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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遠海坐的七扭八歪的,慢悠悠的趕著牛車過來,嘴裏還叼著根出門時拔的嫩草。


    心裏想著,待會在村口最多等一刻鍾,隻要沒人,便打道迴府,迴家裏偷閑去。


    誰知剛拐角出去,就瞧見蘇末站在前方不遠處。


    陳遠海馬上坐直身子,並將草給吐掉。


    牛車停在蘇末旁邊,陳遠海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過來後,扭頭問道:“顧家嫂嫂,杏年他們可還好?”


    “還好,就是受了點驚嚇,中午已經請王大夫來瞧過,給開了個藥方和食補的方子。


    這不正打算去縣裏采買下需要的東西。”


    蘇末說著,利索的坐上牛車,又摸出銅板來給遞過去,想到昨日王桃青她們被迷暈的事,問:


    “對了,嬸子和嫂子她們沒事吧?”


    陳遠海接過銅板,放入荷包裏。


    “我娘和大嫂她們在昨夜你沒走多久就醒了。


    但大嫂到底懷著孩子,大哥不放心,便去請了王大夫過來。


    把了脈,王大夫說大嫂身子挺好的,沒什麽問題。”


    王桃青她們被迷暈到底關乎著顧杏年三人被擄走一事,陳辭海心裏記著惠娘的囑咐,但又擔心王桃青吸入迷藥會對腹中孩子造成傷害。


    因此以王桃青頭暈嗜睡為借口,請王落成去把個平安脈,同時也不忘讓王落成給自個爹娘都瞧瞧。


    王落成也沒多想,再者他醫術還沒精湛到那種能在清醒的人身上,把脈把出吸入過迷藥的地步。


    因此給王桃青把脈,確定脈象平穩有力後便鬆開手,然後又去給陳辭海的爹娘把脈。


    陳辭海的爹身子素來不好,這次把脈,也依舊跟以往一樣,王落成除了讓他多休息,也沒其他法子。


    至於陳辭海他娘的身子骨還利索,隻是到底年紀大了,王落成也是讓她也多注意休息,少操些心。


    蘇末聽陳遠海說王桃青她們沒事,心裏也鬆了口氣,畢竟他們也算是受自家的牽連。


    她還沒到那種良心泯滅的地步,若是因她導致陳家出了事,心裏多多少少有些過意不去。


    蘇末抿唇笑了笑,“沒事就好。”


    村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沒什麽人有心思去縣裏,因此牛車上也就隻有趕牛的陳遠海和蘇末兩個人。


    牛車晃晃悠悠的,暖陽打在身上,春風拂過,令人昏昏欲睡。


    蘇末昨夜本就沒怎麽休息,這會時不時就伸手捂嘴,哈欠連連。


    眼見就要撐不住的時候,縣城到了。


    不同於落山村如今那一潭死水的模樣,沿海縣內人來人往的,吆喝聲不斷。


    蘇末一下就精神起來。


    陳遠海今個早上都沒送人來縣裏,在家偷閑一上午,這下午迴去,自然也不會再有旁人。


    因此他翻身下車,一邊將韁繩綁好,一邊同蘇末說道:“顧家嫂嫂,左右也無他人,你便放心采買去。


    總之你什麽時候買好了過來,咱們便什麽時候迴村裏。”


    蘇末微怔,“這怎麽好意思…”


    “你別多想…”


    陳遠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我娘給我說了門親事,正好這會得空,我也去逛逛,買些東西,等過兩日,那姑娘上門來也好送她…”


    合著陳遠海也有他的小心思。


    蘇末看著陳遠海那漲得發紅的臉,了然於心的笑了笑,“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先走一步。”


    蘇末同陳遠海告別,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春風吹過臉頰,吹散陳遠海臉上的滾燙,他看著蘇末離去的背影,抿唇,重新翻身上了牛車。


    樹蔭落在他身上,陳遠海躺在木板上,閉眼假寐。


    蘇末以往都是在方月那裏買衣裳,這如今方月被方仕接去京城,她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該往那邊走。


    思來想去,蘇末決定先去給顧錦年買毛筆。


    這家文房四寶的鋪子是家老鋪子,現任掌櫃的是原掌櫃家的兒媳婦。


    蘇末去的次數不少,也算是熟客。


    平日買的雖大都是些平價的東西,可掌櫃的瞧她付錢利索,舉止大方,心裏便估摸著她並不差錢,隻是家中孩子剛啟蒙,正是練字的時候。


    因此這會一邊打包著毛筆,一邊詢問蘇末可還要帶些其他的東西。


    “鋪子裏最近來了些新貨,有燕京林家的墨,渝州陳家的硯台,都是些上好精品,夫人可要瞧瞧?


    若是有心儀的,也好先拿去,免得錯失良機。”


    若是顧錦年再年長些,考取了功名,入書院進修,蘇末可能會買。


    但這個時候,買再好的墨和硯台也是無用之功。


    因此她淺笑著搖頭婉拒,“家裏孩子還小,日後再看吧。”


    掌櫃的聽蘇末這般說,便沒在多言,樂嗬嗬的把打包好的毛筆遞過去。


    “那成,日後若是夫人有需要便說一聲,我到時候提前備好貨。”


    蘇末迴以一笑,付錢,接過毛筆,正要離開,又想起衣裳的事,邁出的腿收迴。


    “對了,跟您打聽個事”


    “夫人還請說。”


    “附近可有靠譜些的成衣鋪子?”


    蘇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以前去的常去的那家鋪子的掌櫃搬走了,這一時都不知該去哪家買衣裳。”


    掌櫃的沒想到蘇末問的是這個,當即道:


    “夫人若是不介意,前麵第二個路口往左拐進去,就能看見一家掛著‘魯家布坊’幌子的鋪子。


    那是我娘家鋪子,雖是賣布的,但我娘和嫂子也會接些做衣裳的活計。


    若是您自帶布料,一日內就要的話是收八十文手工錢,兩日的話便是五十文。


    若是在鋪子裏挑的布,手工錢咱就免了,次日就能拿到衣裳。


    當然,您也可以直接買布料迴去。”


    這倒是也還行,蘇末心裏琢磨了下,同掌櫃的道謝後便離開鋪子。


    按照那掌櫃的說法,到第二個路口的時候左拐進去,一眼就瞧見不遠處的鋪子上,掛著寫了“魯家布坊”的幌子。


    進出鋪子的人還不少,進出時臉上都帶著笑容,蘇末挑眉,快步走過去。


    才進門,就瞧見不少婦人排在櫃台前付錢,而櫃台內,站著個同文房四寶那邊的掌櫃有八分相似的婦人,看來應該是那邊掌櫃的娘親。


    她一邊拿著筆登記著什麽,一邊開口,讓旁邊的兒媳婦收錢,生意還真是興隆。


    昨天初二,跟著婆婆去了我家先生的外婆家,拜年圖個高興,等到晚上十一點多才迴家,就沒碼字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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