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問起前來西方的目的,李澈表麵上不說,心裏卻是大為不爽。


    怎麽著,祂就隻會搞破壞嗎?


    接引準提這是在侮辱祂高尚的人格!


    心思流轉之間,計上心頭,既然接引準提想玩,那就陪祂們玩玩兒。


    “兩位道友有所不知啊,自當年無意間弄塌了不周山,本座便一直愧疚難當,自覺無顏麵對洪荒眾生。”


    臉上露出一絲悲傷愧疚之色,仿佛真的為曾經所做之事感到愧疚。


    但接引準提壓根沒當迴事,皆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李澈表演。


    自打出道以來便不斷搞事,搞得洪荒天翻地覆的心魔會心生愧疚,別開玩笑了。


    就算是鬼,也不會相信心魔口中說出來的話。


    見接引準提毫無反應,李澈則好像沒注意到,自顧自的繼續表演,臉上愧疚之色更加濃鬱。


    “洪荒因本座而險些毀於一旦,無數生靈因本座一念之差而身死魂滅。”


    “如今迴顧前塵,隻覺罪孽深重,如背負萬千枷鎖,強烈的負罪感令本座唿吸都感困難。”


    “一次次的苦思冥想,本座終於大徹大悟,欲放下屠刀,痛改前非。”


    接引準提聽得直翻白眼,祂們中了邪了,才會相信李澈的鬼話。


    口口聲聲自稱“本座”,語氣難掩驕橫之態,這是放下屠刀,痛改前非應有的態度嗎?


    眼神淡漠的看了李澈一眼,直接無視李澈虛假的表演,接引輕聲道:


    “道友能夠頓悟前愆,自是洪荒眾生之福,吾亦為道友感到高興,但不知這與道友前來西方有何關聯?”


    “當然大有聯係。”


    李澈臉上瞬間寫滿了虛偽的笑容,說道:“道友坐鎮須彌,普濟西方眾生,慈悲之心誰人不知,本座欲皈依道友坐下,接受道友教誨,願道友以大慈悲心為本座洗去過往罪愆,換吾本來麵目。”


    惡心,太惡心了!


    接引準提像是吃了癩蛤蟆一樣,被李澈惡心壞了。


    皈依接引坐下,也虧心魔敢說出口,心魔敢皈依西方,祂們也不敢收啊!


    心魔禍亂洪荒,搞得天翻地覆,早已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誅之,洪荒想殺心魔泄憤者,何止成千上萬。


    如若收下心魔,西方距離完蛋就不遠了。


    因為羅喉掀起的太古仙魔大戰,洪荒各方勢力本就對西方極為敵視,明裏暗裏的打壓從來沒斷過,再接收了心魔這個洪荒公敵,接引準提都難想象西方會被弄成什麽樣。


    再者,就算頂著各方壓力收心魔入西方,誰又能保證心魔真會痛改前非,不禍害西方生靈?


    這時候西方道統傳承還不成熟,所謂的度化之術還隻是個雛形,即使接引準提已經開創出了度化之術,也度化不了李澈這樣的絕頂大神通者。


    不能度化改變心魔的意誌思維,便意味著心魔仍有禍害西方的可能,而且可能性極高。


    收心魔入西方,一方麵要承受洪荒各方勢力的打壓,一方麵還可能遭到心魔禍害,明顯是一樁賠本買賣,接引準提腦子發瘋了,才會答應李澈皈依須彌。


    “咳咳咳”


    迴過神來,準提幹咳兩聲,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隨即說道:“道友若要與吾師兄弟論道,吾與接引道兄自當奉陪,但皈依須彌,卻是不必了,道友威震洪荒,豈能屈居此貧瘠之地。“


    潛在意思就是,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李澈卻好像沒聽懂準提話裏表達的意思,繼續裝傻充愣,笑道:“道友何故拒人於千裏之外?”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西方有兩位道友親自坐鎮,又怎稱得上貧瘠。”


    眼神微微一凜,語氣陡然變得淩厲強勢,帶著幾分咄咄逼人:“莫非兩位道友看不上本座,覺得本座會玷汙了這西方聖地?”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把臭名遠揚的心魔留在須彌山,的確玷汙了這神聖不可褻瀆的西方祖脈源流。


    但這樣的心裏話接引準提絕不會說出口。


    說出口就等於得罪人,得罪了做事毫無下限的心魔,天知道這貨會把西方禍害到何種淒慘地步。


    可是從其他方麵想想,準提都不禁有點佩服李澈了。


    堂堂絕頂大神通者,竟然能麵不改色的表明想要皈依不比自己強多少的強者坐下,雖是玩笑戲謔之語,卻足以證明心魔臉皮之厚,堪稱少有人及。


    起碼在臉皮厚度這方麵,準提自認比心魔稍遜一籌,甘拜下風。


    一手有緣大法行走洪荒,放低身段到處打秋風,準提也是個厚皮臉,但跟心魔一比,似乎光明偉岸了許多。


    “道友到底想怎麽樣?”


    長出一口氣,接引不裝了,直接跟李澈攤牌。


    跟心魔這等陰險狡詐之輩逢場作戲,實在是一件費心勞神的事情。


    準提亦是麵露不快,給了李澈一個隱晦的眼神,希望李澈給祂一個麵子,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


    敢讓心魔給個麵子,準提也是心大,但誰讓祂化身的計都與李澈有些交情呢,畢竟是一起扛過槍的。


    隻可惜準提高估了自己與李澈那點微薄的交情,祂們是一起扛過槍不假,但那是為各自的利益暫時聯手,壓根沒有多少交情可言,給不給麵子還得看心情。


    李澈現在心情就很好,但不想給準提麵子,想著再跟接引準提玩玩兒。


    “道友何意?本座一心痛改前非,欲洗盡前塵罪愆,道友不願相助直言便是,本座非不明事理之人,不會因此怪罪道友。”


    李澈一臉不悅的道,似乎腦子卡殼了,聽不懂接引準提的話,看不出接引準提所思所想。


    實際上,祂全都懂,全都明白,隻是惡趣味上頭,故作姿態罷了。


    換作平常時候,出於那點微薄的交情,給準提一個麵子也無不可,可是現在惡趣味上頭,什麽都無所謂了,先滿足一下那顆空虛的心最重要。


    “唉”


    看著裝瘋賣傻,神經不正常的李澈,接引準提內心暗自輕歎一聲,大感無奈。


    師兄弟聯手驅逐心魔吧,怕事後遭到報複,西方屢經災難侵害,根本承受不起心魔的肆意折騰;


    任由心魔留在須彌山吧,更是一大隱患,猶如埋在地下的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心魔自發離去,可看心魔這樣子,明顯短時間內是不打算走了。


    棘手啊!


    一個殺不死,且肆無忌憚的絕頂大神通者,即使接引準提身為聖人也拿祂沒轍。


    明刀明槍的打一場,接引準提不懼心魔,聖人,天道之下無敵,從來不是吹噓自誇。


    但西方始終是祂們兩個的軟肋。


    抽空惡補一下關於印度神係的相關信息,今日僅有一更,明天五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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