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看見什麽了?


    他難道看見我是故意找何麟難堪了?


    還是他聽見何麟那些話了?


    一想起何麟剛剛說的那些錐心之語,林岸隻覺得腦海裏一片混亂。


    尤其是當他提起言栩的時候,簡直是把林岸心中的滔天的嫉妒全部掀了出來。


    言栩這個名字,現在是他心中的大忌。


    可林岸現在並不想拉低自己在霍問錚心裏的印象分,所以,他隻能佯裝聽不懂地低下頭。


    霍問錚見他這樣居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隻說:


    “剛剛我跟袁姐聽過電話了,事情進展的很順利,袁姐已經同意我urel年末特刊的事情了。”


    霍問錚不緊不慢地丟出一點誘餌,林岸果然上鉤,興奮地抬起了頭。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以為這件事不會進展太順利呢...畢竟袁姐...”


    林岸說到這兒,眼睛看向霍問錚,卻無論如何都沒再往下說了。


    “沒關係,袁姐不會介意。”


    霍問錚沒理會他的挑撥離間。


    “不過,林主編,我其實一直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很好奇...”霍問錚狀若無意問道。


    “什麽?”


    林岸有點反應不過來,就聽霍問錚繼續說:“之urel曾見邀請過《之冬》劇組去拍攝,當時我就有些好奇,為什麽隻邀請女一男二和導演呢?”


    林岸聽罷會錯了意,心想看來霍神這是有些介意了。


    也對,他的本意是利用之前那次網絡平台拍攝的機會把那個言栩引出來,但是這到底是實打實的一次拍攝機會,明明男一的咖位高出其他人這麽多,卻偏偏沒有邀請他,換位思考,霍神介意也是應該的。


    於是林岸趕緊說:


    “其實,我這麽說您別介意,當時我們已經在籌劃年末特刊封麵人物人選了,您是我們的首選,但您也知道以《之冬》劇組的班底是不太好上我們正刊的,所以...”


    “所以,是因為你覺得《之冬》不配正刊,但你要把正刊留給我,是這個意思嗎?”


    林岸突然感覺霍問錚的語氣一改先前的循循善誘,仿佛有點懶得裝了的意思,一下冷了好幾度。


    林岸不知道該怎麽接,也不知道霍問錚究竟是什麽意思,他正在忖度就聽見他的語氣再次恢複正常,甚至比之前還要和氣些。


    “那我可要謝謝林主編了。”


    林岸看了眼霍問錚的表情如常,那顆懸著的心這才踏實了。


    “隻是到時候林主編可一定要到場啊,我怕您貴人事忙,到拍攝那天有事不能來現場,那樣我會很遺憾的。”霍問錚眼看時機差不多要成熟,於是瀲灩著綠色波光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瞥了林岸一眼說出這句話。


    原本酒量並不錯的林岸隻感覺今天隻喝了幾口紅酒便已經醉了,他臉上浮現出微紅,眼睛幾乎要黏在霍問錚的身上了。


    “霍神說笑了,那天我作urel的主編一定會全程跟進的。”


    霍問錚聽他這麽說也伸出手來同他握了握手。


    “我很期待那一天盡早到來。”


    因為就在那一天,他有件禮物要送給言栩。


    為了博他一笑,霍問錚覺得自己做什麽都可以。


    無論是殺人放火亦或是毀屍滅跡。


    亦或是...讓某些人身敗名裂。


    他都會心甘情願去做。


    不過到時候,他也要索要獨屬於自己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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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76


    當天晚上, 林岸隻覺如同墜入雲端一樣飄飄欲仙。


    能跟自己惦念許久的人相談甚歡,雖然仍沒來得及吐露心聲, 但他自覺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更何況他也並不急在這一時。


    畢竟他們接下來還有合作。


    林岸對自己很有自信,他相信他跟霍問錚才是真正的知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隻要他們能多多相處,就一定能有日久生情的那一天。


    霍問錚見自己該放的魚餌都已經放得差不多了, 也就沒有再跟林岸攀談下去的興趣了。


    他找了個借口盡快結束了這場交談。


    林岸顯然有些意猶未盡, 隻不過主動權卻從來不在他的手上。


    既然今天的全部任務都已經完成, 霍問錚也沒什麽繼續參加這類交際晚宴的興趣, 於是就準備提前離場,然而就在他路過二樓樓梯時卻無意間聽到了“言栩”這兩個字。


    霍問錚身形一頓, 在兩層樓之間的樓梯轉角處, 停下了腳步。


    這個地方很妙,就算被人撞見,別人也不會覺得他是在刻意留心這邊的談話。


    顯然交談中的幾人也沒有發現這邊正有人悄悄駐足,依舊在不知疲倦地誇誇其談。


    “今天你們看見林岸了嗎?他這麽這麽有本事居然搭上了霍問錚?”身著白色西裝的瘦高男子滿臉好奇地問道,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個小明星。


    “就是說啊,我看好幾個人頻頻向霍神那邊看,但是林岸始終纏著霍神不放, 別人一點機會都沒有。這個林岸睚眥必報的,誰敢去招惹他啊。你們說他是不是喜歡霍神?”另一個略矮些的栗色頭發的男子語氣裏帶著濃濃的酸味。


    “你這話說的, 誰能不喜歡他?”他們的同伴笑了笑, 似乎想起了什麽繼續說,“我跟你們說件事, 你們別跟別人亂說...你們知道那個言栩嗎?就是霍神處女作的導演, 之前潛規則的那個!”


    “怎麽了這麽了?快說說!”白西裝小明星最先按捺不住八卦的欲望, 搶先問。


    “就是啊,你別賣關子了。”栗色頭發的男人也催促。


    那人就笑著說他表弟是林岸的助理,然後就把林岸是怎麽把言栩騙過去羞辱的故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雖然霍問錚自從收到言栩的拒絕之後已經派人去查過當天言栩接觸了誰、發生了什麽。


    他也大體知道,這件事情就是林岸搞的鬼。


    但當有人用夾雜著戲謔的語氣把那天發生的事情都詳細羅列在霍問錚的眼前時,他隻感覺心髒都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樣生疼。


    言栩哥那個時候孤零零一個人,是不是很無助?


    他知道許清玨迴來,會不會很害怕?


    林岸這麽敢這麽對他?


    就算想象了無數遍,當親耳聽到的一瞬間,霍問錚還是感覺有一股炙熱的怒火灼燒著他的五髒六腑。


    他甚至覺得自己即將實施的報複都顯得太過仁慈了。


    他幾乎想讓他們這些傷害過言栩的人死。


    而隻要他狠狠心,這也並非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那人說完後,三人之間爆發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


    “你說,這是不是就叫做痛打落水狗啊?嗯?哈哈哈哈哈哈哈”


    栗色頭發的男子勾起笑來調侃。


    隻這一句話,霍問錚再也忍不住了,他正要走下樓梯,讓這三個人在圈裏徹底消失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一陣冷哼。


    霍問錚的目光隨三人同時看去。


    就發現了一位老人拄著拐杖卻頗有威嚴的身影。


    “張,張導!您怎麽在這裏?”那幾個人顯然沒料到居然會有人聽見他們的對話,還是圈內位高權重的知名大導演,臉上的揶揄笑容立刻變成了尷尬。


    張清導演?霍問錚決定先看看張清究竟要說什麽。


    “你們也配說言栩的是非?他當年國際a類大獎的時候才二十三歲,敢問你們幾位年齡幾何?有什麽代表作?做出過什麽成就啊?再者說,當年的事情也並非就是媒體上說的那樣,你們難道沒有自己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嗎?如果沒有,為什麽學不會閉嘴呢?”


    “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幸災樂禍、落井下石,難怪事業毫無起色,你們都是哪個公司的藝人?我倒要好好掌掌眼,能教出這麽沒有藝德的藝人,可千萬別跟我的戲扯上什麽關係!”


    張清說到這裏,用拐杖狠狠地杵了杵地,三個人哪裏敢自報家門啊,這不是坐等張導封殺他們嗎?


    於是趕緊頻頻道歉然後狼狽又迅速地離開了這裏,嘲諷的最起勁的那個甚至連西裝外套都忘記拿走了。


    遠遠看上去倒真像是在逃命一般。


    看這三人四散奔逃的背影,張清好像仍不解氣,吹胡子瞪眼道:


    “我們這一行就是被這種人給壞了名聲,哼!”


    說吧,張清轉身就欲走,卻被霍問錚給叫住了。


    “張導,且慢。”


    張清狐疑迴頭,就看見霍問錚邁著一雙長腿優雅地從旋轉樓梯上走了下來。


    “你...“張清一想到居然有人在偷聽自己教訓晚輩,當即就黑了一張臉。


    他對這個年輕人有所耳聞,因為他實在太火了,無論在什麽地方,隻要有估計廣告牌就能看見他的臉。


    不過張清對此並不感興趣,他也不想跟霍問錚有什麽交集。


    張導一向脾氣很大且我行我素,向來不管別人開不開心,他冷淡地瞥了霍問錚一眼,然後毫不留情轉身,心想這年輕人應該能識趣的吧。


    哪知道霍問錚就好像並沒有把張清的冷淡放在眼裏似的,又追上去兩步,在張清馬上要上樓之前搶先說道:


    “張導,請您留步,我是盛音的霍問錚,也是言栩的朋友,我想請教您關於言栩三年前的一些事,這件事情對他的名譽很重要,您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張清就停了下來,戒備地盯著他看了半晌,似乎在揣測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而霍問錚就這麽任他打量,沒有絲毫心虛,依舊坦坦蕩蕩。


    最終,張清才歎了一口氣,他的語氣雖然依舊僵硬,不過總算願意搭理霍問錚了。


    “你有什麽想問的,說說看?”


    *


    “錚哥怎麽還沒出來呀?不是說十點半準能出宴會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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