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書槐為人雖清冷不苟言笑,但除了賬做的好,在生意上也有頭腦,以前殷老板的生意沒這麽大,可這一年多下來,在他的經營下,殷老板多開了幾個檔口,生意翻了幾倍不止,可紅火了,京城大部分中小食肆用的魚鮮都是他們家的,甚至現在還有幾個大酒樓也找他們買魚鮮,我爹曾說,殷老頭……


    “咳咳……”眼看女兒就把自己賣了,閻老板清咳一聲。


    閻清蓮才沒被自家老爹嚇住,繼續道,“我爹說殷老頭可找了個好女婿,以後啊京城的魚行就姓殷了。”


    那殷家的未來女婿還真不錯。


    葉芝要去七八裏之外的運河沿街,閻清蓮要跟著:“我報的案,還有認識死者,又對她們家相對比較熟,你把我帶著隻賺不虧。”


    這倒也是,葉芝同意了。


    閻清蓮高興的就差跳起來,歡快的跟在葉芝身後,就跟個討喜的八哥鳥似的,嘰嘰喳喳個不停,雖然有些鬧騰,但也讓葉芝等人快速了解到了殷家及殷素娘。


    閻清蓮口中,殷素娘並沒有因是殷家唯一血脈而侍寵而嬌,相反,因為是殷家唯一的女兒,她壓力很大,很小就跟男子一樣讀書、學算賬、學買賣管事,什麽事都想做好,可殷老板呢,認為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到是不強求她學這樣學那樣。


    殷素娘曾問過他爹,為何不讓她學,殷老板說,招個女婿什麽都解決了,讓她不要瞎操心了。


    “也就是說,殷素娘學雖學了,隻學了點皮毛,是吧。”


    “葉姐姐果然就是葉姐姐,皮毛二字就點出殷姐姐的實質,對,確實是這樣。”


    “但她還是喜歡參與生意上的事,是吧?”


    閻清蓮點點頭,“殷姐姐向我訴過苦。”


    一個沒有恃寵而嬌而努力上進的小娘子,卻因這個時代的觀念,始終沒能像男子一樣行走世道,經營生意,還真是可惜了。


    有六七裏地,幾人先找了個地方吃中飯,吃完後,騎馬小半個時辰便到了京城南邊的運河沿街,六月天裏,中午炎熱,這個時候差不多三點多了,沒那麽熱了。


    幾人牽馬走在街道上,看人來人往。


    閻清蓮看到街麵上的年輕人,突然想到葉芝所說的年輕人,“葉姐姐,你怎麽知道兇手是年輕人?難道真是殷家未來女婿吉書槐幹的?”


    楊福全撇嘴,“沒聽葉姐說嘛,是個像書生而不是書生的男子,那殷家女婿可是秀才,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書生。”


    “那倒也是。”不過閻清蓮對瘦高個小子的態度相當不滿,“你幹嘛這麽對我說話?”


    幹嘛?葉姐姐是他的葉姐姐,憑空冒出一個人來跟他搶葉姐姐,楊福全當然不高興了。


    裴大人是要做葉姐姐夫君的,搶了就搶了,你是誰啊,敢跟他搶葉姐姐,楊福全怎麽會給她好臉色。


    葉芝先是一愣,看了眼像是手中糖被搶一樣的楊福全,她好像明白了什麽,悄悄一笑。


    二人原本各行走在葉芝左右,吵著吵著,兩個人都走到了前麵,肩並肩還真方便‘吵架。’


    雖然葉芝的犯罪側寫所說的兇手是個不像書生的清秀男人,但她還是去了吉家,此刻,吉家也收到了殷素娘遇害的消息。


    吉書槐正要出門。


    吉母跟在後麵叮嚀,“現在不適合,等事情了了,你再跟殷老爺講,知道不,人要懂得感恩。”


    吉書槐扶著她娘胳膊,“兒子知道,太陽大,你趕緊迴吧,別曬傷了。”


    吉母還要叮嚀什麽,看到兒子身後來了幾人,疑惑的問,“你們是……”


    吉書槐轉身。


    葉芝等人當值,身上穿的都是大理寺公服,隻要市麵上走的人都能看懂。


    吉書鬼拱手道,“小民見過各位大人。”


    “你就是吉書槐?”


    “是。”


    葉芝不動聲色把此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衣服幹淨簡樸,就如她的側寫一樣,清秀書生,她盯著他雙眼微微一笑,“剛才誰來報的消息?”


    “老爺的小廝。”


    葉芝說,“你過來下。”


    吉母以為官差要抓兒子,嚇得連忙追上來,“大人……大人,我以性命擔保,我兒子絕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更不會傷害素娘。”


    葉芝微笑,“大娘,幾句話。”


    吉母哪信,吉書槐轉身悄悄安慰,沒一會兒,吉母便站在門邊不言不語。


    吉書槐跟葉芝站到巷子另一邊無人處,“大人,你想問什麽?”


    “你覺得讀書與當魚行掌櫃那個更適合你?”


    吉書槐根本沒想到官府的人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看不出他們意圖,他便不作聲。


    葉芝再次微笑,“你的神色動作說明了一切。”


    吉書槐眉心微攏,剛才隻有三分警惕,此刻馬上變成了十份:“大人這是何意?”不僅如此,還反擊。


    葉芝微笑的臉不變,“一年時間,把魚行規模擴到東市第一,說明經商比讀書更適合你,是吧。”


    “大人想說,為了殷記的鋪子,我動手殺了殷娘?”


    “那你殺了嗎?”


    “我怎麽會做這種禽獸不如之事。”吉書槐很厭惡的看向葉芝。


    葉芝恍若不見,從容淡然,“殷老板在大理寺,你去找他吧。”


    吉書槐眉頭深鎖,根本看不出麵前之人什麽意思,但他也不多言,迴到家門口,再次勸了老娘兩句,於是便轉身離開了,連辭別禮都沒行。


    楊福全不滿:“什麽人,還秀才呢,一點禮數都不懂。”


    葉芝問秦大川,“秦叔,你看呢?”


    “臉上隻有厭惡沒有害怕,人應當不是他殺的。”


    葉芝道,“他沒動機,也沒必要殺人,但……”她雙眼一眯,“秦叔,需要你出馬了。”


    秦大川很配合,“查誰?”


    “殷素娘及她的丫頭婆子的所有社會關係。”


    “好。”


    秦大川很快消失在葉芝等人的視線裏。


    閻清蓮附到葉芝身邊,“葉姐姐,你說殷姐姐不是他殺的,可你看他剛才那樣子,分明就像個壞人。”


    葉芝被她逗樂了,“看著像壞人的人有時候反而不是壞人。”


    閻清蓮:……


    “但……”葉芝覺得這起兇殺案沒那麽簡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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