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煙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咬牙切齒地說:“傾漠塵!我和你什麽仇什麽怨!”


    傾漠塵聽到江水煙叫他,自然地看向她,結果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他又怎麽惹江水煙了?這一世他沒傷害過寧珀啊。


    再說了,現在他靈力修為盡失,寧珀隨便吟唱一句,就能置他於死地了。


    “你認識這條人魚?”一直自己玩兒的白羽,看到這麽漂亮的人魚,也激動得很,追問江水煙。


    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就沒吭聲。


    傾漠塵沒接白羽的話,隻是什麽都不知道似的感慨:“鮫人都聰明強大,就算是麵對化神期的強者,也有一戰之力,怎麽會被抓住呢?”


    江水煙被傾漠塵的話點醒了。對啊,寧珀又不傻,想想上一世,她花了將近三百年才收服了他,就知道是有多坎坷了。


    當時寧珀的修為已經算是恐怖了,而最棘手的,卻不是這一點,是他太聰明。


    別管是什麽陰謀詭計,寧珀一眼就能看穿,和他玩心眼,是最愚蠢的事情。


    費盡千辛萬苦,差點死了幾次,才收服了寧珀,江水煙在他的陪伴下,也走過了很多個年頭。


    不得不承認,從寧珀的容貌上就看得出來,他有多被上天眷顧。而他天生強大,聲音有著極強的魅惑力,加上極為聰明,他想對付的人,幾乎就沒有能逃出他手掌心的。


    她的這幾個契約獸,一個比一個自戀。強大如江水煙,也總被寧珀使喚,給他幻化個水鏡出來,看看今天有沒有更美。


    就是這樣的寧珀,死的時候,卻絲毫不體麵。他寶石一般的魚尾被灼燒得布滿瘡痍,傾世的容貌盡毀。哪怕這樣,他還苦苦用神魂支撐,給江水煙爭取逃走的機會。


    江水煙曾經問他,最看重的是什麽?寧珀毫不猶豫地迴答,當然是他那天下第一絕美的身體了。


    可是他在生命最後的一刻,用行動告訴她,最重要的是她。


    寧珀甚至沒來得及和江水煙告別,就神魂隕落了。江水煙對他最後的記憶,是微甜的海風,從她的臉頰邊劃過。


    短短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寧珀漫長的一生。


    前頭的畫麵,都是灰白色的,他或是沉眠於深海,或是遊曆於世間。


    見了太多風景,太多的人,心早就不起波瀾。


    後來,他認識了自己,畫麵也一點點變得有光彩了,等他和自己締結了契約後,更是五光十色,美不勝收。


    江水煙懂了寧珀要表達的話:水煙,我人生的畫卷,從遇到你之後才開始。


    不知不覺,江水煙望著那個還在遊動的身影,眼淚溢滿了眼眶。


    和見到白羽時的心情相同,想念衝刷著她的骨髓,很想把寧珀留在她身邊。


    可是她擦幹了淚水,冷靜了下來。


    寧珀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性格,恐怕他被抓住,大有文章在。


    如果他真的被人控製了,江水煙也要查清楚,到底是誰。


    短短一刻鍾過去,大家參加競價的物品,竟然都是天地間少有的九階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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