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如的歸來,讓周沛榮的生活一下子變得精彩了許多。


    但相對應的,周沛榮要處理的事情,卻是也變得多了起來。


    對此,周沛榮卻是絲毫也沒有介意,反而是有點樂此不疲。


    這一日。


    周沛榮帶著一批貨物,來到黎明縣城準備出手。


    可他剛來到榮權酒樓,還沒見到他要等的主顧,卻是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個不速之客還是周沛榮的熟人。


    他不是別個,正是和周沛榮有仇,並且還在想著如何算計周沛榮的孫德彪。


    “喲,這不是周老板嘛!”


    “最近,周老板的生意似乎很不錯的!”


    “不過我得提醒周老板一句,這人啊,就是不能太得意,當心樂極生悲啊!”


    “謝謝孫老板的提醒!”


    麵對孫德彪的嘲諷,周沛榮自然是毫不客氣的直接迴懟。


    “我知道,樂極生悲確實是會讓人很難受。”


    “但如果一個人連樂的機會都沒有,那他豈不是太可悲了?”


    “你說是不是啊,孫老板!”


    “你!”


    孫德彪被周沛榮懟得啞口無言,頓時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周沛榮我告訴你,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哼,等你被人從高處踢下來的時候,我看你還得不得意得起來!”


    “站得高,才有可能被人踢下去!這個道理,看來孫老板你還是沒懂啊!”


    周沛榮依舊還是那副樂嗬嗬的樣子,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能噎死人。


    眼見得在嘴巴上占不到周沛榮的便宜。


    孫德彪也就沒有再自取其辱。


    惡狠狠的瞪了周沛榮一眼,孫德彪直接轉身便離開了。


    目送著孫德彪出了酒樓,周沛榮微微挑了挑眉,隨即便點了點手,將酒樓的掌櫃叫了過來。


    將要交割的貨物交給了掌櫃照看。


    周沛榮直接離開了酒樓,趕到了衛安的府邸。


    很湊巧的是。


    就在周沛榮趕到衛安府邸的時候,衛安的府邸裏還有另外一位客人。


    而這位客人,就是他和衛安一直在提防著的欽差代表。


    當周沛榮來到衛安府邸的會客大廳時,那位欽差代表正陰著臉,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衛安。


    一看衛安的那副表情就知道,這位欽差代表,肯定是沒少針對衛安。


    否則的話,咱們的縣令大人表情也不會那麽臭。


    一見到是周沛榮到了,衛安的神色立刻就是一喜。


    可看到衛安麵色上的改變,周沛榮的嘴角卻是立刻一抽。


    他心說我的縣令大人,我來找你,本來是想要你幫忙的。


    可是我看你的這副樣子,怎麽好像是要讓我幫你分攤火力啊!


    事實證明,周沛榮猜測得一點兒都對!


    衛安的心裏,還真就是這麽想的。


    “周老弟,你來得正好!”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衛安一邊對周沛榮擠眉弄眼,一邊故意拔高了聲音,笑著介紹道:“這位呢,是來自京城的著名儒士,沈淩峰。”


    “末學後進周沛榮,見過沈前輩!”


    雖然心裏對這個人有些不以為然,但該有的麵子工程,周沛榮還是要做的。


    他不卑不亢,麵帶微笑,對沈淩峰行了一個弟子禮。


    “你就是周沛榮,那個把大儒林文泰氣得吐血的周沛榮?”


    沈淩峰麵色冰冷的看著周沛榮啊,眼神中的厭惡根本毫不掩飾。


    “原來我周沛榮的名聲,都已經傳到了京城了嗎?”


    “就連沈前輩你這樣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我周沛榮的名聲。”


    “這一點,倒是足夠我驕傲一陣子了。”


    周沛榮迴應得一臉淡然,絲毫也沒把沈淩峰的興師問罪當迴事。


    而他的態度,也讓沈淩峰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哼,身為讀書人,當上畏天地,中忠於朝廷,下敬父母師長!”


    “周沛榮,你將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氣到吐血。”


    “你覺得,你還配當一個讀書人嗎?”


    沈淩峰這時索性也不裝了,而是直接開始對周沛榮興師問罪。


    而對於他這種高高在上,一上來就自以為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的人,周沛榮的心裏隻覺得惡心。


    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是沒了半分客氣。


    “我配不配做一個讀書人,這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決斷的。”


    “還有,你憑什麽認為這件事情就是我的錯?”


    “就因為林文泰老,因為他吐了一口血?笑話!”


    “你……”


    沈淩峰聞言發怒,立刻就想要再說些什麽,可周沛榮卻是沒給他這個機會。


    “一個人是否有資格讀書,要看他有沒有天資,人品性格如何。”


    “似你這般不問青紅皂白,一上來就根據自己的主觀看法給別人扣帽子的人,才是真正有問題的人!”


    周沛榮的話一字一句,猶如是一記記重錘,狠狠的打在了沈淩峰的心裏。


    他很是不服氣,很想要反駁幾句。


    可是他絞盡腦汁,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要如何反駁。


    而周沛榮也沒在意他的反應,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衛安。


    “縣令大人,晚生有一些話要說,但卻是不想一句一句的講。”


    “所以晚生鬥膽,向縣令大人借紙筆一用。”


    “晚生要賦詩一首,以發胸臆!”


    “好!”


    衛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朝一旁的下人揮了揮手,讓下人為周沛榮準備好了紙筆。


    這個時候,沈淩峰也終於是收拾好了情緒。


    他準備再好好跟周沛榮辯駁一番。


    最起碼,他也要將剛剛丟掉的場子找迴來。


    然而當沈淩峰看到書案上的紙張時。他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


    隻是不等他作出任何反應,周沛榮已經提筆蘸墨,在紙張上開始肆意揮毫。


    周沛榮現在正在抄……


    咳咳。


    應該說周沛榮正在寫的,是一首五言絕句。


    這首絕句,是前世曆史中那位詩仙寫出來罵人的。


    周沛榮覺得這首詩很應景,於是便一時心血來潮,將這首詩給寫了出來。


    “君非叔孫通,與我本殊倫,時事且未達,歸耕汶水濱。”


    一首詩一氣嗬成,毫無停頓,當真是看呆了衛安和沈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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