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捕頭調查死者昨夜未歸在何處,結果詢問了死者相熟的人都不知道他昨夜去了何處,淩晨迴來站在門口嫌娘子開門太慢罵了兩聲,有鄰居聽到。


    天光大亮又聽到他站在院子裏罵娘子,隨後撲嗵一聲,就聽到他娘子從房間內跑出來大唿夫君,鄰居們聽到動靜不對,連忙過來幫忙一起送到醫館。


    除了這些,什麽也沒查到。


    案子報到大理寺,裴景寧新官上任親自聽了這件案子,滕捕頭把醫館郎中的話以及最近三天調查的情況都報給了新任少卿。


    案子聽起來並不複雜,隻要查清楚死者那晚去了何處,被何人打,抓住他,這件案子就結了。


    這種案子在大理寺就是一般性案子,裴少卿並沒有親自下場,讓寺丞陸大人帶人去查。


    陸寺丞在新少卿麵前誇手下滕捕頭,“上件案子當場就抓住了兇手。”


    裴景寧麵帶微笑,未吝嗇讚許:“很好,繼續。”


    “是,大人。”滕捕頭心虛,拱手退出裴少卿公務房時差點撞到門框。


    門外迴廊裏,陸寺丞道:“滕捕頭,在新少卿麵前可要好好表現啊,說不定下個月就能升職漲俸了。”


    “當然當然……”那個不期待升職加薪,滕衝幹勁十足。


    出了大理寺,滕衝想到三天調查毫無結果,不免掉氣,這可怎麽辦?


    早飯攤子、食材,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擺難許可證了。


    “三哥,要是那人不送來怎麽?”葉蘭擔心。


    蘇流雲也問:“要不,我去拿?”


    葉芝搖頭:“不急。”


    葉蘭與蘇流雲很期待馬上就能擺上攤子,但葉芝淡淡定定,倆人也急不來。


    “你們在家練練手,我出去轉轉。”


    原來三哥(蘇公子)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啊!葉蘇二人還以為葉芝去拿擺攤許可證。


    二人高高興興的看他出門。


    葉芝那能看不出她倆的小心思,莞爾一笑,出了院子,步行到了街上。


    葉家是太平鎮世襲小吏,葉父是太平鎮裏小小的捕快,原本幹的好好的,結果換了一任縣令,他這個通過過繼繼承的小吏竟被刷了。


    沒了捕快身份,葉大河被葉氏家族欺負的沒辦法在太平鎮立足。


    無奈之下,葉芝進京尋求出路。


    找不找附馬爺,對於葉芝來說無所謂,大理寺卻是她想進的,前世從事刑偵工作,穿越的也巧,竟是捕快之子,冥冥中她跟刑偵有緣,那就幹老本行啦!


    能不能進大理寺,什麽時候進大理寺,葉芝相信一定有機緣。


    剛抬眼,對麵就有人笑著揚手,“葉老弟……葉老弟……”


    瞧這熱乎勁,她離進大理寺的日子還遠嗎?


    “滕捕頭——”葉芝拱手,笑容滿麵。


    滕衝笑得殷勤,從袖袋裏掏出擺攤許可:“哥辦事有譜吧!”


    葉芝一肚數並不揭穿,真誠的點點頭,“滕哥辦事,小弟放心。”


    “哈哈……”葉芝馬屁讓他心虛的捋捋頭,“葉老弟這是……”沒話找話,把話朝自己想做的事上引。


    葉芝折好擺攤許可證放進袖袋,“明天就在瓊枝巷前麵那條街口擺攤,滕哥……”


    “有空,當然有空……”滕衝拍拍葉芝瘦弱的小肩膀:“放心,明個一早哥就帶兄弟們捧場,保證讓你生意紅紅火火、財源廣進。”


    “小弟真是感激不盡,等攤子上正軌了,小弟請滕哥吃飯。”


    “葉小弟也太客氣了。”滕衝哈哈笑問:“上次你說攤子是誰擺?”


    “家妹與表姐二人。”


    “那你……”


    葉芝明知對方想幹嘛,故意問道:“滕哥有事?”


    “是有些事……”不知為啥,突然之間,滕衝對葉芝能不能幫上忙產生了懷疑,也許那天他就是走了狗屎運呢?


    葉芝想進大理寺,滕衝是最好的助力,她怎麽能讓他退縮,笑眯眯道:“幫你找兇手?”


    滕衝點點頭,希望他答應,又希望他推辭。


    葉芝笑容明朗:“小弟不才,抓不抓得到兇手不敢說,但幫滕哥理理思路還是可以的。”


    這樣的迴答,滕衝是失望的,可許可證已經遞到他手,人也來了,‘萬一又走狗屎運’的情緒把他推向葉芝。


    他把案子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這些就是我查到的所有情況。”


    “嚴仵作的屍格能給我複述一遍嗎?”


    “這個……”一方麵大理寺有規定,閑雜人等沒有權力看屍格,另一方麵,滕衝也沒記全。


    葉芝明白他的顧慮:“死者是你經手的,你知道屍格很正常。”


    “……”


    作為刑偵人員,與案件無關的人員當然不能知道,葉芝當然懂,可她真不是神仙,沒有屍格,沒有調查,不可能憑空抓到兇手。


    暗暗拜拜了各路神仙,葉某不是有意破壞規矩啊,這是為了替死者伸張正義,讓死者安息。


    大概是各路神仙聽到了葉芝的祈禱。


    滕衝說:“明天早飯攤子見。”


    這是要迴去看屍格了。


    葉芝點頭。


    二人分道。


    葉芝去了書肆,他得通過大量閱讀了解大魏朝。


    陸寺丞例行問案,“胡黃氏,那裏人氏、今年多大?”


    胡黃氏怯怯弱弱,聲為蚊蚋:“迴……迴大人,民婦是陳縣許圩村人……今年二十有四……”


    一年前,胡一德做生意路過陳縣許圩村借宿時,相中黃家二娘,撒謊喪妻,黃家人便讓黃二娘嫁給他。


    進京後發現他根本沒喪妻,黃二娘羞憤的要跳河自殺,胡一德怕弄出人命,這才休了妻子,從此老夫少妻倒也和睦。


    一個月前,黃氏感覺到夫君對她沒以前好了,經常夜不歸宿,問他去哪裏了,他不僅不肯說還打她。


    胡黃氏捋出袖管,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大人,民婦冤枉啊……請大人為民婦做主,還民婦清白。”


    第二日,葉芝得到了仵作的屍格,死者身上的傷,有拳打腳踢,還有棒打、藤條抽的傷。


    “嚴仵作說就是一般的毆打,死者是被人失手打死。”


    葉芝沒吭聲,讓滕捕頭帶他去了義莊,她又過了一遍死者身上的傷。


    葉芝突然開口:“我想見一見死者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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