓我說服我父親的,這些太子你都該知道的。”


    太子眼神犀利地看著江玉兒,“我自然知道,我也沒想讓你為難。二皇子據我所知,也是私下囤積人馬,意圖篡位。


    “他私下囤積人馬,你就不會嗎?難道等人將刀架到你脖子上,才去嗎?”江玉兒也是麵無表情地說著。“我自然有所準備。”太子自信地笑了笑。


    江玉兒心中冷笑,臉上卻不露聲色,“那太子殿下是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壓低聲音道:“隻要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大事可成。”


    江玉兒挑眉,“我為何要幫你?”


    太子走近一步,“因為隻有我登上皇位,才能保你江家一世榮華。”


    江玉兒退了半步,“我憑什麽相信你?”


    太子微微一笑,“你沒得選擇。若二皇子繼位,你們江家必遭打壓。但若你幫我,他日我定許你江家無上榮耀。”


    江玉兒沉默片刻,心中暗自盤算。最終,她抬起頭,直視太子的眼睛,“江家不需要無上榮耀,隻要安穩就可以了,這個是我父母一直以來的理念。”


    “好,果然是個不被世俗影響的人,真是有意思。”太子也是開懷大笑。


    “不是我不被世俗所影響,而是遵守父母的意願而已。”江玉兒鎮定自若。


    “玉兒,都這麽說了,你何必強人所難呢?你再說的話,我們馬上離開。”寧清也是有點不耐煩地開口。


    “好,好,好,我不說了。”太子無奈地說著。


    “那你說,我現在應該如何做,靜觀其變嗎?”太子也是詢問道。


    “我又不是太子你的幕僚,何必問我呢?”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江玉兒頓了頓,接著說道,“如今局勢不明,你確實需要靜觀其變。同時,你也可以暗中收集證據,以備不時之需。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太子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多謝姑娘指點。隻是……這證據之事,恐怕還得需要時間。二皇子做事也算滴水不漏,不留痕跡。”


    “那你就想錯了,隻要是人為的,就會有疏漏的。他沒有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不會留下的,事在人為。這個世上沒有完美的錯誤。這點太子不可能不知道的。”江玉兒悄然一笑。


    “你還真是聰慧啊,確實,他身邊的人會有疏漏。比如墨竹。”太子打量著江玉兒。


    “說事情就說事情,不要瞎看哈。”寧清立馬出言維護。


    “行,我不看,我看茶吧。”太子無奈地打開手裏的折扇,看著杯子裏的茶。


    “太子是覺得我會因為我姐姐而出賣你嗎?我不站你們任何一邊,你們怎麽樣對我來說無所謂的。墨竹做事也算是到位,他有什麽疏漏,我倒是很好奇。”


    太子手中折扇一收,“不愧是江小姐,墨竹辦事確實不錯。也算是個人才。但是他的聰明用錯地方了。他將那些死囚秘密運出去, 找了一些其他亂葬崗的屍體代替死囚,讓死囚去充當兵馬進行訓練。”


    江玉兒嘴角微微揚起,


    “這個他倒是能想得出來,隻可惜這也隻是杯水車薪罷了。那些死囚本就是些窮兇極惡之人,又豈會甘心被收服?如今他們不過是暫且為了保住性命而已。時間一久,士氣必然大受影響,不等他起兵造反,他們自己便會先行崩潰。”江玉兒冷靜地分析道。


    “話雖如此,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必須要防患於未然才行。正所謂‘君子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倘若我一直坐視不管、消極等待,恐怕最終隻會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太子一臉憂慮地說道。


    “其實依我之見,你自身應當也擁有一批屬於自己的暗衛或是護衛。盡管人數可能不多,但確保你的人身安全應是綽綽有餘。再者說,皇上對你可是信任有加,或許在某些不經意間,已經允許你收攏兵權了呢。”江玉兒若有所思地建議道。


    “你何必屢次試探玉兒呢,其實有些事情你自己心裏都有定數的。成事在人,謀事在天。我也不太想玉兒牽涉其中,給她帶去不必要的傷害。”寧清也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太子。


    “我知道了。今日出來也隻是喝茶聊天而已,無關其他。”太子也是和顏悅色地說著。


    “我看太子怎麽這麽聽寧清的話啊。”江玉兒麵帶疑惑地輕聲呢喃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好奇和探究之意。她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仿佛已經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接著,江玉兒又是輕笑一聲,但這笑聲卻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你們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嗎?”她的目光在太子和寧清之間來迴遊移,似乎想要從他們的表情和反應中找到答案。然而,太子和寧清隻是相視一笑,並沒有做出過多的解釋,這讓江玉兒心中愈發好奇起來。


    “寧清,你告訴我。”江玉兒拉過寧清撒著嬌。


    “好,我說。”寧清一向受不了江玉兒撒嬌的。太子看著見色忘友的寧清,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是我從小就是他的伴讀,自然感情是不錯的,說話也是收放自如的。”寧清也是說著。


    “就這樣?我不信的。”江玉兒看著寧清。


    “他曾經對太子妃心生愛慕,一心想追追求她,但太子妃卻對他不屑一顧。於是乎,他想盡辦法製造各種與太子妃偶遇的機會,甚至自導自演了一出出英雄救美的好戲,而這一切幕後策劃都是由我幫忙完成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隱瞞著這些事情,生怕被太子妃察覺到。不僅如此,他還時常叮囑那些太子妃常光顧的商鋪,一旦見到她前來購物,便要想方設法給她優惠或是直接免單。而他自己也會偷偷摸摸地翻牆潛入太子妃的住處,隻為能多看她一眼。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他成功贏得了太子妃的芳心,如願以償地抱得美人歸。”


    寧清一口氣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般輕鬆自在。


    然而此時的太子卻是滿臉通紅,心中暗自惱怒:這個重色輕友之人,竟然毫不顧忌地將自己那點破事全都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啊!我還真當你們之間有什麽龍陽之好呢。光看你們剛才那副神情和舉動,我幾乎都要產生誤會了。”江玉兒也是了然一笑。


    “玉兒,你怎麽能懷疑我呢?我可隻對你有感覺的。”寧清拉住江玉兒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江玉兒。


    “咳咳咳,我還在這呢。你那些破事要不要我也全部給你抖落出來。”太子也是不懷好意地看著寧清。


    “你要敢,我就告訴太子妃。”寧清也是語氣不善地說著。


    “你敢。”太子緊張地搓著手,這個臭寧清還真會說到做到的,


    “我就敢。”寧清繼續辯駁道。


    “好。”太子長哼一聲。


    “你想怎麽樣?”寧清也沒在怕太子的。


    “我錯了。”太子也是能屈能伸。


    江玉兒驚訝得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還好穩住了。這個是什麽離譜的劇情走向,要是換個人,不得對寧清提防的不得了,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個自己都快以為在看什麽嬌妻文學了。


    “行,我原諒你了。”寧清若無其事地說著。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寧清的那些事情,太子能否一說呢?”江玉兒也是好奇地看著太子,想讓他說。


    “沒什麽大事,都是一些幼稚的事情,什麽七歲的時候為了抓魚落水了,被人救上來了,還跳下去要抓魚。一些招貓逗狗的日常。”太子假裝不說,實際上也是暗示了不少。


    “原來你是這樣執著的人。”江玉兒看著寧清一笑。


    “你這啥也沒說呀,又好像啥都說了。”寧清不滿地瞅著太子。太子抄起折扇,遮住臉,大口喝茶。裝出一副啥都不曉得的樣子。


    “行了,我覺得這家的茶蠻不錯的。”江玉兒開口說道。


    “要不帶點迴去吧。玉兒你喜歡的話。”寧清馬上溫柔地和江玉兒說話。


    “不用,家裏的茶也很多了,我隻是隨口一說。今天太子還有什麽事情想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先先行告辭了。”江玉兒看著太子說著。


    “玉兒,你是否感到疲憊不堪呢?若是如此,我們便一同歸家歇息吧。不知你可還有旁的事務需要處理?若無其他事宜,我這便帶著玉兒返家休息了。”寧清輕聲說道。


    “江姑娘,今日得聞君一席話,在下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啊!感激不盡!”太子緩緩合攏手中折扇,麵露微笑地向眼前女子致謝道。


    “不必道謝,我隻是給出了一些建議而已。”江玉兒也是頷首一笑。


    “那我們就先走了。走吧玉兒。”寧清扶著江玉兒起身離開。


    “等下,太子,我還想提醒你一下,要時刻留意自己周圍的人,以防有人會趁著你不備的時候鑽空子。”江玉兒一臉嚴肅地對太子說道。


    太子聽後,眉頭微皺,露出一絲疑惑:“你說的到底是誰啊?”


    江玉兒深吸一口氣,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緩緩開口道:“你身邊的那個小廝,我覺得他應該是個有素養的幕僚吧。”


    “噢,這個你都看出來了。不錯哦,他是我府上的一個幕僚,看來江小姐真是觀察入微,你若是個男子,必定在朝堂上有一番作為的。”太子對江玉兒有點敬佩。


    “無關男女,性別並不能成為衡量一個人能力和價值的標準。女子同樣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廣闊天空和輝煌成就。就在這時,江玉兒冷靜地開口說道:“殿下,依我之見,那位幕僚恐怕並非真心效忠您。方才,我剛剛無意間瞥見他衣袖內似藏匿著何物,疑似紙條。以防萬一,殿下何不乘其不備,將此人擒下,盤問清楚?”


    太子心領神會,目光迅速掃向身旁一名侍衛,並微微頷首示意。那名侍衛立刻領會其意,身形如電般衝向那名幕僚。眨眼間,侍衛已成功將其製服,並從他袖中搜出一張紙條。


    侍衛小心翼翼地將紙條取出,然後恭敬地呈交給太子。太子接過紙條,展開一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


    【三人會麵,殿下警惕。】


    太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把那個幕僚扇倒在地上。


    “說,這個殿下,是不是二皇子,從實招來。”太子語氣冰冷,周身氣息冷峻,讓人遍體生寒。


    “既然被發現了,我也不掙紮了,別想我說。”那個幕僚也是很硬氣,捂著臉就起來,嘴角還有幾滴鮮血。


    “你不說,本太子也是知道的。本太子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你們為什麽背叛孤?”太子盯著地上的人。


    “二皇子對小人有救命之恩,太子可曾記得之前曾經領兵去黑狼山剿匪。我父親就是那個土匪頭,他愛戴兄弟,劫的都是不義之財,卻被太子你一刀斃命了。要不是父親未雨綢繆,弄了個暗道,將我送出了,估計我也是個屍體了吧。我從暗道出來之後,遇到了二皇子,二皇子見我可憐,就收留了我,讓我讀書習字,讓我自己去報殺父之仇。”那個幕僚也是越說越起勁,憤怒地看著太子。


    “愚蠢,你就是這麽被他利用的。你在孤身邊這麽多年,看不出我的為人嗎?孤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嗎?我知道那個土匪頭有個兒子逃出去了,但是孤沒有去追。不然你覺得你現在還能這麽在孤麵前活蹦亂跳嗎?”太子也是無奈地說著,


    “但是你殺了我父親終究是事實吧,容不得你狡辯的。我沒有本事為父報仇,我不甘心啊。”幕僚痛苦地哭泣著。


    “不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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