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乘著飛塔,梁興揚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尚天宗。


    途中,梁興揚拿了兩袋能量石給書癲和薑連山,方便二人隨時使用飛塔。


    書癲和薑連山喜不自禁,看著手裏的能量石嘴巴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


    隻是在聽到梁興揚說,讓他們操縱飛塔停留在城外的時候,書癲和薑連山齊齊愣住了。


    得知因為梁興揚要進入尚天宗幹掉原德天,擔心他們的安危不讓他們跟隨後,書癲收起臉上的笑,認真道:“既然你要做大事,那豈能少得了我和連山一份?我們跟你一起去。”


    “雖然幫不了什麽大忙,但望風還是可以的。”


    見二人堅持,梁興揚沉默了會兒,終是沒再說什麽,點頭同意了。


    “到了。”


    外頭,傳來窮奇的提醒聲。


    梁興揚一頓,走出飛塔,一抬頭就看到眼前尚天宗的山門。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雨綿綿,他目光遙遙落在靜靜佇立山頂最高處的一座二層宮殿上,神情晦暗不明。


    那是尚天大殿,原德天日常辦公、接待貴客的地方。


    造型優美的石燈自山門開始,沿著山道一路向山頂蜿蜒,映照在濕漉漉的石麵,暈出微黃的光。


    此時此刻,周圍早已沒了白天的熱鬧,靜悄悄一片。


    梁興揚與眾人對視了一眼,抿了抿唇,抬步踏上通往大殿的山道。


    剛進入山門,就聽到兩三道急促的腳步聲。


    隨之而來的是鬆羽、鬆玉這兩師兄弟還算熟悉的身影。


    “你們終於迴來了!”


    “江白,你怎可擅自帶他們外出?!”


    鬆羽身負長劍,看到梁興揚一行人,臉上的焦急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喜悅。


    鬆玉同樣,但想到他與鬆羽為了找到玄真觀這一群土包子,差點把整個尚天宗都翻了個底朝天,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隻是玄真觀這些人是宗門的客人,他不好衝著他們發火,隻能挑著軟柿子捏,向江白發泄心中的不滿。


    對於這種情況,江白似乎早就習以為常,神情絲毫未變,逆來順受地低下頭,正準備向以往那樣低頭認錯,就聽到身邊的梁興揚開口說道:“這不關江白的事情,是我們執意要外出。久聞天光城大名,難得來一趟,便想著到城中見見世麵。”


    鬆玉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卻被鬆羽一把製止,搶先一步道:“原來是這樣。”


    梁興揚頷首,往他們身後看了一眼,見二人皆身負長劍,一副要外出的模樣,不由好奇道:“兩位道友這是要外出?”


    “原本是打算外出的。”鬆羽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望著梁興揚一行人道:“不過你們已迴來,我與師弟就不用跑這一趟了。”


    梁興揚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鬆羽笑容不減,語氣更比白天好上數倍,溫聲道:“宗主他老人家想要見一見諸位,特令我和師弟前來邀請諸位前往尚天大殿。”


    梁興揚聞言,心裏“咯噔”一聲,立刻察覺出來了點兒不對勁來。


    一開始不屑於見他們,不到半天的功夫忽然變卦,這時候突然要見他們,怕不是什麽好事兒。


    尤其是雙方都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


    他看看鬆羽,又看了眼山頂的宮殿,左右身邊有四兇相伴,倒也不慌張,頷首道:“那走吧。”


    鬆羽領著鬆玉往旁退了一小步,抬手邀請道:“諸位請。”


    梁興揚微微頷首,率先往前走。


    ……


    尚天大殿。


    梁興揚站在入口處,一抬眼,便是一座巨大的拱形門,目測高度足有三十米,寬度也有二十米。門上雕刻著各種神秘的圖案,有飛天遁地的仙禽,有騰雲駕霧的異獸,每一個細節都顯得那麽栩栩如生,仿佛要破門而出,將它們的世界展示給你看。


    進入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中高台上那一把金燦燦的,雕龍畫虎的太師椅,足有一米高,三米寬。大殿的牆壁邊上放著一排排高大的博古架,上麵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珍寶,無處不體現尚天宗的財大氣粗。


    看得梁興揚這群在貧困線掙紮的“鄉下人”一陣眼紅,不約而同在心裏罵了一句,“這麽高調,當心被打劫!”


    博古架再過來,是一排擺放整齊的桌椅,上麵坐著幾位老者,梁興揚瞥了一眼坐在兩側的人,隻認識一個張五,其餘的全麵生得很。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抬步跨過門檻,直接進入大殿。


    一瞬間,一股充滿了濃鬱的靈氣和淡淡的沉香味道的香氣迎麵撲來。


    這些香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味道,讓人感到心曠神怡,使得梁興揚原本緊繃的心情都微微鬆懈了下來。


    “各位長老,玄真觀的諸位道友來了。”


    隨著鬆羽的一聲稟報,殿內眾人都轉眼看了過來。


    梁興揚迴看了過去,朝眾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唿。正打算開口詢問找自己何事時,就聽到一聲沉穩從容,含著笑的嗓音。


    “來了嗎?”


    “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玄真吧?”


    一名麵容慈祥的老者從博古架後麵走了出來,笑意盈盈地看著梁興揚。


    即使是他,也不能免俗地有些好奇,伏羲那夥人到底選擇了什麽樣的人繼任守村人呢?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梁興揚,見對方周身並無靈氣縈繞,有點意外,但似乎又不是那麽意外。


    世上的天才極少,即使伏羲他們有心教導,可凡人到底是凡人,資質有限,大概是學不會他們那些神通的。


    即使是他,伏羲他們親口蓋章的天才,不也花費了二十年才學到一點點皮毛嗎?


    更不用說麵前這青年隻來此間世界不到兩年的時間,能學到什麽東西呢?


    想到這裏,原德天眼裏閃過一絲暗芒,看著梁興揚年輕的麵容,臉上緩緩綻放出一抹親近的笑容來,走至梁興揚麵前,主動自我介紹道:“玄真道友,你好,在下是尚天宗宗主原德天。”


    梁興揚望著眼前麵容慈祥,就跟鄰家老爺爺沒什麽區別,一點也看不出對方是背信棄義之人的老者,微微訝異,很快反應過來,拱手道:“原來你就是原宗主,久仰大名。”


    本是客套之詞,不曾想原德天卻對此十分感興趣,“你知道我?”


    “呃……”梁興揚第一次感到語塞,斟酌開口道:“略知一二。”


    “哦?”原德天臉上的笑容不減,刨根問底道:“不知玄真道友是從何處聽到我的名字?”


    “……”


    梁興揚有些無語,聯想到伏羲離開前的囑咐,暗想:“你這小老頭該不是壞事做多了,擔心伏羲他們說你壞話才這樣一直追問吧?”


    抿了抿唇,盡管腹誹不止,臉上卻一點都沒顯露出來,笑著迴答道:“自然是從張五長老口中得知啦!原宗主,您是不知道啊,我那玄真觀開了這麽久,一直都寂寂無名,別人也沒將它放在眼裏,隻有您不嫌棄它破敗寒酸,還給我們發了宗門大比的帖子。我、我們真是太感動了!”、


    聽到他的話,原德天微微詫異,不由看了眼張五,張五動作極輕地點了下頭。


    在來尚天宗之前,梁興揚確實問了不少關於宗主的事情。當時,話裏話外也隱隱約約表露出能參加宗門大比的激動。


    不止是他,玄真觀裏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每次提到尚天宗,原德天,他們的神情都會變得亢奮起來,語調也跟著高昂,一看就知道有資格參加宗門大比一事,他們感到非常的榮幸。


    而且,據鬆羽所說,白天領著他們經過大殿,這群人還想闖進來感謝宗主呢。


    鬆羽怕這群土包子衝撞了宗主,好說歹說才攔住了他們。


    由此可見,他們對有著知遇之恩的宗主懷有極其崇拜,極其強烈的感激之情!


    看到張五的動作,原德天感到有些意外。


    難道,伏羲等人沒有告知玄真關於他的事情?


    那他為何之前會占出大兇卦象呢?


    一時間,原德天茫然了。


    梁興揚靜靜看著他,見他呆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眸光微閃,大拇指摩挲著自己白皙如玉的食指,出言道:“不知宗主和各位長老邀請我等來此有什麽事情?”


    原德天這才迴過神,掃了梁興揚一眼,收起臉上的笑意,然後微歎了口氣,道:“是有點事情。”


    語畢,轉身行至高台,坐上大殿正中間那把金燦燦的太師椅,伸出右手,指了指左手下方的座位,緩聲道:“諸位道友請先入座,容我慢慢道來。”


    聽到這話,梁興揚微微頷首,尋了個位置坐下。


    窮奇幾人依著之前在張五麵前胡謅的地位高低,緊隨其後,一一對號入座。


    小喜身為玄真觀的客人,則是坐在了梁興揚身後的位置。


    看到此番舉動,原德天再次看向張五。見張五再次點頭,原德天這才開口道:“其實,此次請諸位來此,是想向諸位了解一件事。”


    “原宗主但說無妨。”


    “諸位下午的時候,可曾去過天光城集市?遇到過尚天宗的弟子?”


    “去過,也遇見過不少尚天宗的弟子,不知原宗主說的是哪位弟子呢?”


    梁興揚反問,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是江辰的身影。


    難道原德天找他是因為他在萬寶樓教訓了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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