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高,李元卞!”


    周沛榮居高臨下,用戲謔的目光看著李清高,更是叫出了李清高無比討厭,且很少使用的大名。


    “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


    “不過就是寫一副對聯罷了,你至於花這麽長的時間嗎?”


    “你,就是這麽給你自己正名的?我看,你還是趕緊承認你的功名是買來的算了!”


    “你閉嘴!”


    李清高歇斯底裏,對著周沛榮怒聲咆哮。


    “如果不是你打擾我,我的絕對肯定早就有了。”


    “這局不算,我們,再重新來比過!”


    “嗬,我早料到你會這麽說了!”


    周沛榮淡淡一笑,卻是完全沒在意李清高的無賴,而是自信滿滿朝著自己那副對聯努了努嘴。


    “你想比幾次都沒關係!隻要你能寫出比我這副對聯更好的對子,那就是我輸了!”


    “到時候,你別說讓我給你道歉了,便是讓我拜你為師都沒問題!”


    “怕就怕你李清高,根本沒這個本事!”


    言畢,周沛榮也沒再理會李清高,而是讓人將窗戶關了,繼續跟楚權暢談酒樓的經營,構思美好的未來。


    酒樓外。


    李清高依舊還沒有放棄。


    他不斷地來迴踱步,本來梳理得很整齊的頭發,已然被他抓得如同是雞窩一般。


    他的臉上和額上,更是已然鋪滿了細密的冷汗。


    周圍的人倒是也沒再嘲諷他,而是就那麽靜靜地看著。


    但別看這些人一語不發,可看他們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他們的心裏,早已將李清高嘲諷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而就在李清高絞盡腦汁,想要寫出一副好對子,將周沛榮的這副對子壓下去的時候。


    人群外圍,一名老者緩緩而來。


    抬頭看著酒樓門口的那副對聯,老者的眼睛瞬間就是一亮。


    “座客何來,聽二分明月簫聲,依稀杜牧;主人莫問,借一管春風詞筆,點染揚州。”


    老人喃喃地將這副對聯低吟了一遍,眼中已然是異彩連連。


    “能寫出這等對子的人,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這樣的好苗子,老夫必須要收歸門下才行!”


    一念及此,老人立刻分開人群,來到了酒樓門口。


    他本打算直接進入酒樓,去詢問這對子是何人所作。


    可是他一抬眼,卻是正好看到了站在酒樓門口,姿態狼狽,狀若瘋魔的李清高。


    一瞬間,老人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孽障,你在這裏幹什麽?身為讀書人,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你也不嫌丟人!”


    老人一上來就對李清高一頓破口大罵。


    李清高本來還沉浸在思考當中。


    可一聽到老人的聲音,他就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一般,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林師,您怎麽來了?”


    李清高戰戰兢兢,趕忙對老者行了一個弟子禮。


    “滾一邊去,我林文泰,可教不了你這樣的徒弟!”


    林文泰怒罵了一句,跟著也不顧李清高的反應,直接邁步進入了酒樓當中。


    “掌櫃的可在?老夫林文泰,這廂有禮了!”


    林文泰拿出了大儒的獨特氣質,朝著樓上朗聲說道。


    “在的在的!”


    楚權的臉上掛著微笑,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老先生,不知你來我這小店,所為何事啊?”


    “掌櫃的,請問你門外的對聯,到底是何人所寫?”


    “老夫有意要收作對之人為徒,還望掌櫃的代為引薦!”


    林文泰也不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


    楚權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訝然,繼而趕忙抬頭,朝著樓上喊道:“周老弟,有位老先生說要收你為徒,你還是快下來看看吧!”


    “好!”


    周沛榮答應了一聲,趕忙快步地下了樓,來到了林文泰麵前。


    “末學後進周沛榮,見過林老!”


    周沛榮恭恭敬敬,對林文泰行了一禮。


    “你就是寫出門口那幅絕對之人?”


    林文泰一邊打量著周沛榮,一邊滿意地連連點頭。


    “好,好啊,果然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


    “年輕人,老夫欲要收你為徒,不知道你,可願拜入老夫門下?”


    “呃……”


    周沛榮皺著眉沉吟了片刻,最終卻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很抱歉林老,晚輩怕是要讓您失望了!”


    “晚輩的手頭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實在是分不出心思讀書。”


    “而且以晚輩的資質,若是入了您的門下,怕是也隻能讓您蒙羞!”


    周沛榮的話說得很是客氣,但同樣也足夠果決清晰。


    隻不過有些話,周沛榮是沒辦法講在明麵的。


    他之所以要拒絕林文泰,當然有他現在隻想經商,不願在其他方麵浪費時間這一原因。


    除此之外,他拒絕林文泰的收徒請求,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覺得林文泰不配當他的師父。


    確切地說,這世界上的任何一位大儒,都沒資格做他周沛榮的師父。


    這倒不是周沛榮自命不凡,目中無人,不敬長輩。


    他這麽想,那自然是因為他所掌握的知識已經足夠豐富。


    而他的思維,更是可以領先這個世界幾百年。


    如此情況下,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哪個人,還能教得了他周沛榮?


    當然了!


    如果是那些影響力巨大的大儒,周沛榮或許還真的會考慮考慮。


    但眼前的這位所謂的大儒,他卻是沒有這份能量。


    見到周沛榮如此果斷地拒絕自己,林文泰的臉色立刻變得無比難看。


    他定定地看著周沛榮,聲音也瞬間冷了下來。


    “年輕人,老夫承認,你確實是有點才華,但這可不是你狂妄自大的資本!”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強的天才,可以說是比比皆是。”


    “老夫能看中你,這是你的榮幸,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前輩,您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太合適了吧!”


    聽完了林文泰的這番話,周沛榮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


    “我周沛榮拜不拜師,拜誰為師,這是我的自由。”


    “前輩你就因為我拒絕了你,就對我惡語相向。你的心胸,是不是太狹窄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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