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處能聽到草叢中蟋蟀“嗤、嗤”的叫聲。


    還能聽到樹上麻雀或什麽樣的鳥類的啼鳴。


    藍曉瑩坐在長椅上,伸展了下手腳,似是十分愜意的姿勢,但是心中的蕪雜卻更是甚了。


    梁子恆已經走了有一會了,她想到他說的那些話,心中的貪念當時壓都壓不住、簡直是就要溢宣而出。


    “聖女大人,”他陡然一喝,“這關係到我的性命!”


    “我……我可以幫你,勸、勸教主不要傷你性命就是。”


    “不,不可能!我不覺得聖女的麵子有那麽大!這關乎到聖教的威信!威信!整個聖教的!!聖女還是莫要高估自己為好!”


    “那,那隻有按照你說的、你說的辦了?”


    藍曉瑩想到自己被梁平安說服,心中覺得很可惜,那麽多的白花花的銀子,他說是有五十萬、整整地五十萬兩呢!


    就這麽……


    藍曉瑩覺得十分的可惜,此時各種雜音灌入她耳,蟋蟀、麻雀、什麽樣的鳥類等等,遠處的人聲。她頓時感到有些口幹舌燥!


    她還是不甘心,若是五十萬兩入自己手,被自己所用,那……


    她不能想下去,也不敢想下去,實在是,梁子恆,這真是個敗家子啊!


    她心裏隻能這麽憤憤地罵了一句。


    又忽地靠在了椅背上,她的眼睛斜瞥了下遠天,正好是在東方,拂曉的陽光,還不是那麽刺眼,她微眯著眼睛看過去。


    直到片晌,她才揉揉眼睛,挪移開目光,愣怔地這麽靠坐在長椅上,“哈~!”地一聲,她忽而輕笑了出來。


    旋即又眯起來眼看了看太陽,臉部還殘留著輕笑時的表情在漸漸地收起。她扶著長椅扶手緩緩地站起來。


    然後才將視線從朝陽上收起,忽然,她拍了一下那扶手,繼而直接轉身朝向著所住的地方走去。


    而此時,所有的聲音在她的耳中全部消失掉了,鳥雀、蟋蟀、人的雜話聲,統統地、統統地都不見了!!


    她的心中隻有一個聲音、一個魅惑至極地聲音:“天無二日,人無二主!!!”


    字句中,耀射著她的野心與野望!!


    她沿著路徑走了一會,旋爾腳步停頓了一下,她看向梁平安曾走離開的方向,喃喃地說了一句:“我信你,梁子恆!”


    ……


    轉眼已經又過去了七天了。


    衛輝府城。


    北大街。


    北大街一向都是府城中最熱鬧的,這裏每天都是有集市。


    有賣菜、肉的,賣牲口畜生的,或者人牙子插首賣標的,也有賣各種好吃的點心、小吃,各種好玩的玩意兒的……


    等等,不一而足。


    尚世鳳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這時又嚷嚷著說道:“公子、公子,我要吃糖人、我要吃糖人,那有賣的!”


    梁平安被尚世鳳拽著衣袖在人群中,想要穿插到那另一邊的賣糖人處。


    “哼,饞嘴!”


    尚世鳳拽著梁平安的時候,在梁平安的身後,一個高挑帶著麵紗的女子,不由不屑的嘟噥了一句。


    而尚世鳳小耳朵卻是極尖,一下便聽到了,她扭過頭笑吟吟地看著高挑麵紗女子:


    “靈兒姐姐,你們來府城玩,都不說帶上我,要不是我發現早,你們一定就把我丟家裏了,哼,來府城那不好好玩玩吃吃,那還來幹嘛?


    你還說我,我每要一樣小吃點心,哪時少你了!”


    這話說的,令得都靈兒臉都有些羞紅,若不是麵紗遮著,當真是被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吃住了。


    但都靈兒也不是能隨意服氣,她也拽了梁平安的袖子,“哎,你這把她當妹妹養,小心把你吃窮了!”


    “沒事沒事,”梁平安卻是樂嗬嗬的說道。


    “公子,你們為什麽偷偷來府城,怎麽不帶我呢?”這時候尚世鳳又哀傷起來。


    “哼,少裝可憐,這不帶上你了嗎?”都靈兒反唇相譏。


    “那是我見機的早,不然……”尚世鳳委屈的看著梁平安。


    “我跟你家公子,是……是,就是那種關係啦,你跟著來,算怎麽迴事?”都靈兒說道,她本想說是“戀人”關係,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畢竟“戀人”太直白了,也是梁平安給她灌輸的詞。


    都靈兒這麽一說,小丫頭尚世鳳眼中已是泛起瑩瑩波光,梁平安見事不妙,當即說道:


    “其實我們有重要事情的,你靈兒姐姐在,因為她的武藝高強,到時也能保護我,鳳兒,你在的話,就多一個保護啦。”


    “啊?是這樣嗎?”尚世鳳不由緊張地問道,“那公子,咱們還是快迴新鄉縣吧,這裏這麽危險!”


    “等一會我們都去黃河客棧,”梁平安卻是笑了笑說道,“我們在黃河客棧呆著,應該就沒有什麽事了。”


    梁平安卻是不知道,他剛一進黃河客棧,就被對麵的酒樓的人發現了他的蹤跡。


    對麵那家酒樓,正是劉喜的產業,白蓮教眾占據了府城後,因劉喜綁潞王投誠,所以他的產業得以保住。


    劉喜的宅邸裏。


    “劉大哥講呐話~理太偏~~”


    劉喜正在自家養的戲班子,正在聽他們唱戲。一副愜意享受的模樣。


    而這時府內的管家,急匆匆小跑趕來。


    這時戲台上的戲聲太過嘈嚷,管家來到跟前,對劉喜大聲說道:


    “老爺,府城中有梁平安的消息了!”


    劉喜看向他,他隱約聽到梁平安,具體沒聽的太清楚,於是招手讓下人製止住了戲台上的唱戲。


    旋爾,便問那管家:“你說什麽?梁平安嗎?”


    “是啊老爺,”管家道,而這時他也為了保密,然後手一半捂著嘴,對著劉喜的耳朵細細地說了一陣。


    “好!”劉喜聽完忽地站了起來,一拍座椅扶手,大聲道了一聲,旋即扭頭衝著管家陰沉著說道:“既然在府城發現了梁平安,那立即按照準備好的計劃進行!”


    “小的遵命!”那管家當即抱拳,大聲應命說道。


    在梁平安在黃河客棧,和都靈兒、尚世鳳都住了下來後。


    此時梁平安的房間中。


    尚世鳳不由問道:“少爺,到底是什麽好戲,讓你跑到府城來看?”


    梁平安此時站在房間的窗前,望著窗外,悠悠地道:“既然投了那麽大的本錢,不來親眼看看這邊的熱鬧,卻是委實說不過去。”


    隻待得尚世鳳還想要再問,是什麽樣的戲。而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一個有些急促的聲音:


    “東家,說是劉長老的管家,想請你去劉府赴宴。”


    梁平安一聽這聲音,知道是掌櫃的,這掌櫃也是自己提拔起來的心腹,此時他語氣急促,說什麽劉長老,這劉長老可不正是投誠了白蓮教,被賜予十一長老名頭的劉喜嗎?


    顯然掌櫃的也知道事情的輕重,這時語氣急切,自然是為東家梁平安而擔心的。


    “白蓮教的劉長老,那是誰?”尚世鳳不由懵懂地問梁平安道,她畢竟年紀小,還不太懂得一些事。


    梁平安這時對外麵的掌櫃的說道:“知道了,鍾掌櫃,你先下去吧。”


    “是,東家。”外麵的掌櫃應道,旋爾聽到一陣離去的腳步聲。


    梁平安這時轉頭看向尚世鳳,不由一笑道:“事情有變,鳳兒你跟著看不了好戲了。”


    尚世鳳不解問道:“到底是什麽好戲?”


    梁平安卻是若有所思說道:“或許我和靈兒可以近距離觀看一場!”


    不待尚世鳳再說話,梁平安就又笑著開口道:“鳳兒,我和靈兒要去劉喜的府上,那裏很危險,你就不要跟著了,靈兒跟我去,以備萬一,好保護我的安全。”


    尚世鳳雖說不能跟去,但她也懂事,在大方麵上。


    隻不過有時候會有些小性子,特別是對都靈兒。


    但這時尚世鳳乖乖說道:“那公子你要小心了,這,就不能不去嗎?”


    梁平安道:“不去的話怕是不成的,恐怕他會強邀。


    咱們答應著過去,起碼還好看一些。


    好了,靈兒咱們走吧!”


    說著,梁平安便開開門,走了出去,都靈兒旋即跟上。


    不一會,梁平安與都靈兒便下了二樓樓梯,然後在一樓客棧大堂中,見到一名小胡子中年人。


    這中年人一見梁平安下來,當即拱手,臉上布滿笑容道:


    “這位便是梁子恆梁公子嗎?失敬失敬!”


    梁平安也馬上拱手說道:“哪裏哪裏,想必您就是十一長老家的管家吧?”


    “梁公子叫我何管家就行。”那小胡子中年何管家當即客氣說道。


    梁平安這時故作疑惑地說道:“不知是現在走,還是……?”


    他一說完這話,就見在那何管家的身後,一共來了十多個大漢,那些大漢這時直接朝著梁平安瞪眼瞪了過來。


    那意味很明顯,‘你要敢拒絕,直接強行將你帶走’的意思!


    這時那何管家也收斂了笑容,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麵孔,說道:“我們是必須請到梁公子赴宴的,請公子莫要為難我們!”


    “哈哈哈哈,”梁平安笑道:“既然劉長老盛情相邀,那梁某怎會不去呢?


    好吧,頭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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