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聽到三娘的質問,有些差異,結結巴巴的說著:“沒、沒誰,什、什麽誰?”三娘麵上一派清冷,不似之前的溫和與開心,而似一隻防禦的貓:“你這次來找我們小聚是假,把這個消息告知我才是真吧?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玉珠不可置信的看看童貫又看看三娘。童貫則是撓撓頭:“陳姐姐,我想跟你們相聚是真的,我怕死也是真的,我怕官家死更是真的。隻不過……”他停頓著思索了一會,忽然脫力一般癱軟了一下坐姿,說著:“好吧,是蔡京,蔡公子。”


    玉珠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二人。她沒想到童貫居然受人指使來套路三娘,更沒想到三娘居然通過幾句對話就能發現這些心機。頓時玉珠對三娘更崇拜了。就舉手朝著童貫捶了下去,邊捶邊罵:“你個小沒良心的,與外人合夥算計三娘,你什麽居心啊?你忘記我們當年一起,三娘怎麽照顧你、怎麽教導你了?你怎麽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啊你!你對得起我們的當年的情誼嗎?……”劈裏啪啦的一頓打罵,直罵的童貫哭了起來,抽泣著對著三娘說:“姐姐,我……我是真的、真的是心疼官家、也是真的害怕,我……我怕他死了,就、就沒人對我這麽好了,嗚嗚嗚……蔡公子說,隻要、隻要你知道了,你就有辦法。我、我、我也是沒辦法,隻能這樣了……嗚嗚嗚……”


    玉珠一聽,更是火冒三丈:“他們一堆大男人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情,你讓三娘有什麽辦法?我看你就是財迷了心竅,被別人利用了!……”說完玉珠又要過去打他,童貫邊哭邊躲閃。


    三娘沒看他們,心裏煩躁,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樓下的街道。看到行色匆匆的人們,為了生計奔波著,心裏歎了歎,輕輕而又嚴厲的說了一句:“好了!”


    童貫和玉珠聽到她的聲音都停了下來。玉珠轉頭拉著麵色不虞的三娘說:“三娘,我們走,不要管這些了,別人的事跟你沒關係!”


    三娘微微歎口氣,拍了拍玉珠拉住她的手,示意她沒事。然後對著童貫說:“蔡京人呢?明日要他去書院見我吧。”玉珠猛的一扯三娘:“三娘!你別摻和這些事!”三娘望向玉珠,帶著些感激,然後又看了一眼童貫,麵色有些無奈的對玉珠說:“我總不能看著他死吧。”玉珠和童貫一愣,二人一時間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他”指的是童貫還是那位官家。


    幾人不歡而散。迴去的路上三娘吧所有的事情細細捋了一遍。結合她最近聽說的關於邊疆的信息,基本上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她眼眸深沉起來。朝堂無人可用、官家不可親征、楊家不可辜負、新人不能服眾、蔡京無法說動李諒祚。這一條條、一件件,分明是個死局。蔡京既然找她,想必是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但是這個辦法,應該是與自己有關。她又把幾個可能都想了一遍,心裏默默的希冀,希望蔡京想到的不是最壞的辦法。


    第二天,蔡京果然早早來到了璞文堂。三娘在偏廳見了他。


    “你果然猜到了!”蔡京依舊搖著扇子,仿佛不是深秋。一身湖綠色的衫子也與窗外蕭瑟的秋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說吧,”三娘沒有跟他客套,開門見山。“說說你的計劃。”


    蔡京“啪”的一聲合上扇子,笑的十分詭譎得意:“若我說我沒有計劃呢?”“那你找我做什麽?”三娘麵不改色,直視他的目光。


    “跟我走。”說完蔡京燦然一笑而,三娘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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