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充滿了不確定,語氣中的顫抖,任誰聽了都要肝膽俱裂。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人世間的最大苦難沒有經曆過的不會明了。


    韓長生有那麽一瞬間追悔莫及,為何不在得知莽王抓走韓青時,就毅然決然闖入莽族?而不是搞什麽莫名其妙的曆練,這下可好被霞妹一語中的害得親子差點亡命莽族。


    如果韓青當真死在莽族,他將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這一刻蚩婉兒、麥公公、包括嚴陣以待的十名公主府侍衛,無不被眼前素衣男子的雷霆手段所震懾。


    強大,這是他們的第一感覺。


    麵對此人他們竟然有絕望的感覺,縱是麥公公也未發現,三名灰袍護界者莫名其妙消散那一刻,他衣袖中的雙手突然抖動的厲害。


    那是嚇的,久居深宮,麥公公見過無數的天才妖孽。跨境攻伐的高手,他不是沒見過,但像這樣讓他生出絕望心理的,麵前男子是第一人。


    縱是麵對莽王他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兩人完全是不同的極端。對莽王他除了敬重還有欽佩,但麵對眼前的素衣男子,他連出手的勇氣都無。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麥公公望著那個凝望麵前靈魂體的素衣男子,從剛開始的凝重,但現在的深深忌憚,這期間經曆無數次的變換。


    韓長生這一刻眼中再無其他,從剛開始的哀莫大於心死,到現在的渾身彌漫著悲傷情緒。


    這情緒彌漫在空氣中漸漸擴散開來,很快影響了所有人。


    蚩婉兒因為境界低的緣故,這股氣氛飄散而來時,她禁不住鼻子一酸、悲從心上來。


    顯然韓長生的一舉一動不自覺的影響了所有人,雖然他並未刻意,但還是自然而然影響到了他人。


    莽族公主還未有所覺,但是她手下的十名侍衛和麥公公卻突然駭然失色。


    “他竟然達到了近道的地步?”


    蚩婉兒露出不解的神情,豎耳傾聽。


    “公主有所不知,想不到此人已達到近道的地步,怕是距離飛


    升境不遠。”


    “什麽飛升境?”蚩婉兒一臉驚容,近道她不太懂。但是如此年輕的飛升境可是聞所未聞,因為從韓長生散發出的氣息來看,他隻不過四十歲左右,身上毫無腐朽味道。


    如此年輕的飛升境強者,別說在莽族,就是遍尋人間古史,也是聞所未聞。


    其他人隻是想到九洲突然出現了一個絕頂強者,而她身為莽族皇室子孫,卻是不由自主想到了,來日南征,怕是莽族又多了一個勁敵。


    要知道決定一場戰爭走勢的,往往就是絕頂戰力。


    九洲強,而莽族自然每況愈下。


    壓下心頭的悸動,畢竟距離南征還早,蚩婉兒沒在此事上過多糾纏,而是轉頭好奇的問道。


    “對了麥老,你說的近道又是何物?”


    麥公公看了一眼蚩婉兒,沒有迴答她的問話,而是眼神示意十名侍衛一起行動。


    咚!


    隨著一聲炸響,他們十一人共同發力對著麵前的虛空猛然一跺,緊接著一道漣漪迅速生成。之後蚩婉兒突然覺得走出了那種氛圍,她鼻子發酸的症狀減輕了許多。


    她知道定是麥公公聯合幾名侍衛破壞的結果,不然一直身在那樣的氛圍中,跟著別人的節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


    雖然確定此人是韓青的父親無疑,此人一直也未對他們有過激舉動,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種絕頂強者麵前還是先小人後君子為宜。


    破掉韓長生不自覺生成的意境後,麥公公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神色悲傷的韓長生後,這才娓娓道來。


    “公主有所不知,魚躍境意味著魚躍龍門,自身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是驚人的質變,將會達到由內而外根本性的改變。此時大道成為你手中的載體,可以利用道運用道,但是遠遠還不到近道的地步。而飛升境是躍遷在大道之上,一遇風雲便化龍,但還是脫離不了運用道利用道這個範疇。但眼前此人的近道是與大道親近,他即大道、大道即他。想想就恐怖,所有人修煉的大道竟然與他親近,就是想想老奴就不寒而


    栗。九洲何時出現了這樣的妖孽,這於我族不利啊。雖然他和老奴同是魚躍境,但我們的差距是天壤之別。不瞞公主,老奴連和此人戰鬥的勇氣都無,他已經無限接近飛升境,能拉攏就拉攏吧,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


    麥公公不無憂慮的說道,對韓長生給予很高的評價。


    聽完麥公公的一番話,蚩婉兒深以為然,這種人作為朋友還好,一旦為敵是會讓人絕望的。


    所以能拉攏還是拉攏吧,至於他殺的那些亂臣賊子與她何幹?就是韓長生不動手,她也要收拾功德林這群平時隻會口誅筆伐的憨貨。


    她隻是有些憂慮死去的三名護界者,那是王母欽點的人,這裏動靜這麽多,想必半個九幽城的強者都獲知了此事,如果平息王母的怒火成了至關重要的一環。


    這才是最為棘手的地方。


    蚩婉兒的擔憂之處,麥公公如何不知。但是他卻不這麽認為,他一開口就石破天驚,“公主無須擔憂,陣法破了這麽久,莽王要來的話,早就來了,何必等到如今。想必吾王也有借此人之手敲打護界盟之意,你忘了最近護界盟對莽王推行的新政頗為不滿了?”


    一聽此言,蚩婉兒眼睛一亮。


    是啊,護界盟近些年來自恃強者眾多,漸漸不服從莽王節製,早已引起莽王不滿。


    如今這一幕未必沒有莽王的深謀遠慮在其中。


    帝王心術,縱是身為最為受寵的小殿下,蚩婉兒有時想起也是心有餘悸。


    不過如此的話正好給了她時間拉攏這父子兩個,隻要韓青未形神俱滅,憑借莽族的地大物博,為韓青重新凝聚一個新的肉體還不是手到擒來。


    況且以韓青父親表現出的威勢,未必不能讓韓青斷肢重生。


    對於魚躍境強者,這有何難?


    突然不知想到什麽,蚩婉兒望著死去的功德林伏擊者方向,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竟敢以下犯上冒犯本公主,你準備好承受此人的怒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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