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很快過去了,由於女子學堂下學早一些,三娘下車的時候看到那李亮又站門旁等候了。三娘徑直走到靜楠的書房,在那裏等他。


    等靜楠迴到書房的時候,三娘已經看了好幾頁的《左傳》,古文看的她有些皺眉。


    “小妹何事煩惱?”靜楠看著她輕輕笑道。


    三娘看到靜楠,瞬間舒展了眉頭,也輕笑著迴複:“太生澀了,快看不下去了。”


    “小姑娘家家的,看《左傳》當然難受了。當時你能懂《戰國策》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靜楠雖然這樣說著,眼睛裏還是隱藏不住的欣賞。


    靜鬆在一旁吊著腿,嘻嘻的笑著看著他們說道:“我想你肯定不是來聊《左傳》的吧。”


    三娘聽了,點點頭,正色的將早上的所有思緒說了出來。


    “嗯,不錯。剛剛我迴來,經過那個李亮的時候也發現他身邊的小廝不尋常。”靜楠讚同的說道。


    “何止啊!我看到其中兩個靴子裏有匕首,隻是藏的比較深而已。”靜鬆也一改平時模樣正色說道,“其實我早就有懷疑了。”


    “你是說……”靜楠看向靜鬆沉吟道。


    “就是他,上次跟你說過的,十之八九錯不了。”靜鬆肯定的說道。


    “大哥二哥,你們說的是……?”三娘一頭霧水的問道。


    靜楠看了一眼靜鬆,兩個人遞了眼神,異口同聲的說道:“拓跋諒祚!”


    三娘微側著頭,顯然沒有明白是誰。


    靜鬆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就是大夏國現在的少年皇帝!”


    三娘略怔了一下,向靜楠投來詢問的目光。


    “不錯,應該是他。”靜楠看著三娘說道,“那拓跋諒祚今年也差不多十四五歲光景,幾年前已經先後將太後沒藏氏及舅父家勢力鏟除幹淨,小小年紀就已經奪得大權、親理朝政。隻是這兩年內亂不斷,傳說他一直心往中原文化,想要教化大夏各部。”


    “而且,據說前些時日,那小子還解決了夏宋雙方多年來存在的屈野河地界爭端問題,算起來,這幾日趕過來,時間也是允許的。”靜鬆補充道。


    “那……家裏是否會有危險?”三娘沉吟片刻問道。


    “既然是誠心求學,他又是大夏國皇帝,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妥當的舉動。”靜楠搖著頭說道。


    “我是覺得二舅舅這樣嚴詞拒絕,應該是也猜到了他的身份。”靜鬆卻在一旁陰著臉,一點也沒有平時不正經的模樣。


    “他這樣每日糾纏恐怕不妥,哥哥們可有良策?”三娘轉念問道。


    “連二舅舅都趕不走他,怕是有些難了。”靜楠神色黯然。


    靜鬆並不作聲,慢慢走到門口,斜斜的看著門外的正準備轉身離開的少年。


    “喂——”靜鬆喊了一聲。


    少年迴頭,站在原地看向他。他慢慢晃出大門,斜斜的靠在門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斜著眼睛說道:“我說,你怎麽老賴著不走呢?”


    李亮看著他想了想,說道:“聽聞楊夫子博學廣識,心下傾慕,是故……”


    “哎呀,得了得了,我可聽不得這些。”靜鬆擰著眉頭、不耐煩的揮揮手,“說說你的真實目的唄。”說完一臉壞笑的睨著他,就像看一件好笑的事情。


    李亮聽聞此言,微笑的眼睛裏,目光慢慢冷了下去,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紈絝子弟般的少年,想從他不羈的笑容裏找到些蛛絲馬跡。他身邊的隨從也都繃緊了肌肉,緊張的望向靜鬆。


    “這位兄弟覺得我是什麽目的?”李亮過了半刻,仍舊帶著冰冷的目光笑盈盈的問道。


    “看你這模樣——”靜鬆停下來摳了摳耳朵,並看著將小指彈向遠處,又轉迴頭對著緊張的勢欲衝殺過來的李亮說,“怕是——怕是看上我家姐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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