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他覺得自己是那樣無助,雙手抱著頭,他甚至不敢看江水煙的眼睛。


    “師姐……對不起……”天性驕傲的他,這麽多年來和她道過的歉,也沒有最近多。


    他道:“那些人侮辱你,我不後悔和他們動手……隻是……我的修為太低了,沒辦法打敗他們三個……”說著說著,他就哽咽了,把頭深深地埋進膝蓋中去,“師姐,我沒用,保護不了你……”


    江水煙單膝從他身邊跪下,慢慢地抱住了他,玉手慢慢地撫摸他的後腦。


    “你知道我為什麽沒出手麽?”江水煙的聲音比之前更輕柔。在校場外圍觀的人不少,男修們望著這樣的她,都被驚豔地出神。


    一直到很多年後,人們還在流傳,冷心冷情的江水煙溫柔起來,是怎樣的絕色無雙。


    畢舒然的身體僵了一下,他沒吭聲,也沒抬頭,怕江水煙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因為我想知道,我的師弟在我看不見的時候,成長了多少。這一戰,你以煉氣期的實力,以一敵三個築基期,明知不能獲勝,還能重創了一個境界不穩的對手,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了。”


    江水煙望著散發著淡淡淺淺光暈的牆壁,眼前的光芒,漸漸模糊。她睫毛纖長,上下顫抖,如同翩翩飛舞的蝴蝶。


    “你不知道,師姐看到那樣的你,是有多驕傲。舒然,你已經非常努力,做的非常好了。”她抱著他的頭,笑得動人,“辛苦你了。”


    畢舒然差點哭出聲來。陌生的環境,比他強了太多的對手,讓他每天都很不安。


    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是個男人,他立誌要保護師姐。


    現在,得到了江水煙的肯定,那些情緒,都被宣泄了出來。


    江水煙感覺得到他身體的顫抖,但是她裝作不知道。說到底,也是她這個當師姐的太弱了,讓師弟受委屈了。


    畢舒然停在煉器八層的境界上已經很久了,他每天都在堅持練劍,但因為心性不穩,所以始終沒有太大的進益、


    江水煙的一番話,卻打開了他身體中的“閥門”,他的修為,竟然直逼煉氣期大圓滿了!


    圍觀的一眾萬劍宗弟子都震驚了。這什麽天賦?不過是打了一架,修為連升了兩個小境界?假的吧?


    江水煙對此卻一點都不意外。我師弟就是在練劍上有天賦,他不過是把別人平穩增長的修為,攢著一起衝擊罷了。


    抱著畢舒然,她更加驕傲了。


    等畢舒然情緒平複了些,他慢慢站起來,江水煙就站在他身邊。


    雖然他年紀比江水煙小,但是個子卻比她高,江水煙還得微微抬頭才能看他。


    此刻他的眼圈紅彤彤的,江水煙就多看了兩眼,被他惱羞成怒地盯著:“看什麽看啊,沒見過我啊?”


    江水煙馬上舉起手來:“好,好,我不看。”扭過頭,她小聲嘟囔,“唉,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叛逆。”


    “江水煙!”畢舒然大聲叫他的名字,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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