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梁平安他們這些新晉的生員,正如入府學讀書,已經是過去了五天了。


    就在這天夜裏。


    衛輝府城,城郊的一個村莊。


    這個村莊,有一個大財主,叫做嶽振。家財豪富,不過這人隻是個商人,他在府城自然也有房產。


    但他愛住在鄉下,他覺得鄉下比較自由,畢竟這個村莊上,就他最大,要是在府城,那他見到達官顯貴,那肯定要低頭彎腰的。


    這天夜裏。


    一隊隊的兵丁,在簇擁著一抬軟轎,正開進了這個村子,並且正在向著那叫做‘嶽振’的財主所在的大宅子,正行過去。


    “砰砰砰!!”


    一陣打門聲。


    正摟著自己新納的小妾的大財主嶽振,忽然被外麵的嘈雜聲驚醒。


    而他正迷糊間,外麵的嘈亂的聲音越來越大,終於是,在這時,一個人直接推開了嶽振的房門。


    嶽振剛想怒斥對方“不懂規矩的東西,我的房間也是誰能闖的”,然而他剛想這麽說,忽然,抬頭一看,蠟燭已經點燃,又一看,見是自己的正妻,正風風火火的走過來,於是立馬咽下了之前要說的話,換口氣說道:


    “玉娘,怎麽了?這麽慌慌張張的?”


    這個時候這嶽振才看清了自己的正妻,臉上竟是還掛著淚珠。


    這玉娘當即對嶽振道:“老爺,大禍臨頭了!剛才外麵一陣打門聲,府上的管家就尋思開門看看,到底誰這麽急事,這麽晚來敲門。


    結果,嗚嗚——結果,聽前院的跑過來的人說,來了許多的官兵,一進來就見人就殺,還口口聲聲的嚷嚷老爺要謀反!嗚嗚……


    老爺,為今之計,您趕快穿上衣服,——最好是普通的小廝的衣服,老爺快跑吧,刻不容緩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謀...謀反?”本來還有些癔症的嶽振,這一聽“謀反”二字,立時驚醒了過來,他顫著聲道:


    “謀反?誰要謀反?老爺我怎麽會謀反呢??”


    而他的正妻玉娘這時候卻是一怔,旋即說道:“啊?他們是那樣說的,我原也這麽想,老爺謀反的事,緣何我不知道?那這必是他們汙蔑……”


    嶽振這個大財主,這時卻是再也淡定不了了,也不想聽自己妻子在那碎碎念叨,急忙穿上衣服,對玉娘道:


    “玉娘,咱們可沒謀反,想必是他們抓錯人了,咱們去對質一下,想來就能還咱們清白了!”


    “老爺說的是!”那玉娘這時也不太驚慌了,畢竟她的主心骨——自己的男人已經做了決定,那就跟著自己的男人走就是了。


    剛才,隻是聽說自家男人要造反,心慌意亂之下,也辯不及真假,當即就想著讓自己的男人早點逃走,畢竟謀反,那可是要殺頭的啊!


    於是在嶽振穿好了衣服後,當即和他的正妻玉娘,就要走出這房間,他們剛到房間門口,正準備拉開房門。


    突然!


    房門砰的被人一腳踹開了,幸好嶽振和玉娘反應快,並沒有被門撞到。


    這時從門外,衝進來了五六個兵。


    其中帶頭的是一個精瘦漢子,他看向嶽振,冷然問道:“你可是嶽振?別想否認,你的家仆已經說你在這了!”


    嶽振還沒說話,那嶽振的妻子玉娘,卻是上前道:“軍爺,我夫君雖是嶽振,但他並沒謀……”


    那個“反”字還沒有說出口,隻聽到“唰”地一聲,那是利刃刺入肉體,而發出的聲音。


    那為首的精瘦兵卒,朝著那玉娘的身上吐了一口痰,不耐煩道:“老子又沒問你,自己找死!”


    說著,直接又將刀從玉娘的心窩處抽了出來。玉娘臨死都不瞑目。


    “玉娘!!”突然一下意識到了什麽的嶽振,忽然猛地上前蹲下來,抱著玉娘的屍體,哀慟之聲歇斯底裏。


    而這時那帶頭的對身邊的手下道:“控製住他,肯定就是嶽振了!”


    然後他忽然眼睛瞥到了還躺在床上,正在瑟瑟發抖的嶽振的美貌侍妾,頓時不由得眼睛一亮,哈哈淫笑著上前:


    “沒想到你老子的還能有這豔福?”


    他當即向著那個侍妾走過去,邊走邊脫衣服,後麵的幾個兵卒也淫笑著說道:


    “頭兒,等下讓兄弟們也爽下唄?”


    那精瘦漢子此時已經脫了精光,頭也不迴道:“等老子完事就是你們了!”


    當即,這房間內傳出了一陣的肆無忌憚的大笑聲。


    ……


    “你就是叫嶽振的?”


    劉喜坐在嶽振的大宅的大廳上的上首的座位,一邊剔著指甲裏的一點泥垢,一邊連看也不看跪倒在地上,衣衫淩亂、頭發也亂糟糟,神情看起來非常萎靡的中年。


    這中年自然就是有錢的大財主嶽振了。


    嶽振神情靡頓的癱跪在地上,嘴中隻是兀自小聲的念念有詞,而且還是不停地重複說著:


    “我沒有謀反,我沒有謀反,我沒有……”


    劉喜見半天兒沒人迴應,登即一挑眉,有些不滿道:“怎麽地,咱家在和木頭說話嗎?”


    於是,邊上一名披堅執銳的校尉,當即上前,揪著嶽振的衣領,對著嶽振的臉,就“啪啪啪”地連續抽了五六個耳光。


    並嗬斥道:“他媽的,沒聽見公公在問你話嗎?你聾了?”


    嶽振被打的滿臉都是血,而這時在劉喜的旁邊伺候的一名同樣是太監的、不過是年輕宦官,——這宦官不是別人,正就是劉喜的幹兒子,李進。


    而李進見那嶽振臉上都是血,不由不滿地對那校尉道:“差不多得了,幹爹要的是能說話,你別把他打的話都說不利索。”


    那武將校尉,當即呐呐應是,於是放開了嶽振,嶽振直接癱倒在地上,而此時他也確實被打清醒了過來。


    那叫李進的年輕宦官,當即走上前,蹲下來,對嶽振道:“現在咱家問你,你的家財都藏在哪?


    你得如實迴答,不然,哼哼!”


    嶽振這時哪還敢胡亂說,直接就顫顫巍巍的將自己的家財的藏的地點都招了出來。


    李進很滿意的站了起來,準備去向自己幹爹報告,可突然剛準備邁腿,他發現自己的腿上的褲腳卻是被這嶽振抓住了。


    剛想不耐煩的掙脫,那嶽振卻是道:“我家……家破人亡,你們是要錢的對吧?


    我知道整個衛輝府誰最有錢……這也不算是秘密,憑什麽我家家破人亡,別人卻好過……”


    而李進隱約聽到了這嶽振在說誰最有錢,登即就停住了腳步,他轉過頭,再次半蹲下,笑吟吟道:


    “嶽財主,那你告訴咱家,在這衛輝府地界,誰最有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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