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壯慫人膽,顧寶珠捏著房卡緊張的進入了酒店的房間。


    在她猶豫片刻之後,就收到了養母的微信。


    沒有再猶豫,她走進臥室,緩慢的脫下衣服,主動爬上床,黑暗中摸索到他的臉。男人的皮膚並不粗糙,滑溜溜的,顴骨有些高,眼窩有些深。


    她這機械動作讓她緊張的情緒緩和一下,最後摸索到他薄薄的柔軟的唇,她吻下去。


    由於緊張,她甚至忘了去開燈。黑暗似乎還能給她一點點的安全感。


    胡亂吻著,手忙腳亂。她沒有任何勾引男人的經驗。


    起先男人沒有任何迴應,逐漸男人開始迴應,化為主動出擊。


    位置突然變動,她被壓在身下,男人將身上的襯衫脫掉,露出精壯的上身,顧寶珠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是他。


    進錯房間了?


    她內心轟然一下,可顯然身上的男人已經不給她逃脫的機會。雙手手腕被他壓在兩側,無法動彈。


    顧寶珠沒有這方麵的任何經驗,男人用嘴巴封住她的唇,迫使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唯有眼淚不斷從眼角不斷湧出。


    最後顧寶珠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睡去。


    一聲清脆的,滑動打火機小砂輪的聲響。接著又是一聲,又一聲。直到床上的人翻了身,醒過來。


    顧寶珠大概迷茫了不足兩秒,瞬間驚得坐起來,不忘將被子擁著到了胸口以上。


    房間內亮了燈,男人穿著黑色長褲和白色襯衫慵懶的靠坐在房間內的單人沙發上。


    衣袖挽上去一截,露出他嶙峋的腕骨,還有精致的表盤。


    頭頂淡白的燈光落下來,勾勒出他冰冷鋒利的下顎線,也讓他有一種風雪俱滅的清寂感。


    顧寶珠終於看清男人的這張俊臉,想起不久前奢靡的零碎畫麵,羞恥感包圍,毫無預兆的,小臉上滾下兩行眼淚。


    她認識這個男人,嶽雲笙。如今嶽家的掌門人。當然,像他這種站在象牙塔頂端的人是不會認識她的。顧寶珠的認識,不過是聽家裏養父母談起過,偶爾參加一些晚宴遙遙的望見過。他永遠是聚光燈的中心,而她隻是角落裏不起眼的存在。


    嶽雲笙波瀾不驚。


    他再次滑動火機,薄薄的火光跳躍,他湊攏了將煙點燃,方抬頭,微微一笑,音色微冷,“怎麽,主動爬上我的床,現在要裝無辜?”


    他的音色很好聽,即便是說著諷刺她的話語,但依舊好聽。像是冬天的風刮過光禿禿的樹枝那種聲音響在耳畔。


    他微微傾身,似笑非笑的眉眼望她,“還是這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刷著房卡主動爬上床,顧寶珠再怎麽解釋,這個男人也不會信吧。


    可內心還是由不得他這樣羞辱,她抿了抿唇,反問,“你怎麽知道我是自願的?”


    男人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笑了一下。


    嘲諷的,蔑視的。


    他不信。


    嶽雲笙撈了外套穿上,站起身,語氣淡漠的沒有一絲溫度,“總不能白嫖。”


    他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夾著煙的手拿出僅有的現金塞進她的胸口。


    冰涼的觸感。


    顧寶珠下意識的攥緊了被子,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嶽雲笙重新直起身子的時候,卻注意到了床上沒有被被子覆蓋的部分。


    他眼神微微凝滯,應了牡丹亭那句豔曲的景:如日下胭脂,淋雨後一般。


    僅僅隻是停頓幾秒,嶽雲笙轉身,大步離開。


    嶽雲笙離開之後,顧寶珠將胸口的現金拿出來。不過十幾張,預示著她的價值。


    顧寶珠忍不住想掉眼淚,這一次卻強忍迴去了。


    一切糟糕透了。


    養母宋蓮的微信進來,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進展,但顧寶珠沒有理會。


    她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身上遍布吻痕,可想之前的戰況有多激烈。


    她使勁揉搓,白皙皮膚上斑駁的紅,但衝不掉她心中的恥辱。


    顧寶珠迴到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噩夢,夢裏都是被人壓著,喘不過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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