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真不是我,我、我、我……”高煥一時間找不到解釋的借口,隻趴在地上搖著頭,“我真的不知道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一邊哭著,一邊磕頭,臉上不一會就一片血肉模糊。


    高太後想了想,高煥這孩子雖然說心思比較多,但是好歹也是她親自看著長大的孩子,不至於心思歹毒到如此地步。況且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宮人與宮婢的一麵之詞,沒辦法證明真的是否是她做的,或者是被人陷害。高太後歎了口氣:“先在她宮裏嚴格看押起來,待事情再進一步查證。”


    太皇太後宮裏,太皇太後一臉怒色的衝站著的高太後說著:“這就是你的好侄女?”太皇太後經曆過仁宗帝的子嗣單薄,自己的孩子也是被人害死,於是愈發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母後息怒,這次的事情我也很氣憤。”高太後有些煩悶、也有些委屈的解釋著,“現在隻是有兩個宮人指證,並沒有別的證據證明一定是煥兒……不,高才人,沒有證據證明一定是高才人做的。宮裏的事情,還是要徹查下去,其他嬪妃也不能放過。必須一個一個查清楚。”


    “怎麽?你是懷疑有人栽贓嫁禍?”太皇太後也平靜下來,細細的思考。“迴母後,也不是沒可能。宮裏人那麽多,沒子嗣的會嫉妒,有子嗣的會擔心分寵,時間差不多懷孕的也擔心皇子的先來後到。畢竟現在還沒有長皇子。”高太後也算是思路清晰的,這宮裏就是這樣,沒有人沒有自己的算計和心思。


    “可是為什麽要栽贓嫁禍她?栽贓宋妃、邢妃,或者皇後不是更好?”太皇太後已經默認不會是皇後和自己舉薦的兩個人做的了。高太後微微皺了下眉:“向氏心思單純,且是皇後,生的皇子也是嫡子,自然與其他的不同。因此可以排除她的可能。至於……”她微微抬眼猶豫了一下,“至於其他人,我建議一視同仁,都檢查一番。”


    太皇太後明白她是說的宋妃和邢妃,也清楚正在懷孕的宋妃也不是沒有可能擔心孩子的順位問題。至於邢妃,一直都規規矩矩、低調行事,看不出錯,但是畢竟人心隔肚皮。於是點點頭:“嗯,宋妃與邢妃,你看著也查一下吧。武才人那邊,你也記得多詢問一下情況,看她與何人有齟齬,或是最近與何人交好。”


    高太後看太皇太後鬆口,終於放下心來,點頭領命離開。


    迴到高太後宮裏,雲馨問著:“娘娘是覺得宋妃……”她隻說了半句,沒有繼續往下。高太後揉揉額頭:“宋妃、張才人都有可能。”雲馨不解:“那宋妃本就位份高一些,何苦計較這些?倒是張才人合著該算計一些。”她一邊說,一邊提高太後卸去頭飾,輕輕的幫她按摩著。


    “張才人在宮裏並無根基,宮外也無家族幫襯,想要如此行事怕是有些難。”高太後解釋著。雲馨點點頭:“也是,她就是個宮女,一朝得寵而已,想來也不敢太過作為。除去她們二人,林氏那邊呢?”她首先會把郭才人排除在外,畢竟郭家是高家一脈的,不可能陷害高煥。


    “林氏……”高太後吟哦著這個名字,腦子裏細細的琢磨著,“林氏平日裏看起來膽子不大,也隻會依附郭氏和煥兒,隻是麽……”現如今的情況下,她也不會放過懷疑任何一個人。那個不僅謀害了皇嗣、還陷害了高煥的人。


    好在宮裏總共就這樣幾個人,她想了想,那就連向氏一起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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