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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34
言栩急匆匆趕到x台樓下, 正準備進去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下。
“請您出示工作證。”高大的兩位保安神情嚴肅地仔細端詳著帶著黑色口罩的言栩，越看他越覺得可疑。
“我…我是來找朋友的, 平常隻要說一聲就能進了, 大哥，我看您是生麵孔，應該是最近才調過來的，所以可能不太認識我…”言栩試圖蒙混過關。
“如果找朋友的話, 那就打電話給朋友讓她下來接你吧。”保安大哥很是無情地拒絕了言栩。
言栩心裏奇怪, 他之前也來過x台, 知道這裏的門禁遠沒有這麽嚴格的, 怎麽現在反倒是…
但他已經被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於是也不好在門口徘徊, 隻能點頭感謝後轉身就離開了。
隻是言栩還未走出去多遠就聽見身後兩人的小聲交談。
“這是今天的第幾個了？肯定又是那種帶個口罩就像蒙混進台采訪的記者。這幾天那個頂流出了事, 多少人想進台啊…咱們接到的通知不就是站好崗防止有人混進來嗎？”
言栩腳步一頓，心想，看來已經有無數個記者試圖進x台都失敗了，想必這門禁突然變嚴也跟這件事情又脫不開的幹係。
這可怎麽辦？言栩隻能繞到x台後門，卻仍是無功而返。
後門已經被封上，就算是車輛出入也需要通行證才行。
進不了門，他腦海中一直盤桓的疑點就解決不了。
他一直徘徊在x台大廈樓下, 時不時拿起手機看看網上人們得反應，卻很是苦惱地發現了這件事情似乎半點平息的態勢都沒有。
言栩有些魂不守舍, 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路邊賣柿子的阿姨的攤子, 幾顆柿子滾落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言栩趕緊蹲下撿柿子。
“不要緊, 小夥子走路看著點啊, 這邊車多, 光玩手機太危險了。”阿姨很是和藹，見言栩眉目生得漂亮，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阿姨，這些柿子多少錢，我買了，要不然這些壞掉的也很難處理了呀。”聽見阿姨這樣說，但言栩仍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拿上自己撿起來的幾個柿子，然後又在小攤上挑了幾個準備付款。
“哎呦，不用，不用小夥子。”阿姨倒是連連擺手。
“用的，阿姨，實在不好意思，耽誤您生意了。”言栩挑了幾個柿子然後付了款。
“小夥子，來等女朋友啊，x台上班的姑娘都可漂亮了，你又長得這麽俊，嘖嘖，你們兩個在一塊一定是養眼的一對啊！”
阿姨的想象力顯然有點豐富，言栩趕緊解釋自己並不是來接女朋友的，隻是來找朋友但是卻進不去門。
阿姨聽了後笑著說：“小夥子，最近x台門禁是挺嚴的，不過其實它還有個側門，門衛是我們老鄉，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進去的。”
“真的可以嗎？謝謝阿姨！”言栩聽後很是激動，這可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阿姨看言栩笑逐顏開，也很是開心地點了點頭。
於是言栩就在阿姨的幫助下意外地進入了大廈。
進去之後言栩立刻上了原本的樓層打算去找那天那個女孩。
言栩依稀記得他看見女孩工作牌上的名字是安盈，於是他就憑著這僅有的印象開始搜尋了。
他先上了五樓，然後鎮定地找到一旁的工作人員，問他安盈在不在，馬上就要錄製節目了導演找她。
被言栩拉住的工作人員倒是不疑有他，隻說安盈在後台幫忙，去c演播室後台就可以找到她了。
言栩得到了安盈的下落，立刻就向演播室走去。
*
安盈一天都覺得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被主管說了很多迴。
這不，好不容易有了一點休息時間，安盈趕緊往演播室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掏出手機繼續維護自家偶像的尊嚴。
【你們憑什麽這麽說霍神…】安盈低著頭皺著眉剛剛打下這幾個字，卻感覺眼前的光被一個人影給擋住了。
她抬起頭來剛想說句“抱歉，請讓一下”，而後就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安盈小姐，好久不見。”
安盈看見言栩眼睛的那一刻，不由得愣住了。
“你…你…你是…你是霍神的…”
“我是他的朋友。”言栩道，而後他想了一會兒，私心加了一句：“是他最好的朋友。”
“你…你來找我做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呀！”安盈聽到他這麽說，一瞬間腦子就像炸開了一樣，她不敢看言栩的眼睛，隻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麵。
“安盈小姐，您別擔心，我也沒說您應該知道些什麽。”言栩看了看他的反應，而後說道。
“那…那你是來…”安盈躊躇問道。
“不知道一會兒您下了班有沒有空，我想請您喝杯咖啡，可以嗎？”言栩淡定迴答。
“請我喝咖啡？我們…應該不太熟吧。”安盈並沒有被言栩安撫到，反而更加緊張，於是下意識拒絕。
“安小姐。”言栩這句話突然斂了容，麵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冷靜而嚴肅。
他站在光影處，微微抬頭，那雙仿佛能直視人心的眼睛就從長長的睫毛下顯露了出來。
“我們熟不熟悉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對阿錚熟不熟悉，也許，現在隻有你能夠幫他了。”言栩的目光落到安盈微微發亮的手機屏幕上，上麵還有她沒打完的那句反駁黑粉的話。
安盈突然像是被嗆住了，她的理智告訴她自己應該趕緊讓保安把眼前這個男人請出大廈，但她的嘴裏卻不由自主地說道：
“好，半個小時後，你在樓下等我，我們去街對麵的咖啡廳談。”
“不要在那裏。”言栩卻搖了搖頭，“那裏會有記者，去遠一點的地方，我先去等你。另外，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安盈有些不明所以。
*
言栩將鑰匙插進鎖裏，然後輕輕一轉，後台休息室的門就開了。
他動作迅速地鑽了進去，然後將門慢慢帶上，之後打開了休息室的燈。
言栩從安盈那裏要來了這間休息室的鑰匙，安盈聽見他這個請求不由得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小聲說：“你們怎麽都這麽在意這間休息室？薛導今天一天都沒出現，就下午台長把他叫來開會我們才見到他，他來了後就問我了些奇怪的問題，然後聽見我說昨天把水灑到休息室了之後也跟我要鑰匙，要不是他現在開會去了，這會兒鑰匙就在他手裏了…你拿到鑰匙辦完事就趕緊還給我吧，我怕一會兒薛導迴來要鑰匙發現你。”
言栩當時就覺得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對！當時霍問錚在自己麵前突然接得打通電話，對麵那個人似乎也叫薛導！言栩突然想起這個重要細節。
言栩拍開休息室的燈後就借著燈光環顧四周。
這間休息室與昨天他們來得時候並沒有多少差別，都是一樣的化妝鏡，一樣的套間，一樣的綠植，還有一樣的地毯和桌布…
等等…桌布？
言栩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那天…那天打翻的那杯水好像就灑落在桌布和地毯上了。
無端端地，言栩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個薛導是聽見安盈昨天把水灑了之後才突然向她要的休息室鑰匙，那麽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或許，可能，那杯水裏加了東西？
這一刻他腦海裏的疑點突然一個一個連成了線，是了，言栩之前一直疑惑為什麽獨獨不讓霍問錚參加彩排？
以他的專業水平來說，參不參加彩排也不會有特別大的影響，這點小伎倆根本不可能傷害到他啊，但是如果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隻要他不彩排，就感覺不到水裏加了料，那麽到了真正的舞台上豈不是就…
言栩背脊上迅速冒出一層冷汗。
倒不是他想陰謀論，隻是這蛛絲馬跡實在令人心驚。
這麽想著他把目光落在了桌布上良久，而後才將它扯了下來小心疊好裝進了事先準備的密封袋子了。
這桌布上的水分蒸發了，但若水裏真的有什麽東西，那藥劑極有可能在上麵有所殘留的。
言栩將桌布收起，然後將休息室布置得跟自己進來之前一樣，然後關燈開門離開。
出了x台大廈後，言栩到了與安盈事先約定好的地方等待。
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安盈終於趕到了。
言栩透過玻璃，看見她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終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言栩趕緊招了招手，示意她自己在這邊。
“安小姐，請坐。”言栩摘下口罩。
“叫我安盈吧…還沒請教先生貴姓？”從第一次見麵安盈就覺得言栩莫名眼熟。
既然都摘了口罩那也無所謂掉不掉馬了，言栩大大方方迴答道：“免貴姓言。”
“言先生。”安盈顯然有些急不可耐道：“不知您這麽晚特意來找我是為了…為了霍神的什麽事？”
“是這樣的，安盈。”言栩直視著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後謹慎開口說道：
“首先，我希望咱們接下來的對話你能夠完全保密，事關阿錚的聲譽，我想你應當是他的粉絲，這點從咱們上一次見麵我就看出來了，所以，拜托了。”
安盈的兩雙手交疊在一起相互摩挲，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眼見她同意了，言栩也就不再繞彎子了，他直接進入正題一字一句說得很是清晰：
“安小姐，您也看到網上的不實言論和音頻了對嗎？”
“是的。”安盈皺了皺眉，似乎藏著對這種言論的不滿。
“現在阿錚這麽被動，恐怕跟有心人的存心設計分不開吧…”言栩顯然意有所指。
“言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您該不會覺得是我在設計霍神吧？”安盈明顯會錯了意，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拎包走人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安盈。”言栩十分真誠坦率地說道：“我相信你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在言栩信任的眼神裏，安盈似乎也鎮定了下來，她重新坐到椅子上，有些不確定地問：“那言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言栩略微傾身，盯著安盈的眼睛說道：“我希望你能將那天在休息室裏拍攝的錄像交給我，可以嗎？”
“什…什麽錄像？我不知道什麽錄像！”安盈嘴上還在逞強，隻是眼神裏明顯透露出了緊張和心虛。
“也許安小姐忘了，那我來提醒您一下，也許當天您‘碰巧’把手機‘遺落’在了阿錚休息室的盆栽裏，對嗎？”
言栩很少這樣嚴肅地質問別人，但這一次他卻不得不這麽做。
這件事情牽涉霍問錚和他的名譽，於是言栩隻能背水一戰、盡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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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來找朋友的, 平常隻要說一聲就能進了, 大哥，我看您是生麵孔，應該是最近才調過來的，所以可能不太認識我…”言栩試圖蒙混過關。
“如果找朋友的話, 那就打電話給朋友讓她下來接你吧。”保安大哥很是無情地拒絕了言栩。
言栩心裏奇怪, 他之前也來過x台, 知道這裏的門禁遠沒有這麽嚴格的, 怎麽現在反倒是…
但他已經被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於是也不好在門口徘徊, 隻能點頭感謝後轉身就離開了。
隻是言栩還未走出去多遠就聽見身後兩人的小聲交談。
“這是今天的第幾個了？肯定又是那種帶個口罩就像蒙混進台采訪的記者。這幾天那個頂流出了事, 多少人想進台啊…咱們接到的通知不就是站好崗防止有人混進來嗎？”
言栩腳步一頓，心想，看來已經有無數個記者試圖進x台都失敗了，想必這門禁突然變嚴也跟這件事情又脫不開的幹係。
這可怎麽辦？言栩隻能繞到x台後門，卻仍是無功而返。
後門已經被封上，就算是車輛出入也需要通行證才行。
進不了門，他腦海中一直盤桓的疑點就解決不了。
他一直徘徊在x台大廈樓下, 時不時拿起手機看看網上人們得反應，卻很是苦惱地發現了這件事情似乎半點平息的態勢都沒有。
言栩有些魂不守舍, 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路邊賣柿子的阿姨的攤子, 幾顆柿子滾落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言栩趕緊蹲下撿柿子。
“不要緊, 小夥子走路看著點啊, 這邊車多, 光玩手機太危險了。”阿姨很是和藹，見言栩眉目生得漂亮，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阿姨，這些柿子多少錢，我買了，要不然這些壞掉的也很難處理了呀。”聽見阿姨這樣說，但言栩仍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拿上自己撿起來的幾個柿子，然後又在小攤上挑了幾個準備付款。
“哎呦，不用，不用小夥子。”阿姨倒是連連擺手。
“用的，阿姨，實在不好意思，耽誤您生意了。”言栩挑了幾個柿子然後付了款。
“小夥子，來等女朋友啊，x台上班的姑娘都可漂亮了，你又長得這麽俊，嘖嘖，你們兩個在一塊一定是養眼的一對啊！”
阿姨的想象力顯然有點豐富，言栩趕緊解釋自己並不是來接女朋友的，隻是來找朋友但是卻進不去門。
阿姨聽了後笑著說：“小夥子，最近x台門禁是挺嚴的，不過其實它還有個側門，門衛是我們老鄉，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進去的。”
“真的可以嗎？謝謝阿姨！”言栩聽後很是激動，這可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阿姨看言栩笑逐顏開，也很是開心地點了點頭。
於是言栩就在阿姨的幫助下意外地進入了大廈。
進去之後言栩立刻上了原本的樓層打算去找那天那個女孩。
言栩依稀記得他看見女孩工作牌上的名字是安盈，於是他就憑著這僅有的印象開始搜尋了。
他先上了五樓，然後鎮定地找到一旁的工作人員，問他安盈在不在，馬上就要錄製節目了導演找她。
被言栩拉住的工作人員倒是不疑有他，隻說安盈在後台幫忙，去c演播室後台就可以找到她了。
言栩得到了安盈的下落，立刻就向演播室走去。
*
安盈一天都覺得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被主管說了很多迴。
這不，好不容易有了一點休息時間，安盈趕緊往演播室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掏出手機繼續維護自家偶像的尊嚴。
【你們憑什麽這麽說霍神…】安盈低著頭皺著眉剛剛打下這幾個字，卻感覺眼前的光被一個人影給擋住了。
她抬起頭來剛想說句“抱歉，請讓一下”，而後就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安盈小姐，好久不見。”
安盈看見言栩眼睛的那一刻，不由得愣住了。
“你…你…你是…你是霍神的…”
“我是他的朋友。”言栩道，而後他想了一會兒，私心加了一句：“是他最好的朋友。”
“你…你來找我做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呀！”安盈聽到他這麽說，一瞬間腦子就像炸開了一樣，她不敢看言栩的眼睛，隻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麵。
“安盈小姐，您別擔心，我也沒說您應該知道些什麽。”言栩看了看他的反應，而後說道。
“那…那你是來…”安盈躊躇問道。
“不知道一會兒您下了班有沒有空，我想請您喝杯咖啡，可以嗎？”言栩淡定迴答。
“請我喝咖啡？我們…應該不太熟吧。”安盈並沒有被言栩安撫到，反而更加緊張，於是下意識拒絕。
“安小姐。”言栩這句話突然斂了容，麵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冷靜而嚴肅。
他站在光影處，微微抬頭，那雙仿佛能直視人心的眼睛就從長長的睫毛下顯露了出來。
“我們熟不熟悉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對阿錚熟不熟悉，也許，現在隻有你能夠幫他了。”言栩的目光落到安盈微微發亮的手機屏幕上，上麵還有她沒打完的那句反駁黑粉的話。
安盈突然像是被嗆住了，她的理智告訴她自己應該趕緊讓保安把眼前這個男人請出大廈，但她的嘴裏卻不由自主地說道：
“好，半個小時後，你在樓下等我，我們去街對麵的咖啡廳談。”
“不要在那裏。”言栩卻搖了搖頭，“那裏會有記者，去遠一點的地方，我先去等你。另外，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安盈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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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栩將鑰匙插進鎖裏，然後輕輕一轉，後台休息室的門就開了。
他動作迅速地鑽了進去，然後將門慢慢帶上，之後打開了休息室的燈。
言栩從安盈那裏要來了這間休息室的鑰匙，安盈聽見他這個請求不由得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小聲說：“你們怎麽都這麽在意這間休息室？薛導今天一天都沒出現，就下午台長把他叫來開會我們才見到他，他來了後就問我了些奇怪的問題，然後聽見我說昨天把水灑到休息室了之後也跟我要鑰匙，要不是他現在開會去了，這會兒鑰匙就在他手裏了…你拿到鑰匙辦完事就趕緊還給我吧，我怕一會兒薛導迴來要鑰匙發現你。”
言栩當時就覺得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對！當時霍問錚在自己麵前突然接得打通電話，對麵那個人似乎也叫薛導！言栩突然想起這個重要細節。
言栩拍開休息室的燈後就借著燈光環顧四周。
這間休息室與昨天他們來得時候並沒有多少差別，都是一樣的化妝鏡，一樣的套間，一樣的綠植，還有一樣的地毯和桌布…
等等…桌布？
言栩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那天…那天打翻的那杯水好像就灑落在桌布和地毯上了。
無端端地，言栩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個薛導是聽見安盈昨天把水灑了之後才突然向她要的休息室鑰匙，那麽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或許，可能，那杯水裏加了東西？
這一刻他腦海裏的疑點突然一個一個連成了線，是了，言栩之前一直疑惑為什麽獨獨不讓霍問錚參加彩排？
以他的專業水平來說，參不參加彩排也不會有特別大的影響，這點小伎倆根本不可能傷害到他啊，但是如果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隻要他不彩排，就感覺不到水裏加了料，那麽到了真正的舞台上豈不是就…
言栩背脊上迅速冒出一層冷汗。
倒不是他想陰謀論，隻是這蛛絲馬跡實在令人心驚。
這麽想著他把目光落在了桌布上良久，而後才將它扯了下來小心疊好裝進了事先準備的密封袋子了。
這桌布上的水分蒸發了，但若水裏真的有什麽東西，那藥劑極有可能在上麵有所殘留的。
言栩將桌布收起，然後將休息室布置得跟自己進來之前一樣，然後關燈開門離開。
出了x台大廈後，言栩到了與安盈事先約定好的地方等待。
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安盈終於趕到了。
言栩透過玻璃，看見她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終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言栩趕緊招了招手，示意她自己在這邊。
“安小姐，請坐。”言栩摘下口罩。
“叫我安盈吧…還沒請教先生貴姓？”從第一次見麵安盈就覺得言栩莫名眼熟。
既然都摘了口罩那也無所謂掉不掉馬了，言栩大大方方迴答道：“免貴姓言。”
“言先生。”安盈顯然有些急不可耐道：“不知您這麽晚特意來找我是為了…為了霍神的什麽事？”
“是這樣的，安盈。”言栩直視著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後謹慎開口說道：
“首先，我希望咱們接下來的對話你能夠完全保密，事關阿錚的聲譽，我想你應當是他的粉絲，這點從咱們上一次見麵我就看出來了，所以，拜托了。”
安盈的兩雙手交疊在一起相互摩挲，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眼見她同意了，言栩也就不再繞彎子了，他直接進入正題一字一句說得很是清晰：
“安小姐，您也看到網上的不實言論和音頻了對嗎？”
“是的。”安盈皺了皺眉，似乎藏著對這種言論的不滿。
“現在阿錚這麽被動，恐怕跟有心人的存心設計分不開吧…”言栩顯然意有所指。
“言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您該不會覺得是我在設計霍神吧？”安盈明顯會錯了意，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拎包走人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安盈。”言栩十分真誠坦率地說道：“我相信你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在言栩信任的眼神裏，安盈似乎也鎮定了下來，她重新坐到椅子上，有些不確定地問：“那言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言栩略微傾身，盯著安盈的眼睛說道：“我希望你能將那天在休息室裏拍攝的錄像交給我，可以嗎？”
“什…什麽錄像？我不知道什麽錄像！”安盈嘴上還在逞強，隻是眼神裏明顯透露出了緊張和心虛。
“也許安小姐忘了，那我來提醒您一下，也許當天您‘碰巧’把手機‘遺落’在了阿錚休息室的盆栽裏，對嗎？”
言栩很少這樣嚴肅地質問別人，但這一次他卻不得不這麽做。
這件事情牽涉霍問錚和他的名譽，於是言栩隻能背水一戰、盡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